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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聲音里,關于池宴的最多。 這艘游艇的續航時間是12個小時,日落后就要返航。 大家都不愿意錯過海上的日落。 橘紅色的天空浮動著大塊大塊的云朵,一片殷紅色的夕陽照水,宛若金子般浮動。 游艇輕晃,晚風溫柔。 他們借著黃昏返航。 林稚晚始終在吃,也不知道是誰,在她面前放了一些荔枝和香蕉,都是高糖,適合低血糖吃的水果。 旁邊還有烤好的玉米串,玉米微糊,是她最愛吃的火候,上面還刷了適合她閩州口味的甜醬。 游艇??吭诖a頭。 在海面飄了一天,林稚晚踩在地面上,腿都是虛的。 現在雖然不晚,但這群公子哥還是蠻有風度地送人回去。 有了之前的不愉快,曲思遠死活不敢跟讓池宴順路送林稚晚回去,大包大攬了送婁黛和林稚晚回家的任務。 即便是他要繞個大遠。 林稚晚早年出門都有司機陪著,后來父親死于車禍,對開車這件事也有抵觸,但總歸是要坐車回家的,也不扭捏,同意了。 “我最近住華庭?!绷种赏碚f:“麻煩你了?!?/br> 其實住在市中心,倒是方便些。 曲思遠隨口一問:“怎么不住吾悅江瀾了?” 林稚晚聲音寡淡:“房子太多,準備賣了?!?/br> 池宴點燃一支煙,借著裊裊的白煙,看向她。 這座宅子,是兩人回國之后聯系最多的地方。 最開始,池宴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將吾悅江瀾的房產寫在了林稚晚名下,現在她就有對房子的處置權。 她名下的房子不少,也沒見賣那個。 現在要把這個賣出去,擺明了是跟池宴說——以后少聯系。 這姑娘看著悶悶的,心思還真是千回百轉。 以前小看了她。 池宴冷嗤一聲。 “阿宴你回哪里?”見他要上車,曲思遠問:“要么回我大姨那?依依今天不是在么?!?/br> 又是陳依依。 林稚晚眉頭皺了下,等待他的回答。 池宴似乎思考了會兒,良久,“嗯”了一聲。 他關上車門,掛擋,給油,超跑的后坐力很大,在空氣里喧囂了聲,飛速開遠,直到消失不見。 * 林稚晚回到華庭后,渾身疲憊,頭也暈暈的,澡都沒洗,直接扎進松軟的被子里,很舒服地睡了一覺,再醒來時,外面徹底天黑。 外面烏云很重,擋住了大半的月亮,慘淡的月光照進窗子,在窗口留下一片光斑。 林稚晚嗓子干痛,四肢也沒有力氣,想起床,用了兩次力氣,都沒掙扎起來。 按照她對自己身體的了解,大概是要感冒。 這兒兩年沒有人住,自然也沒有什么藥,她打算點個美團送藥。 伸手在床上摸了半天,才猛然想起來,手機跟她一起掉進了海里。 林稚晚長長地嘆息一聲,起身下床,從床頭矮柜里找出一個舊手機。 這是她在倫時上學時用的,剛工作那會兒也在用,淘汰了好幾年,有兒卡頓,但還能開機。 微信登錄要驗證手機號碼,綁定銀行卡要手機號碼,她搞了半天才發現外賣app都用不了。 好在這手機里還有一張電話卡,居然還沒銷戶,她登上營業廳重新繳了話費。 這手機里保存了好些電話號,都是工作相關,通話記錄也不少,國內號碼里有她很愛吃的那家鼎豐閣外賣電話。 她打過去叫了外賣,順便讓他們送一盒感冒藥過來。 她無聊翻了下通話記錄,發現了里面有一個號碼,通話時間不長,但通話次數不少。 沒有備注,注冊地是臨江市。 林稚晚看著號碼有些眼熟,一時間也想不起是誰。 可能是陸方霓,也可能是林文和原來的秘書。 她想了半天,鬼使神差地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這么多年,這個號碼可能早就荒廢了吧? 她胡思亂想,電話聽筒里卻傳來流暢的鈴聲,鈴聲響了很久,才被接聽。 可那頭的人并沒有說話,只有微弱的電流聲,和漸漸變重的呼吸聲。 林稚晚尷尬地腳趾抓地。 她又不知道這人是誰,貿然打電話過去,怕不是要被人當成sao擾電話? 可電話那頭的人也挺莫名其妙,居然跟她耗著,不掛電話。 林稚晚不太好意思,小聲說:“喂,你好?!?/br> 要發燒,她嗓子啞的厲害,像是破碎的一把糖。 那頭的沒出聲。 大概不是陸方霓,畢竟她的火爆性格,遇到打電話過來還不講話的人,早就要一通輸出了。 她只好按照自己的推測:“是孟叔叔嗎?” 孟叔叔是林文和生前的助理。 那頭照舊沒有聲音。 林稚晚宛若被綁在絞刑架上等待審判,不自在地咽了下口水,喉嚨一陣刺痛。 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對面還在聽電話,她抱歉道:“不好意思,打錯了,打擾了?!?/br> 電話掛斷,世界回歸安靜。 * “池宴!”陳平錦不滿地喊他:“給你介紹王伯伯家的姑娘你不去看,介紹林叔叔家的表親你說八字不合,剛要跟你介紹你思遠的堂姐,你就裝接電話敷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