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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明白。 “啪!” “不是都告訴你不要回來了嗎??!為什么不聽話!” “錢都給你, 我不管你去哪,今天晚上不許回家??!你但敢回家我就再也不要你了!聽見了嗎?!” 她的表情猙獰,歇斯底里地驅逐他。 那次, 自己不聽她的話,執意想回家,就會被打, 被趕出去。 他站在那時住的老舊單元樓的樓道里, 站在家門口, 被她推了一個趔趄。 上下連著兩三層的聲控燈亮了又滅。 “媽.....”他聲音顫著,到嘴邊的話說不出來。 他想說,他考試拿了年級第一名,只是想回家給她看一眼。 他想知道是不是這樣自己就不會被她趕出去。 但是,答案似乎不是那樣的。 那些不能回家的夜晚,他攥著滿把的鈔票,流浪在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 有時是24小時超市, 有時是黑網吧,有時只是蹲在寂靜無名的小巷里,等漫長的一整夜過去。 短短幾年, 他再回來時,在母親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對自己的愛。 他望著被層層建筑遮擋的月光,破碎的月光零星地映入他眼簾,令他孤獨又心安。 這樣的日子,過了數個月。 蘇擇本以為,他能一直配合著母親,等到她愿意告訴自己這全部行為的緣由。 ... 那天是母親的生日,本是應該順著她心愿的一天,她卻很反常地來學校接他放學,問他想不要去哪玩。 那天,她的神情和態度,讓他不禁恍惚覺得回到了之前的日子。 問起為什么今天這樣,柳茹禾只是說之前工作太忙,今天有空陪他。 原來母親還是之前的她,他豁然開朗。 他讓母親帶著他去南城新開的迪士尼樂園,他看其他同學都會和家人一塊去。 他羨慕已久。 柳茹禾帶著他在樂園里玩了個盡興,讓人家幫忙拍了照片,出去以后回家吃了蛋糕和晚飯。 母子二人一晚上都是談笑著度過的。 蘇擇真心的認為那一天是從鄉下回來這么長時間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天。 在那陣粗暴又突然的拍門聲和叫罵聲傳來之前,他是那樣想的。 他親眼見著柳茹禾的臉色刷的變白,柳茹禾僵硬地看了一眼他,然后迅速帶著他去到廚房,把他安置在角落,拿旁邊一堆廢品雜物把他擋上。 母親告訴他:待會不管發生什么事情,絕對不能出聲音,也不能出來。 “阿擇,能不能答應mama,就這一個請求?!彼穆曇粼陬?。 蘇擇懵了,但還是點點頭。 柳茹禾關緊了廚房的推拉門,出去開門。 男人闖進他家的瞬間,濃厚的酒臭氣味彌漫散開。 緊接著發生的一切,都徹底地撕碎了他年少的單純世界。 腐臭的水池,雜物堆積的幽暗。 緊閉的門試圖抵擋著門外撕裂痛苦的哭喊聲。 被使用過的注射器骨碌碌地滾向廚房,針頭上不知染著誰人的血。 “桌子上的照片新拍的?你旁邊那小男生誰???”梁遠統猥瑣笑著,掐著她脖子,綠幽幽的眼神在照片上流連,不懷好意:“長得挺像你,你兒子???” 男人掐著她的臉頰,把她撅成一個很扭曲的姿勢,“你生日,咱們玩點刺激的,把他叫出來一塊!” 柳茹禾撕裂般的慘叫聲不斷傳來,她那原本柔軟如紗般的長發被身上的男人粗魯地扯著,她那原本白皙細膩的臉上,留著道道巴掌印和紅痕。 她猩紅的眼眸充斥著淚水,咬著牙說:“不在!他回學校了不在??!” 蝕骨的寒意從后背涌起,仿佛千萬條惡心的蛇蟲在他身體上纏繞游走。 她痛苦的叫聲,和毒販的罵聲摻混在一起,在他腦子里亂撞。 吸.毒,強.暴,光這兩個詞匯,就足以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一墻之隔,他的母親正在經歷這一切。 渾身筋骨生疼,他四肢禁不住的痙攣,咬的嘴唇都出血,喉嚨里泛著干嘔的惡心。 蘇擇虛脫地倒在昏暗廚房的角落,耳邊的不堪聲音仍未結束,他雙眸血紅一片,生理淚水不停地淌。 漆黑的夜煎熬地走過,男人已經離開有些時間了。 蒙蒙亮的天,將烏白的光從窗簾銜接縫隙中遞送進來。 蘇擇從瓷磚地上爬起來,將原本只拉開一個縫隙的門推開,一步步走向癱坐在客廳沙發前的柳茹禾。 她已經找了一件衣服穿蓋住了破敗的身體,像個失了魂的人似的坐在那,了無生氣。 屋子里飄散著腐臭難言的氣味,沒有開窗,很難散去。 他走了幾步,到她面前,俯視著她。 蘇擇已經找不到完整的詞匯去形容此刻的心情,整個房間一陣死寂。 良久,他盯著她的臉,目光麻木,開口:“你把我送走以后,就一直,這樣生活?” 她癱坐在地上,不止地顫抖,被自己兒子問得啞口無言。 蘇擇的指尖使勁扣著自己的手心,皮膚都快扣得潰爛,顧不上顫抖的聲線:“你當時不是說,我去外婆家,你在這邊能過得更好么。這就是你的更好?” 每問出一句,他身體里殘留的力氣就失去一分。 最后,他對著面前的母親,“為什么不報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