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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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的夜晚除了滿城霓虹,還有大雪紛飛,落在了她的帽檐上,她的肩頭和她的鞋頭。腳底下的白雪皚皚軟綿而又冰冷,一腳踩進去粘著雪渣有些滑。 她緊抿著唇,面色凝重,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便往醫院趕。 給她打電話的人是顧家其中的一個同輩,知曉周錦程這段日子以來一直跟在她身邊關系特殊。軍區大院外的警衛員發現了斗毆事件,先去拉開了人才報了警。 顧望北傷痕累累,滿臉是血地被人送進了醫院,而周錦程被他暫時送進了派出所。 男人沒說什么,只給她打了電話,將處置主動權交在她手上,讓她自己看著辦。 顧望北已經被護士包扎了一番,青腫的臉,鼻骨骨折,需要動手術修復。她走過去,滿身風霜,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怎么打起來了?!?/br> “說打就打起來了?!?/br> 她看著男人的臉,沒一塊好地方,哪哪都青紫得厲害,完全看不出平日里還算周正英氣的五官:“醫生怎么說?” 顧望北低頭躲過她的打量:“鼻骨斷了,得修復?!?/br> 她靜靜地聽著,猛地從凳上站起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br> 從醫院出來,她又趕往派出所,提前給市公安局的局長打了個電話,由著對方幫忙找一下派出所所長,她要趕往派出所,去見見剛因為斗毆關起來的男人。 周家的名聲還是響亮,在西京也夠用,至少在一個派出所的面前還算得上個人物。但沒想到盛家這位會親自下場,這屬實讓人大吃一驚。 這邊的所長接到電話,當場就開車趕過派出所來親自接待。 她在對方的恭維討好下帶路,一路走向關押男人的房間。 關押室的房門咔地一聲被打開,坐在地上抱膝發呆的男人慢慢抬起了頭。那個身肩帶雪,面容平靜的女人踏著明亮的燈光走了進來。 他驚喜地沖上前去,連語氣都帶著開心:“安姐,你來救我出去嗎?” 可她給人的感覺并不是那么開心,大抵是因為他跟顧望北打架斗毆的事情惹得她不開心。周錦程怯怯地又縮回去一點。 有警察搬來了椅子,她同對方致謝,坐下:“去醫院同望北道歉?!?/br> “他先打我的!”周錦程高揚著聲音:“我不道歉!我憑什么道歉?!他動手打我在先我這是正當防衛!” 她面色平靜,似乎沒將他的話聽進去:“我說,道歉?!?/br> “我不道歉!”他哽著脖頸,咬牙堅持:“他先打我的,憑什么讓我道歉?!我不——” 啪—— 女人朝著他的臉甩了一巴掌,打得他措不及防,呆呆地站在了原地沒有動彈,連捂住疼痛都來不及反應。 她的臉比之前更加陰沉,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淬滿了冰冷刺進他的骨血里來:“道歉?!?/br> “我不道歉!”他的唇齒顫抖著,明明眼含熱淚卻久久沒有滾落下來:“我不道歉!我不道歉!我不道歉?。?!” 他的執著,他的反抗,他的掙扎,迎來了女人更為兇猛的兩個耳光,右臉好好腫起,在冰冷的關押室里他熱到疼痛發麻。 “我再說一遍,道歉?!?/br> “我不道歉!我為什么要道歉?!”他的淚水從眼眶流下來,像冰渣子一樣刮過他的面皮疼得他忘記了那個愛惜容顏的周二少,扭曲了自己的臉:“是他先打得我!” 他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腹部地方青淤的存在,熱淚不斷地流了下來,滑進他嘴里,又苦又咸:“你看!他打我!我為什么要道歉?!我就不!你為什么只會打我啊盛安!明明是他的錯你不去幫我罵他你為什么還要我去道歉!” “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你只會捏著我一個人欺負!我只不過是喜歡一個人我做錯了什么???!你總是羞辱我,對我拳打腳踢完全不把我當人看!我也是人??!活生生的人??!我也有血有rou,知道疼會哭??!你真以為我不會難過不會痛苦嗎?!你知道你每次打我我都會偷偷躲起來自己療傷嗎?!” 他蹲下身子,抱頭嚎啕大哭著:“可我為什么……為什么……還要去找你啊……” 她的唇瓣在顫抖著,一味的重復著那句話:“道歉?!?/br> “我不……我不!”他抱頭大哭著,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對那個男人低頭。 她咬牙,面色陰沉得像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沖過去便是一陣拳打腳踢,狠狠地踢著他還未傷好的背脊骨,扇著他早已紅腫的臉龐,一下又一下的,像是要把他撕碎。 可周錦程什么都不會。 在顧望北揮拳打向他時,他知道反擊。 可在她將暴力對準他時,他只會抱頭大哭。 女人的巴掌,腳踹,完完全全地發泄在他身上。她不把他當人,當成一個拳擊場上任人宰割的沙包,一味的承接她的暴力。 他哭的時候,撕心裂肺,聲音響徹整個關押室,像野獸的哀鳴久久盤旋在上空,從胸腔里發出來的哀鳴,疼痛分幾個等級,他忘了,干涸的唇瓣咧嘴之時滲出了血,和他的淚水混在一起:“我道歉!我道歉!” 他的屈服,不是來自于對那個男人的屈服。 而是來自于,他對女人的愛。 從派出所里出來,有輔警主動上來說要送她回家,不經意間看見女人的臉,平靜至極,可他莫名地感覺悲傷,還恰巧看到對方眼睛下方一些晶瑩的痕跡:“唉……您是哭了嗎……?” 說著,便要遞上紙巾。 “不?!彼粗椟S路燈下展現出形態的紛飛大雪,一點一點地覆蓋在她的頭上將她掩埋:“是雪,飄眼睛里了?!?/br> 雪怎么會飄進眼睛。 心里雖然發出疑惑,可他并不敢多說。 “麻煩你送我去一趟醫院?!?/br> “好的?!?/br> 開車一路到醫院,西京的繁華熱鬧還有這永恒不停的白雪落盡她的眼里。她去找了顧望北,男人還躺在病床。 “他承認錯了會來同你道歉,你好好休息,我會請最好的醫生為你修復鼻骨?!?/br> 說罷,她帶著一身風雪,轉身離開。 “安姐!”病床上的男人頂著鼻青臉腫的叫住了她:“僅僅如此嗎?” 他望著女人,這么多年來,他追逐她的腳步,而眼里卻永遠只有對方的背影,遙遙相望,不可觸碰:“我可以讓他坐牢的?!?/br> 她略微轉過身,只露出側臉在他眼里:“望北,你可以反擊的對嗎?周二打不過你,而你任由著他動手?!?/br> “望北,我不想深究?!?/br> 他突然泄下自己的所有情緒,不知為什么,有種guntang的,炙熱的東西充滿了他的眼眶,在里面打轉。 他突然想到他同周錦程說過的那句話。 于是他先動手打了男人,激起對方的怒火促使對方朝他動手而他也知道軍區大院外的警衛員會巡邏發現他們打架斗毆的身影……而這一切的一切只不過他想證明那一句。 ——你覺得你會超越我嗎? 他贏了嗎? 顧望北不知道。 周錦程超越他了嗎? 顧望北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