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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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掉眼淚,還不如殺了我。 顧寒洲瞳孔涌動著怪誕光暈,唇角掛著淺淡的笑容,哥哥心軟下不了手,那我來幫哥哥。 話音剛落,顧寒洲握住紀安澈的手腕,將尖利刀刃刺進胸腔血rou中。 刀刃劃開血rou淋漓的傷口。 鮮血霎時噴涌出來,溫熱血液濺到紀安澈白皙手背。他的右手被顧寒洲緊緊握在手心,絲毫不能移動。 紀安澈本來想硬起心腸不去管顧寒洲,卻發現,他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他們打斷骨頭都連著筋,親.密的無法分割,這輩子誰都離不開誰。 明明是顧寒洲在受傷流血,紀安澈的心臟同樣感覺到強烈的痛楚,太疼了,疼得他喘不過氣,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紀安澈神智瀕臨崩潰,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怎么辦,求求你,求你別這樣 你快松手你會死的 顧寒洲唇色越來越蒼白,唇角漾開清淺笑意,哥哥很快就自.由了,以后沒有人會管著你。 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紀安澈大腦渾渾噩噩,努力思考著解決辦法。 顧寒洲最渴望的是親.密接觸。 紀安澈琥珀色眼眸浸滿淚水,顫著手攀住顧寒洲的肩膀,主動吻上顧寒洲的唇。 他嘴唇顫.抖,渾身都在抑制不住地發抖。 唇.瓣貼上去,冰冰涼涼的觸感。 咸濕的淚水滑落進唇角,伴隨著血腥味和顧寒洲身上熟悉的青檸味。 紀安澈努力回想著顧寒洲以前的接吻技巧,舌.尖小心翼翼地撬開顧寒洲的齒關,青澀地纏.住他的舌。 唇齒繾綣交.纏。 甜意在唇齒間彌漫開。 紀安澈心里的那些委屈、氣憤、不甘漸漸消弭在這個吻當中。 他還是 很喜歡顧小洲 顧寒洲身上那股瘋狂得幾欲毀滅一切的氣質緩慢地消散無蹤。 他緊繃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禁錮住紀安澈手腕的力道逐漸松懈。 趁顧寒洲松開手腕的禁錮,紀安澈連忙收回手腕,將手中的剔骨刀急忙扔到遠處的沙發,確保顧寒洲不會再接觸到這把刀。 沒有了殺傷力極強的剔骨刀在旁邊,紀安澈終于松了口氣。 太難了,他和顧寒洲的小命總算保住了。 顧寒洲眸色怔愣,神情迷茫地看向沙發,哥哥,刀怎么消失了 紀安澈連忙轉身擋住他的視線,什么刀,沒有刀啊。 顧寒洲還想說話,嘴唇猝不及防被堵住。 顧寒洲神色怔忪,垂下眼眸看向懷里的少年。 紀安澈纖長眼睫掛著淚珠,似乎是被嚇得狠了,渾身都在輕輕發抖。 紀安澈半闔著眼睛,臉頰通紅。 青澀地,笨拙地,努力地在吻他。 簡直可愛的要死。 顧寒洲拂過少年輕.顫的脊背,攬住少年的腰肢,加深了這個吻。 心中的焦躁不安和暴.虐壓抑被這個吻填滿了。 繾綣的愛意盡數傾.瀉。 接完吻。 紀安澈悲傷地發現,他嘴唇又腫了。 都怪顧寒洲又咬人!呵,可能顧寒洲是一種目前未知的犬類生物。 紀安澈努力安慰自己。 沒事的,嘴被親腫總比出人命要好。 他還是沒忍住怒氣,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顧寒洲。 顧寒洲眉眼乖巧地坐在旁邊的椅子,像是知道自己犯了很嚴重的錯誤,指尖糾結地攪在一起,瑟瑟地垂下眼眸不敢看他。 顧寒洲上半身赤.裸著,沒有穿衣服。 中央偏左心臟的位置,傷口仍然往外面淌著血。 顧寒洲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坐在那里,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紀安澈忍不住提醒道:你不去包扎一下嗎? 顧寒洲迷茫地抬起眼眸:包扎什么? 男主居然連包扎什么都不知道?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心大的人! 紀安澈真服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加重音量,再不包扎,你心臟那塊皮膚的血可能要流干了! 紀安澈腦海中回憶起過去的事情。 以前顧小洲指尖破了微不足道的小傷,都要軟乎乎地抱著他撒嬌,哥哥,我好疼,要哥哥親一下才能好。 顧小洲現在居然這么能忍痛? 你是感覺不到疼嗎??? 顧寒洲唇色微白,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以前受過更重的傷,這種小傷不算什么。 被唐黎昕鎖在地下室的那一個月,他幾乎喪失了對疼痛的感知能力。 因為只有喪失對疼痛的感知,他才能活下去,而不是活生生疼死。 不過,自那以后,他的精神狀態出現了一些問題,開始幻視幻聽,對情緒的控制力下降,發怒時很難控制自身行為。 紀安澈也想到了書中男主童年經歷的那些凄慘事情,他嗓音微澀,這不是疼不疼的問題。傷口一直在流血,顧小洲,你是想失血過多而死嗎? 顧寒洲眉眼籠罩著脆弱神色,可憐兮兮地瞄了紀安澈一眼,眼眶泛紅道:反正我最喜歡的人不要我了,我活著也沒什么意思,還不如死了。 紀安澈: 明明知道以顧寒洲的性格,肯定是在故意裝可憐。 可惡!但他還是忍不住心軟。 紀安澈硬邦邦地吩咐道:過來,我幫你抹藥。 顧寒洲立即從板凳站起身,乖巧聽話地走到他身邊,手里已經拿著藥膏,眼眸泛著期待:哥哥,藥膏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看到顧寒洲手里拿著的藥膏,紀安澈哽住了。 原來是挖好了坑,等著他跳。 哥哥,傷口好疼,越來越疼了。 顧寒洲唇色蒼白,眉宇間隱約有種脆弱感,一直在流血,我頭好暈,我會死嗎? 他黯然垂下眼眸,可憐兮兮道:就算我死了,想必也沒有人會關心。 閉嘴!紀安澈一把奪過藥膏,拿起干凈的棉簽先給顧寒洲的傷口做了簡單的消毒。 顧寒洲疼得直抽冷氣,好疼哥哥輕一點 紀安澈指尖微頓,放輕了手上的動作,嘴硬道:活該,讓你再發瘋,以后還敢不敢了。 顧寒洲乖巧聽話地搖頭,再也不敢了。 紀安澈心里熨帖,顧寒洲,你剛才竟然握住我的手捅自己。好家伙,我都驚呆了。難道你感覺不到疼嗎? 顧寒洲漆黑眼眸濕漉漉的,可憐巴巴地點頭:疼。 紀安澈不理解:那你為什么還要握住我的手,將刀刃刺進心口??? 他剛才真的差點嚇死。 大猛1脆弱的心臟實在承受不住這種刺激。 我更想讓哥哥心疼我。 顧寒洲眉眼彎彎,看起來傻乎乎的,哥哥心疼我,我就不疼了。 疼死你算了! 紀安澈打算等會兒把家里的刀具都收起來,找個地方藏好。 顧寒洲眸光泛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哥哥,我好疼,我能靠在你肩膀上嗎? 紀安澈冷漠無情道:不能。 顧寒洲眼眶泛紅,人生好沒意思,我最喜歡的人連肩膀都不讓我靠一下,我、我活不下去了。 聽到這種話,紀安澈粗魯地把顧寒洲的腦袋摁到他肩膀,咬牙道:你靠吧!想靠多久靠多久! 顧寒洲唇角漾開笑意,小心翼翼地得寸進尺道:哥哥,我的手沒有地方放,我能抱著你嗎? 紀安澈只想快點抹完藥,敷衍道:隨便你。 顧寒洲抱住他,黏糊糊地依偎在他懷里,像只黏人的樹袋熊。 過了三分鐘。 顧寒洲抬起潤濕眼睫,輕輕地揪了揪他的衣角,哥哥。 紀安澈微笑:你又怎么了? 顧寒洲嗓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軟著嗓音撒嬌:我想吻哥哥。 紀安澈算是發現了,顧寒洲真是給點顏色就要開染坊,幼稚又狡猾。 他微笑道:親,做夢比較快哦。 顧寒洲捂住心口,臉色蒼白虛弱:我心臟病好像要犯了 我知道沒有人會喜歡我,就連我最喜歡的人也討厭我。我明天就去找個地方,悄無聲息地把自己埋了,省得招人煩。 紀安澈根本聽不得顧寒洲說這種話。 他傾過身湊到他唇邊,狠狠咬了顧寒洲唇.瓣一口。 夠了么?! 不夠。 顧寒洲蒼白唇色泛起紅暈,害羞地小聲提醒:要深一點。 紀安澈握緊手里的藥膏,額角青筋跳了跳,你能不能先讓我給你抹完藥?! 你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抹藥不急。 顧寒洲攬住少年的腰肢,覆上那處溫熱水潤的唇。 接吻要緊。 * 作者有話要說: 后面會甜(嚴肅臉)最虐的應該過去啦 第71章 喜歡得快要瘋了 抹完藥。 紀安澈的唇又腫了, 細密地泛著輕微疼痛。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住揍一頓顧寒洲的怒火。 忍住,你打不過顧寒洲。 到時候又是被顧寒洲摁在沙發上親。 紀安澈: 好氣??! 他被騙了那么久, 現在還沒完全消氣, 不能這么輕易就放過顧寒洲。 紀安澈隱約記得顧寒洲的按摩技術似乎很好。正好他腰酸背痛,讓顧寒洲順便幫他按一下吧。 紀安澈用命令的口吻, 頤指氣使道:你, 過來。 顧寒洲漆黑如墨的眼眸泛著瑩亮的光, 乖巧聽話道:哥哥有什么吩咐? 紀安澈俯身躺在沙發,干脆利落地脫.掉T恤, 將白皙光.滑的后背露出來, 幫我按摩。 按摩是件很累的辛苦活, 需要付出極大的精力和體力。所以, 按摩可以快速瓦解敵人的意志力并且消磨掉敵人的體力, 是一個非常好的報復手段。 紀安澈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靠譜,寒聲嚇唬道:如果按不好, 以后再也別來見我。 凝視著那處雪白皮膚,顧寒洲瞳孔晦暗不明, 嗓音干澀道:好的, 我會努力的。 指腹按揉在酸痛的肌rou關節上面,酸疼的肌rou舒展開。按摩的力道恰到好處,舒服得他差點要睡過去了。 紀安澈舒服地躺在沙發, 享受著片刻的閑暇愉悅。 午后閑暇的日光透露落地窗灑進房間, 房間里歲月靜好。 紀安澈困倦地側過腦袋,打算調整個舒服的角度繼續睡覺。 視線偶然一瞥, 他撞進顧寒洲的漆黑瞳孔。 顧寒洲晦暗眼眸中翻涌著壓抑的妄念, 似乎要把他整個人都拆吃入腹。 這種眼神, 紀安澈再熟悉不過。 每次顧寒洲開始浪的時候,看他的眼神就是這樣,漆黑眼眸籠罩著一層曖.昧光暈,眉眼泛著淺紅。 紀安澈擰眉,嚴肅地問:顧寒洲,你腦子里在想什么東西? 半晌,顧寒洲嗓音沙啞道:哥哥皮膚很白。 皮膚白.嫩得仿若能掐出水。 觸感滑.嫩。 微涼的指尖掠過他的腰窩,哥哥,腰很細。 ????? 紀安澈臉頰微紅,斥責道:我讓你按.摩,沒讓你看我。你閉住眼睛! 顧寒洲依言閉上眼睛,迷茫地問:按.摩不需要睜開眼睛嗎? 紀安澈紅著臉氣憤不已,咬牙道:我說不需要就不需要。 那萬一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顧寒洲語氣頓了頓,輕笑道:哥哥千萬別怪我。 敢亂碰就剁了吧。 紀安澈訝異道,你為什么看起來很開心? 顧寒洲迷茫問:怎么了嗎? 紀安澈心里忍不住感到奇怪,難道你不累嗎?難道你不應該感到憤怒、痛苦、悲傷、生氣這些負面的情緒嗎? 他剛才語氣那么差勁,幾乎算是頤指氣使地讓顧寒洲來給他按摩,顧寒洲居然不生氣? 如果換成他自己,有人頤指氣使地命令讓他去做某件很累的事情,他肯定不會去做的。說不定暴脾氣上頭,還會揍那個人一頓。 顧寒洲眉眼漾開愉悅笑意,我喜歡哥哥,能和哥哥這么親近。我開心還來不及,為什么要生氣。 看到顧寒洲完全樂在其中的模樣,紀安澈一陣無語。 他本來讓顧寒洲給他按摩目的是想報復顧寒洲?,F在看來,他簡直報復了個寂.寞。 停,別按了。 紀安澈從沙發坐起身,走到地板倒了杯冰鎮橙汁。 好的。顧寒洲略有些不舍地收回指尖。 冰鎮橙汁灌進口腔,泛開酸酸甜甜的甜味。 紀安澈放下橙汁,直截了當地說:顧寒洲,我想離開這里,你別關著我了。 雖然他很宅,但主動宅和被迫宅在家里,體驗感完全不一樣。 好的。 顧寒洲輕聲說:那我去找根繩子。 你找繩子做什么?紀安澈掀起眼簾,疑惑地看著他。 顧寒洲漆黑眼眸潤濕,生無可戀道:上吊。 紀安澈:???! 紀安澈氣笑了,就不能慣著顧寒洲這臭毛病,那你去吊吧。 我看著你吊。 顧寒洲愣住,眉眼浮現出濃郁的悲傷,仿佛瞬間被全世界拋棄了。 他渾身籠罩著低氣壓,低頭走到隔壁房間,回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根粗壯的麻繩。 顧寒洲拿著麻繩走到紀安澈面前,濕漉漉的眼睫輕顫,哥哥,我要上吊了哦。 紀安澈雙手環胸,下頜微揚道:你吊吧。 房間里連根橫梁都沒有,顧寒洲要怎么上吊。顧寒洲要是能上吊,那他跪下喊爹。 顧寒洲從隔壁房間搬過來一個高架梯子。然后將麻繩綁在梯子頂端打了個死結,借著重型梯子的拉力剛好可以當做橫梁。 紀安澈實在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清奇的辦法。 顧寒洲脖子松松垮垮地纏著麻繩,委屈地說:我再也沒辦法見到哥哥了。 一想到我們要分別了,我就想起我還有個愿望沒來得及實現。如果沒有實現這個愿望,我可能會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