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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手底下的人驍勇善戰,那是在雁門關外的草原之上,亦是在馬車之上,鐵騎撻伐自然來往不利。 如今不過是一條街道,又無多少馬匹,自然是施展不開,不多時,便漸漸被圍困了起來。 看著身邊一個個精銳倒下,沾既卻也只能無能狂怒,毫無突圍的可能。 正狼狽不堪之際,便見人群中有一人策馬而出,分明是一個人閑庭信步之態,卻行出了波瀾壯闊磅礴氣勢。 待近了,才發現,來人正是雍州梁王——李云辭。 沾既一時大驚,“你怎會在此處?” 李云辭勾了唇角,輕笑出聲,“只許你日日遣人出戰擊鼓,倒不許我遣旁人鳴鼓應你?” 說罷,朝身后吩咐,“將欽察首領沾既給我捆了?!?/br> 那沾既如何肯束手就擒,隨即將袖口中的一支響箭放出。 銳嘯之聲,破空而出。 隨即,沾既面露得意之色,“李家狗兒,今日想抓我,怕不是那么容易?!?/br> 哪曾想李云辭再見沾既放信號之時半分慌亂也沒有,只拍了拍手。 不多時,便見幾人被捆著推搡出了人堆。 只一眼,沾既險些要昏厥過去,竟是他留在外頭的那一小隊人馬中的幾人。 只當他今日要折在這處,一時也管不得什么后果,憤然破口大罵,“李家狗兒,你這只會花拳繡腿的白臉兒!” “我睡你老丨母!我睡你祖宗!我睡你婆娘!” 聞言,李云辭面上漸凝,翻身下馬,調轉槍頭朝被制住手腳的沾既一槍擲去。 那槍尾雖比不得槍頭尖銳,卻頓生生得擲在沾既唇口處。 槍身沉重,只聽得一聲悶哼,那沾既“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那鮮血中還混著幾顆牙,人亦匍匐在地生咳著。 李云辭面色冷寒,朝身后沉聲吩咐,“去尋個人來替沾既去勢,免得他在此處胡言亂語?!?/br> 言訖,身后便上來了幾人將那沾既捆了起來,亦將其他抓住的人送往衙署。 內里府兵出府來見過李云辭,李云辭一揮手,“老夫人可安好?” 城中巡防統領李誠如只道老夫人一切安好。 李宥被留在雁門與突厥人周旋,今日原是張謙跟隨李云辭回城,那張謙點了人,上前附在李云辭耳邊,“沾既手下還有一得力干將屠吾似不曾見到,恐有異?!?/br> 李云辭抬眉,開口正要說話之際,李誠如上前,“今日收到阿大傳回的一封信?!?/br> 說罷,從懷中摸索出一封信交給李云辭,李云辭側目,遂將信封拆開,一目十行,面上分明瞧不出多少動靜來,可李誠如卻覺周身氣息驟冷。 李云辭驟然冷聲,“王妃與東珠不在府中多日!為何無人說與我!” 李誠如心下大駭,慌忙跪下,“那日阿大先傳回消息,說雍州城內混入了突厥人,事關重大,屬下片刻不敢耽誤便飛書給王爺,又想著阿大原是跟王妃東珠在一塊,若有異那封信上合該一道說的?!?/br> “今日才收了阿大的第二封信,信上原是寫著王爺親啟,屬下不敢擅自拆信箋。又因著這幾日怕有人恐夜襲王府,便日日不敢懈怠等著王爺指令,此事事關重大,屬下不曾見到王爺的面又怎敢旁生枝節,故而現下事畢,才得了機會,便立馬報與王爺了!” 李誠如絮絮說了許多,李云辭卻已然耐心全無,只怒斥一聲,“蠢材!” 隨即連府門都不曾跨入,翻身上馬,點了一隊人馬,又吩咐張謙處理后事,而后揮了馬鞭,向信上所言之處策馬而去。 - 那夜見藍可后,阿大的信亦隨即送到了帳中,信上說有突厥人混入了雍州城中,正在郊外,恐有千數。 因著藍可之言,李云辭不過一個轉念,便知曉梁王府恐生異端,遂飛書傳回安排部署。 一路上策馬狂奔,可直待他今日悄然回城,那沾既等人都不曾動手。 李云辭干脆下令撤了大半城中布防,只待甕中捉鱉。 可他卻不曾想到,逮了沾既隨即便迎來當頭棒喝,藺璟竟膽大妄為至此,擄走他的親眷! 李云辭眉目冷沉,不住地抽著馬鞭,馬兒吃痛奮力疾馳。 - “王妃與東珠皆被關在鄞陽邊郊一處私宅,暫且安全,私宅主人似藺?!?/br> “若為藺,唯恐設埋伏對王爺不利,王爺暫且莫出面,待屬下打探清楚?!?/br> 李云辭因著活捉了沾既而心生滿足之感,卻被這短短的信箋攪得混亂不堪。 宅院既在鄞陽,按時辰來算,這封信應該是昨日送出。 信上雖說她二人暫且安全,可那在胸腔之內狂跳的心卻半點不曾得到安撫。 旁人恐不知藺璟與賀瑤清之舊,可有人覬覦他的王妃,他最是清楚。 藺璟這廝,千刀萬剮也難解他心頭之恨。 第61章 這迎面襲來求救無門的絕…… 李云辭策馬揚鞭, 出了城郊便一路向東往鄞陽去。 玉蟾教薄云遮了一半,郊外長青小道上頭,只余馬蹄子踏入泥地的聲音, 又是沉重又是急促,聲聲都踏在了李云辭的胸腔之上,只聽得“咚咚”的心跳之聲。 正是萬籟俱寂之刻, 小道盡頭竟也傳來馬蹄簇簇的聲音。 這樣鐘鳴漏盡之時,李云辭隨即勒停了馬匹, 待遠處的馬車至百米處, 不待李云辭瞧清駕馬之人是誰, 便聽得那人大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