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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對不起,讓你陪著我一起,參加這么無聊的宴會,可是我們不能提前走,待會兒有我的鋼琴表演,特地為老師祝壽準備的,親愛的再忍忍?!?/br> “好的,那我就給親愛的面子,多等等,我最喜歡看你彈鋼琴的樣子了?!?/br> 說雖是這么說,可安娜的神色極其敷衍,一點都沒有正常情況下,心有期待該有的樣子。 陳文原頭皮發麻。 安娜喜歡他彈鋼琴? 也許吧,最開始可能是的。 在一起后,就像她自己某次所說的——你哪天不彈鋼琴,有什么可看的! 然后…… 她就把彈鋼琴這件事,玩出了花樣。 重點不是彈得怎么樣,而是怎么彈,在彈奏的時候,錯了一個音會有什么樣的懲罰,各種羞恥到極點的衣服、小道具…… 往事不堪回首,陳文原一個激靈。 救命?。。?! 他已經被玩出心理陰影,二十歲出頭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卻要靠藥物才能完成那檔子事,還要被安娜嫌棄中看不中用。 長此下去不想辦法自救還得了,他真的受不了這個瘋婆子了! 就讓容程去代替他承受吧,瘋子配瘋子,完美!天作之合??! ……………… 或許是陳文原祈禱的心聲太過強烈,被老天聽到了,喜宴快結束時,他終于等來了柳暗花明的一刻。 好巧不巧,容程離場的時間,和因為安娜作妖,只能提前走人的他撞上了。 兩撥人在電梯口狹路相逢,同樣身后跟著一堆黑超遮面的保鏢,難免互相打量。 容程先上電梯,他后到,雖然不用共乘一部電梯,但不遠的距離,已經足夠讓安娜發現人群中最特別的存在了。 ”那人是……” 看著容程被推進電梯,安娜眼睛發亮。 陳文原太熟悉這種眼神了,每次安娜看見什么勢在必得的東西時,就是這副鬼樣子。 他心里樂開了花,仿佛看到前途又重新有了光明,唇角邊漾開笑,“我認識,還挺熟?!?/br> “是誰?” 進了電梯,安娜迫不及待地問。 “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容程?!?/br> ———————————— “少爺,您的老師,知道陳文原的身世嗎?” 回去路上,蘇幼青好奇問。 她的新任務至今還沒有完成,那么就代表著,容程的過去依然沒有發生決定性的改變,導致陳文原失去許恩這一大助力。 “知道,不過老師也是后來才知情,那時候……他已經收陳文原做關門弟子了?!?/br> 容程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直接點出了關鍵。 蘇幼青秒懂。 容程的意思是,如果許恩從一開始就知道陳文原是陳晉生的私生子,那么也許……出于先來者的情分,壓根就不會再收他當弟子。 她要怎么才能將信息傳遞過去,能看見她,能和她說話的,只有十歲的容程?。。?! 如果直接說你爸的情婦的兒子是他的親生兒子,容程會不會把她當瘋子趕出去,從此以后再也無法友好交流了! 蘇幼青想來想去都拿不定主意,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 —————— 入夜。 同樣天旋地轉的感覺,同樣傍晚時分的白色洋樓。 走進客廳,蘇幼青看了眼電子時鐘顯示的日期,離她上次進來,又過了一個多禮拜。也不知道容程人在哪,應該是練琴的時間,可樓上并沒有傳來叮叮咚咚的音樂聲。 她先去了琴房,人不在。 又去了臥室和書房,依然不在。 小屁孩,到底跑去哪了…… 蘇幼青滿屋子轉遍了都沒有看見人影。 容程人沒見著,倒是看見屋子里某個房間,放了尊一米多高的神像,還有和尚在敲木魚念經。 許多房間的門楣上,甚至貼上了朱砂畫的符,再加上燃燒檀香所散發出來的煙,把好好一幢房子,弄得烏煙瘴氣。 看來陳晉生心里害怕,終于還是請了和尚道士來做法,只是不知道,念再多的經,燒再多的香,能否撫慰他那惡毒的心腸。 屋子里尋不到人,蘇幼青只好去花園里碰碰運氣。 碰巧的是,花園里雖然沒有容程,卻有另外兩個人。上次陳晉生和許恩一起喝茶的小圓桌,這次依然有許恩,另一人換成了福伯。 許恩摸著胡子問,“福伯啊,你們這房子里……到底在搗鼓什么,搞得像僵尸片一樣,孩子還怎么練琴?!?/br> “所以我給少爺安排了一個夏令營,讓他避開這陣子?!?/br> “到底是怎么回事?”許恩又問。 福伯替許恩將茶水斟滿,沉默了片刻,好似掂量了一會兒,才決定開口。 他嘆了口氣,“原本是家丑,不應該外揚,但您也算夫人的長輩,看著她長大的,所以我就老實對您說了?!?/br> 人都有好奇心,哪怕是許恩,也不能免俗,更何況還牽涉到了自己曾經的學生,他今日本不需要來,就是聽到些風言風語,才過來想弄明白。 他放下手中茶杯,向福伯作保證,“放心,我會守口如瓶,現在外面都在傳——小蕓顯靈,容宅鬧鬼,是不是真的?” “這個……警察還在查,他們講究科學辦案,暫時沒個結論。其中有些緣由倒是真的,先生他最近交了個女朋友,那女朋友原本還有個兒子,先生為了討好新女友,給那孩子買了架鋼琴,一定要放在琴房里,還把不情愿的少爺罵了一通,所以上次他才隔了那么久沒練琴,都是被先生氣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