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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晚腦子腦子不會轉了,心臟也開始跳的不規律。 她從來沒有在乎過這些細節,也無從考證。 她打趣:“你是學過微表情心理學吧?” 陸方霓不可置否:“那當然了,我可是演員?!?/br> 這下輪到林稚晚無話可說了,她表情始終平淡,是不諳世事的小仙女,也是木頭美人。 只是她手里的奶茶受到了力道,透過透明杯壁,能看到吸管里的液體時上時下。 “你倆怎么了?” 兩個男生都已經坐下了,見兩人遲遲不來,曲思遠關切道。 陸方霓立馬展顏一笑:“就來?!?/br> 她以為林稚晚被她突如其來的大膽猜測嚇懵了,輕輕地拍了下她的手臂:“晚晚,走吧?!?/br> 林稚晚點了點頭,邁出步子。 陸方霓堅持不懈地給她支招:“池宴高中也沒談過戀愛,可見傳聞有誤,有可能他還是個純情少男,感情上很好拿捏呢?!?/br> 很好拿捏么? 林稚晚喉間一刺,抬眼看著池宴。 他今天沒穿正經的西裝,這身穿搭實在是太過少年。 一瞬間,將她的記憶拉回至七年前,關于佛羅倫薩的那一天。 那一段,她把情緒埋了又埋,準備爛在肚子里,帶進棺材里,不會對任何人提起的那一天。 * 那天的最開始,池宴將她領進房間。 充滿異域風情的小鎮,陽光曬得木質樓梯散發著干燥的熱氣,兩人一前一后,樓梯吱吱呀呀。 林稚晚的心思,像是經歷一次地震的木頭房子,忐忐忑忑,搖搖欲墜。 他的房間并不小,但只有一張床,林稚晚拎著行李,手足無措。 池宴雙手插兜看著她,忽然間,一步步靠近,在距離她只有十幾厘米的位置停下。 他抓起她手上的裝著衣物的袋子,一把扔在布藝沙發上,旋即指了指床:“你睡那里?!?/br> 林稚晚緊張地抓著衣擺,反問:“你呢?” “哦,”他憊懶地掀起眼皮,痞壞一笑:“也睡那里?!?/br> 從師大附中的天臺開始,池宴貫會逗她,似乎就像看到她羞澀、生氣。 可這一天,他的話里有邀請,有試探,有少年最張狂切熾烈的感情。 他將這份感情藏在心底三年,如今迸發起來,帶著疾風驟雨的姿態,猛烈且迅速。 他在等一個回答。 呼吸聲都要纏在了一起,沒開冷氣的房間熱的要死。 林稚晚感覺自己要中暑,要暈倒,攢足力氣,點了點頭,說:“好?!?/br> 池宴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又勾起嘴角。 “想坐賽車么?”他問:“來當我的領航員?!?/br> 林稚晚了解過一點賽車,納罕問:“方程式比賽不是沒有領航員么?” 只有拉力賽,賽事經過的路況復雜,需要領航員來為賽車手指引方向,而方程式比賽,為了減少賽車的重力,連副駕駛都沒有。 池宴看著她,那雙淺淡的眸子里,頃刻間如星河翻涌,無數情緒令他看上去更加桀驁,又多了幾分牽絆。 他說:“你來,我就需要?!?/br> 這話的意思是,任何一個F1方程式賽車手都不需要領航員,但池宴需要林稚晚。 那天,林稚晚被他拉上車子。 是那輛敞篷跑車1954捷豹XK120,車尾部赫然貼著1521、53、55、56以及57年,勒芒耐力賽冠軍標志。 佛羅倫薩是山城,山路詭譎,層層環繞。 那年的池宴剛剛拿到世界一級方程式錦標賽的冠軍,年輕的車王盡情地放縱自己在賽車方面的才華。 他一路猛踩油門,身上的野勁兒隨著耳畔呼嘯的風聲瘋漲,從容不迫地繞過每一個彎路。 林稚晚沒有坐過速度這么快的車,也沒有跟池宴靠得這么近,那顆心臟都吊到了嗓子眼,手里握著安全帶,偏頭去看他。 風吹起他的頭發,露出干凈的二分之一側臉,眉目凜冽,下頜線流暢且顯瘦,喉結也很突出。 是那種最年輕最輕狂的少年,高傲,奪目且精彩。 車子最后停在山路最頂,可以俯瞰到整個佛羅倫薩。 山下,充滿藝術氣息的建筑林立,教堂挨著廣場,古希臘眾神神像巍峨矗立。 黃昏將世間籠上一層溫柔的濾鏡。 池宴沒理被風吹起的頭發,靠著防護欄,點燃一支煙。 林稚晚倚著車子,下壓剛剛的驚心動魄,同時也看他。 他吸煙時,又流里流氣的,兩頰微陷,眼神慵懶。 “阿宴,”林稚晚鬼迷心竅地叫他,見他回頭,臉微紅,垂著臉緩緩說道:“你真好看?!?/br> 在他的生命里,從來不乏溢美之辭,但從未有人像她,一般哄得自己開心。 “什么?”他故意打趣,眼神蕩漾。 林稚晚干脆別過臉。 世界安靜下來,等她再準備回身,池宴早就貼在她的身后,青筋清晰的手臂抵在車上,將她圈在懷里。 林稚晚頭昏腦漲,心跳如鼓。 “要抽煙么?”池宴問,還沒回答,他就側過頭,吻上來。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 他的嘴唇溫濕,柔軟,嘴里含著煙霧,痞壞地渡給她。 林稚晚不設防備,嗆得肺疼,捂著胸口在他懷里咳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