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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的男人就在里面的屋子,池喻時指了指,笑的內斂:“已經懷孕六個月了,預產期在年底,她今天回娘家住,我這才敢留局里?!?/br> 程昱神色稍愣,遲鈍地道賀:“恭喜啊?!?/br> “池隊,過來一下?!庇芯瘑T在后面喊。 池喻時沖他打了個手勢,回頭對程昱說:“我這邊還有點忙,你先在這等著?!?/br> 程昱看著他離開。 不多時,就有警員押著人出門坐在對面。 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你今晚上搶的那人,誰指使的?”程昱單手敲著桌面,目光定定。 男人偏著臉不肯說,程昱也不急。 雙方對峙許久后,程昱的手機突然響起,他低頭看了眼,心中已經明了是誰。 不欲跟他浪費時間,程昱起身:“其實你不說我也已經清楚,關在這里近期可沒人來救你出去,不僅這樣,過些天她也會進來陪你?!?/br> 男人神色逐漸慌亂,猛地開口:“你別害她?!?/br> 話音落,又意識到這是警局,瞬間閉上嘴。 程昱沒什么表情的笑了笑,拿著手機轉身離開。 池喻時在門口。 見人出來,他往前走了兩步:“說完了?” “嗯?!背剃劈c頭,摸出煙盒抖出一支遞給他,“不過有件事情還是得麻煩你?!?/br> 池喻時垂頭點燃:“你說?!?/br> “剛才那年輕人應該是受指示,你查查他賬戶什么的?!背剃庞行├Ь氲牟[著眼睛,想了想又開口:“這人還是秦可安的粉絲?!?/br> 池喻時下意識抬眼。 從實習開始,到如今他在警局工作已經近八年,要是再不明白程昱的意思,只怕是也白干了。 他記下程昱說的線索,隨口問:“你怎么突然對這事情這么上心?!?/br> “他搶的那人,是我前妻?!背剃琶偷匚跉?,倦色滿面,像是喃喃般的自言自語:“這秦可安真他媽會給老子添堵?!?/br> 池喻時跟程臨安是多年好友,對程昱跟舒爾的事情知曉二三。 不過到底不是自己的事,也談不上多了解。 眼下見他這么說,池喻時明顯好奇。 “后悔了?” 程昱掃他一眼:“后悔了?!?/br> 簡單三個字,卻叫池喻時聽得心驚rou跳。 程昱得折了多少驕傲,才能如此心平氣和的說出這幾個字來。 可想見,吃定他的那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池喻時想了想,輕笑道:“倒也的確是得有個人來銼銼你的傲氣了?!?/br> “你當初怎么就堅持下來的?!背剃怕砸换叵?,咂舌:“向妧那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脾氣,我想起我哥說的時候就頭皮發麻?!?/br> 提起妻子向妧,池喻時硬朗的面容都變得柔軟不少。 他夾著煙抖動兩下:“我都為了她放棄了別的花,難不成還能讓她從我手里跑了?” “那我得多吃虧?!?/br> “不過你別提以前,向妧現在脾氣軟和的叫我都不舍得惹她生氣?!?/br> 程昱感嘆:“想當初……” 池喻時似笑非笑的側目睨他,程昱換了話題:“行了你去忙吧?!?/br> “我回酒店了,明天還得去處理點事?!?/br> 夜風刮過,警局門口一陣涼爽。 程昱抬步就要離開,池喻時喚他:“阿程?!?/br> “嗯?” 大概是提起往事惺惺相惜,池喻時垂頭掐滅煙:“別想著有多難就打退堂鼓,想想當初她是怎么勇往直前的,風水輪流轉,得還清了虧欠才能讓人家繼續跟你?!?/br> 這番話在程昱的腦海中反復回蕩。 洗漱完躺下,程昱單手墊著后腦勺,又想起池喻時跟向妧。 當初向妧追池喻時追的那叫個驚天動地,花樣百變到驚動教務處都是常事。 而就是她那樣的脾氣,在池喻時的呵護下,都能變得溫柔起來。怕也只有他,才能把舒爾這樣明亮爽朗的女孩子磨成如今這般模樣。 程昱低低嘆了口氣,他又何嘗不知池喻時說的。 這些天日日都在念她,卻又不敢靠近,怕真的引得舒爾生煩。 克雷斯是程臨安在國外結交的朋友。 今晚也是從他那兒意外得知,匆忙趕上飛機都忘了她會不會生氣,滿腦子都是舒爾受傷的場景。 越想越后怕,托了關系問出她的門牌號。 卻站在門口起了退縮之意。 看著觸手可及的門鈴,程昱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只要一眼,確定她無事。 哪怕會再次被攆走,程昱也甘之如飴。 - 時裝展在傍晚,舒爾醒了以后沒有立刻起床。 跟黎苑聲聯系好時間,又刷了刷微博。 下午兩點。 舒爾剛洗漱完,門鈴響起,她過去開門。 黎苑聲身后還跟著個造型師,她提著飯盒說:“你叫外賣了嗎?” “沒啊?!笔鏍柾刈?。 黎苑聲納悶:“那你門口怎么還掛著外賣袋子?!?/br> 聞言,舒爾轉過身子去看,她手里果不其然提著西廂宴的外賣包裝袋。 舒爾抿抿唇,越過她的肩膀看向對面緊閉的房門。 收回視線輕聲回應:“應該是的?!?/br> 為了穿禮服,兩人只隨便吃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