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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外的人多是艷羨,卻不知船內人的苦惱,這一個多月里,傅堂容一家三口是風光夠了、享樂夠了,可是錢袋子里的錢,那是嘩嘩地往外流。 傅堂容雖然當家,卻不是個會管事的,從來不知柴米油鹽的難,倒是看賬本的陳氏,一顆心幾乎滴出血來。 陳氏有心想勸傅堂容幾聲,無奈傅堂容被這里的人吹捧恭維得不知天南地北,根本聽不進去她的勸,每逢出行宴客,必定要把排場做足,所以該花的錢、不該花的錢,都被他花了個干凈。 如今,面子是足了,里子卻虧了,回京后,還指不定要怎么著才能填補這些虧空呢。 更棘手的是,他們在江南大手大腳的行徑,若是傳出去,被人知曉了,她那賢良淑德的名聲要往哪兒放?不罵她專門敗祖產的敗家玩意兒,便是不錯的了。 只是這些話,陳氏是萬萬不敢當著傅侯爺的面說的,她怕埋怨太多,壞了夫妻兩人的關系,只能把話都憋在肚子里,差點把自個兒氣壞。 一想到后面等著自己的一堆爛賬,陳氏什么享樂的心思都沒有,初下江南的新奇和快樂,到了此刻已經被消磨了大半,除卻疲倦與擔憂,什么都不剩下了。 陳氏找了借口回房間休息,不愿看到傅堂容瞎糟蹋錢的臉,只看一眼都來氣。 好在,事情也不全是壞的,也有好的。 約莫在一個月前,陳氏接到了來自京城的來信,是陶mama托人給捎來的。 信上說,從年關過后,京城的天冷一陣暖一陣,天氣并不好,這讓原本就病著的傅瑩珠身體雪上加霜,約莫是好不了了。郎中說,讓府中的人準備白事,陶mama寫信來,便是想讓她點個頭,她那邊也好提前準備給傅瑩珠送葬,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也許,他們這一行還沒返程回京呢,就會先傳來傅瑩珠香消玉殞的消息。 眼看著自己這根心頭刺、眼中釘終于要被拔除個干凈,陳氏心中自然痛快無比。 兩廂得失一衡量,她也就能忍受這一趟下江南所花的錢銀了。 要知道,傅堂容前頭那個早死鬼妻子,雖然死得早,但留下的嫁妝不可謂不豐厚。 這些年來,陳氏借著自己當家主母的身份、借著主中饋的便利,暗中變賣了許多傅瑩珠母親的嫁妝,用來填補自己的庫房。 那些嫁妝經過這么些年的折騰,大多已經花光散盡,可是剩下一些不好變賣的鋪子地契,可是還在的。 以前的陳氏看不上,現在未必看不上。 不論是日漸落敗的侯府,還是此番下江南突增的花銷,都讓陳氏打起了傅瑩珠母親余下那點嫁妝的主意。 只要傅瑩珠這根眼中釘一死,那么,剩下的那些嫁妝就可以全部收入她的囊中,填補上這個巨大的窟窿了。 陳氏的算盤打得噼啪響,逐漸安撫住心中的不耐和焦躁,現在就等著陶mama第二封信帶著傅瑩珠咽氣的消息到她身邊來了。 陳氏心安下來,躺在床上小憩,睡得分外香甜。 約莫是午后時分,正在酣睡的陳氏被奴仆叫醒。 奴仆神秘兮兮遞給她一封從京城來的信封,低聲道:“夫人,這是陶mama著人加急送過來的信件?!?/br> 陶mama加急送過來的? 從京城到此處,送一趟信件,快馬加鞭也要五六日,陶mama這樣急切,莫不是家中出了大事? 思及此處,陳氏的心口頓時一陣火熱,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 她心想著,陶mama這封信上說的,約莫是和傅瑩珠有關的事情了。如若不然,陶mama斷然不會如此著急。 傅瑩珠咽氣了? 那她和侯爺得回去料理后事奔喪才行。 這可真是個再好不過的消息,既止了傅堂容在江南這里無度的花銷,又給了她回去后處置那個早死鬼嫁妝的正當理由。 陳氏的臉上漸漸浮現出志得意滿的淡淡笑意。 早死鬼果然福薄,連生的女兒與她都是一樣的命數,還真是一對可憐的母女。 陳氏在心里貓哭耗子假慈悲、假模假樣地哀悼了兩句,壓住唇角的笑,佯裝鎮定地對奴仆說道:“你且下去,把二姑娘叫來?!备惮撝樗懒?,如此重大的消息,自然要讓女兒早些知道。 那人退下后,陳氏小心往四周看了幾眼,見屋里確是只她一人,才拆開信封。 她急急從頭看起,入目第一句便是:家危,速歸。 速歸? 真要去奔喪了? 陳氏壓住唇角的笑容,繼續看下去,只是越看,她的笑容就越是凝固,最終僵硬在臉上,露出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表情,分外難看。 ……她看錯了吧?再來一次。 陳氏從頭看起,只是任憑她怎么看,陶mama信件上說的事情,大抵沒有改變。 陶mama寄來的信,大意是:夫人,家中變天了,老夫人對傅瑩珠百依百順,那個病死鬼不僅沒有死,還活得越發滋潤,現在周嬤嬤都要來給她做教習嬤嬤了。 陳氏呆了半晌,臉上已然是愁云密布,又有幾分難以置信的困惑。 無論如何,她都想不通,為何短短一段時日,京城侯府那邊忽然就變天了。 之前還是歪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等著要給她收拾后事的傅瑩珠,轉眼就好了?就好了? 老夫人還像變了一個人,開始對傅瑩珠照顧有加,甚至請來了周嬤嬤給傅瑩珠立規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