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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外面風雪寂寥,小賓館老舊空調吹出的暖氣。不如吾悅江瀾里開好的地暖舒服、溫暖。 可林稚晚躺在池宴的懷里,又覺得一切剛剛好。 第二天,她剛剛睡醒就接到陳依依的電話:“嫂子,我就說我之前見過你的!” 聽聲音就知道陳依依很興奮。 林稚晚懵了一下:“嗯?” “臨江市慶奧運獻禮,”陳依依提醒:“在臨江保羅大劇院?!?/br> 林稚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腦子嗡了一下。 奧運史上會寫道:2008年8月8日至2008年8月24日在北京舉辦第29屆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 而林稚晚所在舞蹈團受到臨江市政府邀請,于2008年8月23日在保羅大劇院進行公益演出。 200080823. 這是池宴手機密碼,吾悅江瀾門鎖密碼。 見她不說話,陳依依以為她記不得了,幫她回憶:“那天我們在保羅大劇院演出,你跳了《天鵝之死》,當時還很驚艷來著,后來我也不跳舞了也不知道你也不跳了?!?/br> “今天我在家里幫忙打掃衛生發現當初的合照才想起來這件事,你說我們是有緣分吧?“ 林稚晚如鯁在喉。 她想不到,池宴對她最伊始的喜歡,是在2008年。 “那天你哥在么?”她問。 “我哥?”陳依依回憶了下:“在的吧?在的,我記得那天他騎了一個黑色的大摩托,帥死了?!?/br> 如果再仔細回憶,那天的池宴是被陳平錦押著去保羅大劇院看無聊的芭蕾舞的。 為了表示叛逆,他偷偷開了池朝聞下屬的機車,載著曲思遠在市區里如過無人之地般張揚肆意地招搖過市。 到了劇院,他欣賞不來芭蕾舞藝術,渾身跟沒有骨頭似的癱在座位上玩手機上自帶的俄羅斯方塊,全程都沒抬眼。 直到手機點亮過低自動關機,池宴才舍得掀起眼皮,往舞臺上掃了一眼,也就這么一眼。 令他相信的世上有一個詞叫一眼萬年。 獨舞的時間,舞臺上只有一抹倩麗的身影,小腿纖細,脖頸修長,優雅又好看。 舞者動作干脆利落,每次開合跳都幾乎完美,周遭的好些人都沉浸在氛圍里,可池宴眼里只有那節脖頸。 奶白色,白的發光,更有一種脆弱易折、甚至瀕臨滅絕的美感,宛如來自異世般勾住他的目光。 舞蹈結束,他在節目單上找到她的名字——林稚晚。 她是他少年時期無數個夢的開端。 而林稚晚是怎么認識池宴的呢? 那天她家司機臨時有事,她演出結束,從保羅大劇院回家搭了一輛出租車。 八月的天氣里,那出租車居然沒開空調,林稚晚熱極,搖下整扇窗,將目光投向窗外。 然后,耳邊一陣轟鳴的排氣管嗚咽聲,視線被一抹黑色完全占據。 “喲嚯哪來的車,你有駕照么?” “愛坐不坐,”男生語氣不善:“慣你毛病?!?/br> 他聲調沾著京腔,語氣浪蕩,有點兒痞壞。 林稚晚注意看他。 剛巧,他摘下頭盔,視野隨著他的動作寬闊。 清晰分明的下頜線,薄唇,直挺的鼻子,眼睛是桃花眼,睫毛很長。 陽光下甚至能看清臉上清晰可見的絨毛。 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 林稚晚胡思亂想,正出神,就見少年懶懶地掀起眼皮,掃了她一眼,四目相對。 一瞬間,她渾身緊繃。 似乎習慣被人注視,少年目光也不躲,任由她看著,卻像沒給她放在眼里一般。 半晌,少年的同伴過來扔給他一瓶水:“走了?!?/br> 機車呼嘯而過。 當時,林稚晚想到在書里看過的詩句——銀鞍白馬度春風。 第48章 朋友上門,同居被發現…… 林稚晚躺在小賓館老舊的床上, 依舊沉浸在2008年的回憶里,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不想掙脫。 她小心翼翼守護的那份最純粹的感情,帶著如信徒一般的虔誠將那些愛意捧在手心, 沒想到卻有人和她一起守護。 這種感覺很奇妙。 “起床趕緊下樓了?!?/br> 手機響了一下, 池宴發來消息。 雪后天氣涼, 池宴先下樓給車打火開暖氣熱一熱。 他嫌棄小賓館的衛生條件差, 昨晚饜足之后, 拿著酒精棉片從臥室到衛生間, 從床到桌子再到門把手都擦拭了一遍, 睡也睡不舒服, 今天醒得出奇地早。 年少時的心上人就是如今的枕邊人,這般的愛意令林稚晚無比滿足。 她匆忙洗了洗,又拾起昨天揉成一團脫掉的衣服撿起來挨個兒看了看——都被那個不是人的玩意搞臟了。 林稚晚咬咬牙,光腿套裙子蹬上高跟鞋就下樓了。 紅色跑車停在破舊的小賓館外, 高調又惹眼。 外面風冷,林稚晚小跑著上車, 絲毫沒有憐愛地“砰——”一聲關上車門。 敢這么對待他愛車的就林稚晚一個人。 池宴皺起眉。 林稚晚雙手抱胸, 揚眉, 挑釁他。 只許你撕壞我絲襪不允許我對你愛車摔摔打打? 可池宴壓根沒理這茬, 指了下她的腿:“不冷?” 大冬天的光著腿,美麗凍人么。 這就是在挑釁林稚晚了, 她扯過包包將褲襪扔在他身上,語氣不滿:“你還說,你看看你干的好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