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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城樓之上的眾人心驚不已,當即怒罵屠吾宵小,無恥之尤! 屠吾卻全然不在意,趁著乾方正在馬背之上搖搖欲墜之際,揮了手中的流星錘將乾方掃落在地。 乾方又是一聲悶哼,強忍著劇痛,步履趔趄得站起身,眼睛卻無論如何都睜不開,只立身在原地胡亂揮舞著劍。 正這時,屠吾陰沉的笑著,跨步上前照著乾方的腦門又是一錘。 只聽得沉而悶的一聲“哐”! 乾方的頭顱應聲整個朝后歪了過去,角度怪異,口中噴出血沫,身子卻還是朝著前。 至此,終是徑直向后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不曾起身。 屠吾上前照著乾方的胸腹又是一錘,腸子皆流了出來,隨即大笑著,狂妄道,“你們漢人!當真不堪一擊!” 霎時,突厥兵馬的叫好之聲猶如洪水猛獸一般朝城樓撲來。 城門內是響遏行云的怒罵之聲,城樓上的賀瑤清更是熱淚盈眶,心下已是凄入肝脾之態,面上強忍著不能掉下一滴淚。 阿迎要下石階去將乾方的尸體拖回,卻被張謙攔住,只道不許。 阿迎掙扎著,咆哮著,“便讓他這般躺在外頭?” 張謙亦是飽含熱淚,只喝聲著讓阿迎以大局為重!忍一忍! 然,如何忍得??! 乾方不是死在不敵,而是死在突厥人的陰險狡詐之下! - 城樓之上悲憤欲絕,城樓之外沾既坐在馬上卻是洋洋得意之態,眼下身后的突厥眾人士氣大漲,正是舉兵相攻的好時機。 正這時,隊伍前卻有一人跑至沾既跟前,正是昨日沾既派出去的探子。 只見那探子踮起腳尖,附耳道,“城郊兵營的兵馬皆在?!?/br> 沾既聞言,倏地一愣,隨即沉聲,“此話當真?可瞧清楚了?” 那探子點了點頭,只道絕不會錯。 沾既聽罷,當即沉了面,隨即抬頭仰面望向城樓上那不發一言的李云辭牙關緊叩。 既兵營里的人皆在,那說明李云辭根本不曾拿兵符調動兵馬。 既如此,城樓之上那個“李云辭”,想來是個冒牌的! 原也是,倘或城樓之上是真,才剛那個漢人倒地時便該有人出來替他收尸,眼下卻仍舊按兵不動,自然是有蹊蹺。 沾既本就狂妄自大之至,眼波轉動,遂拍馬上前,勒著馬韁對著城樓之上的李云辭嗤笑道。 “李家狗兒,你可敢與我一戰?” 他要將這個冒牌的李云辭斬于馬下,好好滅一滅漢人的士氣! 張謙見狀,隨即側身朝賀瑤清道,“王妃,走罷?!?/br> “屬下在城樓之下備了馬車和小隊人馬,眼下便差人送王妃出城去?!?/br> 聲音很輕,卻又很沉,和著高高的城樓之上呼嘯的風聲,教賀瑤清竟有些恍惚怔神。 張謙催促道,“王妃,莫耽誤了,快些出城罷?!?/br> 賀瑤清聞言,還不及應,便被張謙拉住了手臂往石階下去了。 待至城樓之下,賀瑤清被張謙引繞至大隊人馬的身后,攙上了奔霄,至此,賀瑤清方才有些回神。 她側頭望著城門之內披堅執銳、厲兵秣馬的將士們,緩緩轉動著頭,望著這一張張臨危不懼的面龐,有些甚至還稚氣未脫,年歲不過如阿迎一般大。 他們皆不曾瞧見她。 張謙站在奔霄旁,低聲一句,“王妃保重?!?/br> 隨即向身后的小隊人馬示意,便抬手輕拍了馬背。 至此,賀瑤清坐于馬背之上,神思渾噩得往小道上輕跑著。 馬蹄簇簇,朔風凜冽。 賀瑤清至街尾之時,吁停了馬匹,回首復朝身后望去,目光灼灼,千言萬語聚在胸口,卻無語凝焉。 卻不過一瞬,目光卻忽得清明,隨即揚了馬鞭,朝城門奔去。 身后那一小隊人馬皆是一驚,卻已攔不住。 賀瑤清一路狂奔,面色凜然。 她不能走,張謙說得不對! 她雖替雍州城多拖了一日半,她若走,沾既當即便會攻入城內,屆時,雖說還有巡防兵在,總能等到李云辭來。 可她走后,巡防兵便皆是用命在與沾既的人馬奪時間! 若她還在,卻能替雍州城多爭取一些辰點。 哪怕只是一刻,可至少能少一刻人喪命。 身下的奔霄好似都能感應到背上主人的心緒一般,高昂嘶鳴,馬蹄快至飛一般。 賀瑤清緊勒韁繩,好似有一口氣在支撐著她,是李行澈的生死不明,是乾方的斷脰決腹,更或許是身后那群明知眼下要靠命去搏,卻仍舊半點不懼的巡防將士! 奔霄穿過城門背后嚴陣以待的眾位將士,賀瑤清隨手抄起一桿長丨槍,眨眼間,已至城門之外。 方才復回到城樓之上的張謙與眾人見狀,皆是震驚不已,一手扒著城墻,看著城樓之下金甲在身,長丨槍橫手,身姿磊落,眾人驀得眉頭酸脹通紅,唇口緊閉,唇瓣顫抖,口中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賀瑤清雖說穿著與李云辭一般無二的烏金戰甲,可她到底身量小,先頭在高聳的城樓之上教人瞧不清,若說先頭沾既心下還有一絲不確定,那如今人至沾既跟前,只肖一眼,沾既便已然知曉面前之人絕非李云辭。 當即大笑不止,“李家狗兒,怎的數月不見,你竟成了這般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