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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紋愣了一下,隨后又嘆了口氣勸柏夕嵐:“事到如今,你也別再抵觸回幽冥宮了,其實幽冥宮挺好的。只是……你也別怕,他們會很喜歡你的?!?/br> “我沒有怕,只是需要時間去適應……” 三日后…… 宣政殿外,只見一名禁軍匆忙跑來,神色十分慌張。 守在殿外的嚴庚見狀眉頭微微皺起。 “何事如此慌張?”他問道。 禁軍與嚴庚耳語了幾句后,嚴庚的臉色變了他轉身推開宣室殿的大門,疾步而入。 喻京墨正伏案處理政務,一抬眼便見嚴庚疾步而來,神情無比嚴肅。 在喻京墨的記憶中,嚴庚很少有這樣的神情。 喻京墨放下手中的筆問嚴庚:“何事?” 嚴庚回道:“陛下,有禁軍來報,慎郡王策馬入京直奔大理寺牢房取了花惜的首級又出城了……” 嚴庚的話使得喻京墨無比震驚,隨后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起身繞過書案往外走去:“隨朕出宮!” “喏!”嚴庚連忙跟上喻京墨的步伐。 大白載著喻沅白前往景親王夫婦的長眠之地。 景親王夫婦重新下葬時,喻沅白并未去祭拜,這一點讓喻京墨很是費解。 大白在景親王夫婦墓地的不遠處停了下來。 喻沅白拎著花惜的頭顱翻身下馬卻險些摔倒。 他搖搖晃晃地朝著墓走去,在碑前緩緩跪下,將花惜的頭端正地放在碑前。 “爹……娘……”喻沅白一開口,便有鮮血從他嘴里涌了出來:“小白……好累……” “如今大仇得報……爹娘的在天之靈終可安息……”喻沅白俯下身子重重叩首。 隨著他的動作,他的耳朵里有血珠滾落。 不遠處的一眾影衛默默背過身去,有幾個年紀小的沒繃住正默默垂淚。 主子往回趕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可剛到京城就…… 喻沅白緩緩挪到碑旁往碑上一靠,就像幼時靠著爹爹的臂膀一樣。 他廢力地喘了兩口氣后用虛無縹緲地聲音說:“爹、娘……我喜歡上了一個姑娘,那姑娘呆呆的傻傻的……卻意外的勇敢……她真的好呆……好……傻……一……一騙一個準……” “本來是想……是想看到她嫁給別人的……可惜了……” 可惜看不到了。 喻沅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嘴里不斷往外涌的血嗆得他無法呼吸…… 五臟六腑是真的疼啊…… “想活嗎?”恍惚間他好像又聽到了龍淵先生問他的那個問題。 想活啊……怎么不想活?他想好好活著,好好看看大業的風景。他想好好活著,去擁抱……擁抱那個姑娘…… 想活著……可惜……活不了了。 喻沅白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很輕很輕,輕到風一吹就能散了。 可當風吹過的時候,身體又變得很重很重,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從他的頭頂涌向他的四肢百骸。 這股力量就像一股清甜的春泉,滋潤著干枯的大地…… “好好活著?!庇縻浒茁牭接腥嗽谧约憾叺溃骸澳愕倪@條命是她拿自由換的,要珍惜啊?!?/br> 寒風吹過,天空飄起雪花,喻沅白靠著石碑閉著眼睛,神情平靜。而花惜的頭顱卻已消失不見。 “陛下……”黑鷹驚呼。 趕來的喻京墨翻身下馬,卻因為太過急切險些摔倒。 “您慢些!”嚴庚連忙扶住了喻京墨。 喻京墨揮開嚴庚的手疾步朝著喻沅白走去,待走近后,他只覺得天旋地轉,耳中一片轟鳴什么都聽不見了。 “沅白……”喻京墨什么儀態都沒有了,他直接撲了過去,將喻沅白攬入自己懷中。 他不停地叫著喻沅白,一雙手捧起了喻沅白那滿是鮮血的臉。 “小白,你睜開眼睛看看小叔……小叔求你了……”他不停地晃著喻沅白,期望喻沅白能夠睜開眼睛看看他。 第238章 時光荏苒 忽然,他的指尖在喻沅白的鼻翼下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氣息。 喻京墨愣了一下,小心探了一下喻沅白的鼻息。 不是錯覺,是真的有氣息。 他又將手抵在喻沅白的左胸上。少頃,他感受到了一下又一下逐漸強勁的心跳…… 還活著……還活著…… “回宮!回宮!”喻京墨吼道:“小白還活著,回宮找太醫!” “屬下來背!”黑鷹彎腰將喻沅白背起,一行人匆忙回宮。 在距離京城千里遠一處官道上,有兩輛馬車一路向西前往玉門關…… 熙和十九年,喻京墨責令丞相柏雍清繳影在業殘余勢力,曾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影,在大業境內徹底消失不見。 熙和二十年初,酈國聯合周邊小國向業開戰,慎郡王喻沅白攜父舊部奔赴北疆抵御外敵。 同年,南疆諸國趁機而動,大軍壓境,兵馬大元帥楊燁率部出征,其外孫女杭葉隨外祖出征。 熙和二十一年,安親王潛入酈國與喻沅白里應外合,分裂酈國疆土。 楊燁外孫女杭葉因屢出奇兵,戰功不斷,授勛上輕車都尉?(正四品)。 …… 熙和二十四年,春。 用金磚鋪路的街道上,身穿白衣的女子左手挎著一只籃子,右手拿著一顆梨。她腰間的環佩隨著她的走動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