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庶子的庶子 第1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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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又一遍,直到她能完全記住這幾字了。 那是他們家老祖宗留下來的,至今也有千八百年了。 那時候的她什么都不懂,只是聞著酒味很香,總想偷偷嘗一口。 后來太爺爺去世,爺爺年紀大了,母親便將老人接到了城里一起生活,爺爺偷偷把釀酒的手藝傳給了她。 每年清明的時候,也會帶著她回去釀一鍋酒。 現在想來,這一切怕不是巧合那么簡單…… 秦貞見她反反復復一直念叨著沉香坊這三個字。 以為她不滿意,小聲道:“你覺得不好嗎?那咱們換個也成的,興隆坊這名字也好的?!?/br> 一看就紅紅火火。 說著隨手就寫了兩個字,還換了三種不同的寫法。 沈君月斂了斂神道:“沒有,我覺得沉香坊蠻好的?!?/br> “你那個,印章要不蓋上吧?!?/br> 秦貞拿出章印印上去,結果,這一用力,“卡吧”一聲繃了一個角。 秦貞快速把木頭渣給掃開,見章雖然不太全,也算是印了個大概,無奈道:“我還想著,我那塊石頭待找到好的匠人再幫我雕了,現在看起來是不雕不行了?!?/br> 沈君月還沒從“沉香坊”這個招牌里緩過勁來。 恍惚地抬頭看了秦貞一眼。 一言難盡地咂咂嘴,好家伙,原來以為這是小伙伴,沒想到居然是他們家老祖宗。 “那個,能不能再寫一個豎排的?” 沈君月還抱著一種,大概可能只是巧合的心思。 結果,秦貞刷刷刷把豎排的沉香坊給寫好了。 再蓋上破碎的印章,印章不全索性用筆尖沾了印泥在上面給補全了。 沈君月有種想哭的沖動! 這也太巧了吧…… 跟她老家那個破蒸籠上的一毛一樣,哭! 小伙伴一瞬間身份地位提高了這么多。 沈君月十分別扭地拿著寫的東西出門去了。 縣城有家雕牌匾的鋪子,她把紙拿給沈父,讓對方找師父幫忙雕兩塊匾,一塊是掛在酒坊門頭的,一塊掛在屋里。 至于豎排的幾個字,是要印在自家酒坊的器皿上。 沈君月給沈父交待完,還覺得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索性去廚房吃了一碗面,壓壓驚。 秦貞不知道自己簡簡單單幾個字,就讓小伙伴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收拾好,在屋里瞇了一會,便拿著書去了私塾。 才一進大門,就見師兄們個個喜氣洋洋地,都往他們班教室那里走,見秦貞過來,一個師兄開心道:“秦師弟快點兒,許師兄來了?!?/br> 秦貞笑道:“師兄還挺準時的嘛!” 上次與他說,十月會過來,沒想到還真是。 許中義見他進門,笑道:“阿貞,過來吃點心?!?/br> 他和佟二的婚事已經定了,下個月十三成親,今日過來是給師兄們發喜餅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會在私塾和秦貞他們一道讀書,到時候成完親,帶著佟二一道去硯城。 秦貞一連吃了兩個喜餅,問道:“師兄也決定去硯城讀書了?” 許中義道:“我去了大概不是去讀書?!?/br> 是有個縣學的師兄,在那邊辦了個私塾,想請他去坐館。 他自打中了秀才之后,也有五年了,中間參加了兩次鄉試,都未曾上榜。 而在縣學也學了這么久,先生能教的都教了,所以,接下來就看他自己了,如果今天運氣好,能有幸在硯城上學,那是再好不過。 若是沒有,他在私塾一邊教學生一邊沉甸倒是不錯的選擇。 李青云道:“阿貞也打算去硯城讀書,到時候師兄還能與他討論討論學問?!?/br> 許中義喜道:“阿貞這是決定好了?” 秦貞點頭,“決定了,我家娘子說做自己想做的事,才不會有遺憾?!?/br> 眾人:“……” 能別這么說話嗎? 許中義一來私塾,佟二每天來送點心、沏茶水的次數都少了不少。 平時大咧咧,快人快語的小姑娘,只要與大家碰面了,臉就紅的跟柿子似的。 王福禮這一日拉著秦貞背書,見到一閃而過的佟二,突然道:“阿貞,我瞧見許師兄和二姑娘都去隔壁了?!?/br> 說著拉著秦貞就要過去瞧熱鬧。 秦貞將他給按了下來,“你再這樣我告訴嫂子了?!?/br> 大概是婚期定了,兩家最近忙著送這個送那個,孫姑娘前兩天領著自己的小堂妹過來私塾瞧了瞧。 大概是和二姑娘聊得挺投機,還說下次再過來玩。 于是,秦貞幾人便與孫姑娘就都認識了。 王福禮一聽自家媳婦,立馬安份了起來,道:“背到哪兒了,給我提個醒?!?/br> “三十五頁第二段?!?/br> 十月十一,秦貞從床上爬起來,就見天空飄起了小雪。 給床上的沈好文掖了掖被角,這才輕手輕腳地提著桶去了廚房。 阮氏和沈母已經在做早飯了。 見他進來道:“阿貞,你今日要去許家嗎?” 秦貞點頭,“我與師兄們都過去,你們是去佟先生家吧?!?/br> 沈母道:“我們今日去幫幫忙,你要是方便把好文帶上?!?/br> 秦貞想了想道:“也成,李師兄也帶石頭過去?!?/br> 兩人年紀都差不多,還都在佟家私塾讀書,倒是能玩到一塊兒,朱玉山家的桂兒年紀小些,不過幾個孩子也一道玩過。 秦貞收拾好,在屋里看了會書,見時間不早了,才把沈好文給叫了起來,小毛頭揉著眼睛道:“姑父,咱們這是要去許師兄家嗎?” 秦貞伸手敲了他一記,“亂叫什么,叫師伯?!?/br> 沈好文嘿嘿笑道:“那我去洗臉了?!?/br> 秦貞見水不太熱了,又去廚房給他打了一盆水,小毛頭自己洗漱,秦貞又看了兩頁書。 臨走時,還把沒看完的書給帶上了。 順便從廚房給沈好文帶了點吃的。 兩人邊走邊吃東西,到了與李青云他們約定的地點,雪是越下越大。 秦貞看著有點兒發愁。 沈君月上個月二十三領著雙兒和沈大一并出遠門去了。 除了送酒之外,還須得從那邊買回些貨物,再順便去窯廠將讓對方給打個瓶子樣。 到目前已經走了快二十天了,估摸著也快回來了。 現在這雪又下了起來,秦貞有點擔心,他們路上不方便。 沈好文和石頭、桂兒,三人一路嘻嘻哈哈,見到下雪笑得更開心了。 朱玉山喊了一聲,“桂兒、石頭、好文,你們三人跑慢點,過來讓我們聽聽你們最近在私塾都學了些什么?!?/br> 三人扭頭又折了回來。 石頭嘿嘿笑道:“玉山叔明明就是您教得咱們,您怎么還問咱們學得是什么呀?!?/br> 石頭正在換牙,說話噗噗地漏風。 說完,兩個小伙伴立馬跟著笑了起來,還笑得有點夸張,前俯后仰的。 朱玉山臉黑了黑,“既然知道我是先生,那你們就老老實給我背課文?!?/br> 三人:“……” 許家離鎮子還挺遠,幾人到了許家雪下得更大了。 一個個都快成雪人了。 沈好文牽著秦貞的手,臉上紅撲撲的,“姑父,我可以和石頭去那兒堆雪人嗎?” 秦貞點頭,三個孩子歡呼一聲跑了出去。 秦貞發現許家還挺大,屋子也蠻好,與許中義經常說的自家條件不好,完全不符合。 李青云道:“許師兄的曾祖父以前是個舉人,后來還在府城任過書辦,這份家業就是那時候掙下的?!?/br> 不過祖父和父親都不怎么行,連個秀才都沒中,是以家里的日子過得一年不如一年,若不是許中義中了秀才,這宅子怕是都不保不住了。 秦貞:“……” 所以,兒孫得成器不然再多的錢都白搭。 他們過來雖說是給許家幫忙,其實根本插不上手。 倒是旁人知道他們是許中義的師弟,還有好幾個中了秀才,許多人過來打招呼什么的,還有人讓小孩兒摸摸秦貞,說是沾沾福氣。 秦貞:“……” 廟門口的石頭為什么光滑是有原因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