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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移開鎮紙,把那一摞讓她面紅耳赤的書挪到一旁,露出底下的一疊紙。 這疊紙被她理得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平時就壓在這些書下面,不會被人發現。 許昭昭輕輕捧起那疊紙,像是在捧一塊易碎的無價之寶。 紙上畫著花草蟲魚,一張張都分開來的,畫得很用心,又被許昭昭按照類別理好了。 她一張張翻看下去,嘴角不知不覺揚起。 阿辭送給她的這些畫,她無論看多少遍都是百看不厭,仿佛要把它們都刻入腦海中。 紙張沙沙作響,最后一張很快就被許昭昭翻完,她再次小心翼翼得理好,邊角對齊得就像是一本書。 這些日子里,這些畫她連拿都很少拿出來,生怕被人看見了傳到霍辭耳朵里,也不敢把上面的東西挑一幅繡出來,她不敢確定霍辭記不記得這些事,照前面的一些事來看,霍辭恐怕是有印象的。 許昭昭輕輕咬了咬唇,又低下頭看看自己小心捧在手里的畫,暗暗下定了決心。 無論霍辭有多可怕,她一定要想辦法讓阿辭回來。 到那個時候,她肯定也已經把段姑姑給她的繡譜學完了,就能把這些全都繡出來給阿辭看了,她也要阿辭畫更多的畫給她。 許昭昭把這沓紙又重新放回去,再壓上書,她的手不自覺地略帶了些顫抖,最后又把鎮紙放到最上面。 剛要闔上箱蓋,門外傳來梨蕊的聲音:“良娣,殿下來了,已經到棠梨閣門口了?!?/br> 許昭昭一慌,忙不迭就要應,不想一時怕得手發虛,正要蓋上的箱蓋從手上掉了下來,砸到許昭昭還放在箱沿上的另一只手上。 剔彩雙龍紋小箱不大,箱蓋砸下來倒也沒什么大礙,但許昭昭白皙的手指還是被砸得起了一條紅痕,橫跨除了大拇指外的四根手指。 許昭昭顧不得手指火辣辣得疼,連忙蓋上箱蓋再鎖上,放穩妥之后才連連應這往外走。 說話間,霍辭卻已然到了殿外,門一開,見許昭昭愣愣地在那里,仿佛丟了魂一樣地看著他,片刻之后才想起來要行禮。 霍辭不耐煩這些虛禮,手一揮就免了,接著又讓身邊的宮人們退下,方才入座。 他冷冷瞥了一眼許昭昭,許昭昭往后縮了一下,又不得不立到他身邊去。 “在干什么?”霍辭問。 許昭昭的心多跳了兩拍,明知道霍辭不知道自己剛剛在做什么,但還是不住地害怕。 她側頭看了看桌案上放著的針線,定了定神,道:“做女紅,打發時間?!?/br> 霍辭也順著她的眼睛看了過去,手一伸,指尖便挑起了繡著畫眉鳥的那塊綢子。 他忽地笑了笑。 但即便是笑,也笑得許昭昭心頭顫顫。 他又問:“是廊下掛的那只?” 許昭昭連忙點頭:“還差一點繡完?!?/br> 她回答得戰戰兢兢的,又不敢讓霍辭看出自己的戰戰兢兢,生怕霍辭下一句話就是“繡得很好,下次不許再繡”。 “比掛的那只好看?!?/br> 許昭昭聽了,舒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無語,暗自心道,外面的畫眉鳥長得不好看也是被你薅禿的,鳥有幾根毛經得起這么薅? 不過她暫且就當是霍辭夸她了。 霍辭把綢子放下,又道:“樣子是你自己畫的?” “是?!痹S昭昭小雞啄米似地繼續點頭。 點到一半許昭昭又慢慢停住,畫畫是阿辭教她的,霍辭問這個是不是又要找事了? 果然霍辭再度開口道:“你畫得倒……” 他說到這里卻戛然而止,深深地看了許昭昭一眼,神情雖不大冷,卻仍舊晦暗不明。 許昭昭手心沁出了一層薄汗,她知道霍辭為什么會停下來。 阿辭那個時候教她畫畫,曾經也是說過的,她畫畫好,畫畫比寫字好。 霍辭一定是記了起來。 許昭昭像手指被針刺了一樣,心里也刺著疼。 他或許都記得,可是他已經不是他了。 許昭昭垂眸,不過很快又抬起頭來,在找回阿辭之前,她首先也要自保。 “妾身閑來無事繡著玩罷了,”她裝作沒察覺到霍辭方才的停頓,一雙眼睛卻笑得彎彎的,“妾身來了東宮之后也沒個朋友,上回薛良媛送了一只青玉竹節杯給我,殿下也見到過的,妾身便想著要繡點東西給她做回禮?!?/br> 這倒也是真話,自從上回薛玲珍給她送了青玉竹節杯,兩人的關系便更近了,許昭昭覺得既然有心做朋友,薛玲珍給了她一套兩只的青玉杯一人一只,她便不能隨便去庫房里挑一個送人,于是便和薛玲珍說過,她繡個什么東西給她。 許昭昭把這些用來打岔,這才說得行云流水,面不紅心不跳的。 因許昭昭這話,霍辭倒是想起來了上回她拿在手里把玩的那只青玉竹節杯,看樣子是真的喜歡得緊。 他隨口問道:“薛良媛是誰?” 許昭昭是他的,她竟然敢給她送東西,許昭昭還要給她回禮。 許昭昭卻一時語塞,薛玲珍是他的妃嬪,怎么他反過來要問她薛玲珍是誰,就不怕她吃醋嗎? “薛良媛就是薛玲珍?!痹S昭昭只好斟酌著答道。 霍辭冷冷地輕哼了一聲。 這倒是讓許昭昭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似霍辭這種喜怒不定的人,不能揣摩透他的心思也是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