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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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咸魚高中生,怎么可能有日天日地的龍傲天氣場。 唯一能震懾別人的,恐怕只有他的帥氣。 當時只有他和顧寒洲兩個弱小可憐無助的男高中生。那群社會大哥到底在害怕什么? 紀安澈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難道,那些人不是在害怕他。 反而是在害怕顧小洲么? 可是,他們為什么要害怕乖巧可愛溫柔善良比布偶貓還甜軟的人間小撒嬌精顧小洲同學? 這個可能性簡直太離譜了! 理智告訴他不可能,紀安澈第六感卻敏銳地意識到顧小洲身上有些說不出來的異常。 顧寒洲似乎真的有點不對勁。 為什么他每次遇到危險,顧小洲都會出現的那么及時? 顧寒洲是怎么知道他遇險的地點? 這次是綠毛主動給顧寒洲打的電話。 那以前呢?歐陽魏總不可能好心地告訴顧寒洲他遇險的具體位置。 況且那么危險的地方,他被歐陽魏下藥的那次,幾十個專業訓練過的保鏢圍繞在那里,顧寒洲竟然可以毫發無傷的將他救出來。 連他這種武力值這么強的人都解決不了的敵人,顧小洲是怎么輕易就解決的? 還有他被歐陽魏鎖在汽車里暴曬,那次情勢更加危急。顧寒洲當時給他的解釋是,有人忽然良心發現,把車門鑰匙免費送給了他們。 但最開始,顧寒洲是怎么知道他被鎖在哪輛車里? 一次兩次還能用顧小洲運氣好來解釋,但每次都這樣,未免有些奇怪。 紀安澈渾身像是被潑了層冷水,透心涼,心飛揚,現在徹底睡不著了。 難道顧寒洲是什么陰險毒辣的陰謀家?故意偽裝身份來到他身邊竊取機密? 可是,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皮卡丘,并沒有億萬家產要繼承。 唯一值得圖謀的恐怕只有他的瀟灑帥氣。 紀安澈轉過身,手肘撐在枕頭,看向身側躺著的少年。 心里忍不住浮現出疑問,他真的了解顧寒洲么? 顧寒洲察覺到他的視線,眉眼彎彎翹起唇角問:哥哥,怎么了? 哥哥剛才偷看了我那么久, 顧寒洲將腦袋湊到他面前,笑吟吟道:是不是想親我。 紀安澈:? 不要亂碰瓷好么。 他才剛轉過身沒有一秒鐘。 偷看了也就只有一秒鐘吧。 哥哥想親我就直接親吧,我很喜歡哥哥吻我。顧寒洲臉頰壓紅了,泛著一道紅痕,看起來傻乎乎的,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顧寒洲羞澀地垂下眼眸,耳垂微紅: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哥哥不用憐惜我這朵嬌花。 紀安澈無語凝噎: 什么深謀遠慮、滿腹城府、陰險狡詐的陰謀家。 顧小洲明明是個滿腦子只知道親親的小白花。 不對,現在變成浪.蕩的小簧花了。 紀安澈湊過去吻住小簧花的唇.瓣,酥.麻感自唇.瓣相觸的地方彌漫開。 唇.齒交.纏,心臟撲通撲通輕.顫。 紀安澈意識到,他確實很想吻顧小洲。 也確實很喜歡顧小洲同學。 想和顧小洲同學生生世世永遠在一起。 至于那些懷疑與猜忌,顧小洲可能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所以才選擇不告訴他真相。 顧小洲應該不是故意想騙他。 明天找個時間,和顧小洲好好談一談吧,沒什么問題是靠溝通解決不了的。 第二天。 紀安澈正在收拾送給孤兒院孩子的禮物。 今天段琪燃恰好要去孤兒院看望孩子們,紀安澈想拜托段琪燃將他送給孤兒院孩子的禮物順便帶過去。 顧寒洲去外面晨跑,還沒有回來。 紀安澈倒了杯熱茶,打算等男主回來以后和他談一談。 懷疑的種子埋下,逐漸生根發芽。 顧寒洲偽裝實力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他懶得去猜,只想聽顧寒洲親口告訴他。 首先的問題是,顧寒洲可能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單純善良。 不過,這個問題不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男主不像書里描述的那么圣父,也很正常。 顧寒洲是心智成熟的正常人挺好的,他喜歡和正常人談戀愛。 即便顧寒洲有什么正常人的小缺點,他應該可以接受。 紀安澈抿了口熱茶,努力微笑。 他的心臟很強大只要顧寒洲不是像電影里的那種殺人魔瘋子就好。 房門聲敲響。 紀安澈走過去打開房門。 房門外,顧寒洲鼻梁沁著汗珠,懷里抱著一只絨毛純白的小奶貓。 小奶貓眨著澄藍色的眼睛,正在不安地喵喵叫。 紀安澈驚訝道:你不是出去晨跑了嗎?怎么抱著一只貓回來了! 顧寒洲笑著解釋道:剛才跑步途中偶然遇到一只受傷的小貓。我看到小貓右腿受傷了,就順便帶小貓去醫治了。應該是沒有人要的流浪貓。 小貓右腿處確實有紗布包扎過的痕跡。 紀安澈莫名其妙感覺有點欣慰。 男主這么善良,竟然還會救助路邊受傷的貓貓,應該不可能是病嬌瘋批吧。 聽說那些可怕的瘋批病嬌都是一口一個小貓咪的。 叮鈴鈴。 電話聲響起。 紀安澈接起電話,是段琪燃。 段琪燃嗓音焦急:澈哥,我現在有點急事,去孤兒院的時間可能需要提前了。 你現在方便把禮物給我送過來嗎? 紀安澈直接說:可以。那我現在給你送過去。 來到安靜的小公園。 紀安澈手里提著大包小包,將送給孤兒院小孩兒的玩具遞給段琪燃。 段琪燃看起來消瘦了些,單薄的衣衫掛在骨架,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段琪燃接過所有禮物,猶豫了幾秒,期待地問:澈哥,你不和我親自去一趟孤兒院嗎?孤兒院的孩子們都很想你。 紀安澈笑著拒絕道:抱歉啊,家里有個很黏人的小孩兒,我實在走不開。這次我出門,還是軟磨硬泡了好久。 段琪燃臉色微白,好、好的。 澈哥,你現在和顧寒洲怎么樣了? 提起顧寒洲,紀安澈唇角不自覺上揚,我們挺好的,以后應該會永遠在一起。 看到紀安澈眉眼間洋溢著幸福,段琪燃心臟攥緊,苦澀的滋味蔓延開。 我爸爸已經醒了,他的病還沒有徹底痊愈。需要去更好的醫院進行治療,C城有家醫院的治療效果很好,所以我以后大概會待在C城。 澈哥,有件事情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但如果現在不告訴你,恐怕以后都沒機會說了。 紀安澈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什么事? 段琪燃眸色沉冽,緩緩問道:澈哥,你真的了解顧寒洲嗎? *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我把澈崽和小顧的年齡修改了一下,方便他們咳咳咳 第67章 掉馬?。。。?! 我當然了解顧寒洲。 紀安澈奇怪道:你怎么突然這么問。 段琪燃神色冷峻, 逼問道:澈哥,在你眼里,顧寒洲是什么樣的人? 紀安澈唇角漾開溫柔笑意, 不假思索地說:溫柔善良的小可愛、單純天真的小白花、樂于助人的小天使、喜歡撒嬌的小黏人精顧小洲的優點太多了, 一時半會兒說不完。 他可以把無數美好的形容詞放到顧小洲身上。 段琪燃喉頭一梗,打斷他的話, 澈哥, 你看到的那個乖巧聽話的好學生, 根本不是真實的顧寒洲。乖巧溫順只不過是他故意在你面前偽裝出來的表象。你不要被他騙了。 紀安澈迷茫問:???你在說什么? 紀安澈嗓音干巴巴地問:今天不會是愚人節吧。 澈哥,段琪燃問, 你知道歐陽魏嗎? 當然知道。 紀安澈愈發迷惑:顧寒洲和歐陽魏有什么關系? 段琪燃臉色蒼白道:歐陽魏變成人人喊打的老鼠, 全都是顧寒洲的功勞。 紀安澈護犢子道:歐陽魏難道不是自作自受么, 關顧小洲什么事。 段琪燃緩緩說:那天我去醫院, 看望爸爸, 不小心撞到了顧寒洲待在歐陽魏的病房。 段琪燃將顧寒洲在醫院對歐陽魏做的恐怖事情,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紀安澈。 段琪燃提到顧寒洲這三個字, 齒關都忍不住發顫,他恐懼地說:我看到顧寒洲親手拿著刀, 一刀一刀地割傷歐陽魏的皮膚。 顧寒洲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紀安澈:? 在段琪燃的描述中, 顧寒洲是個血腥暴戾的瘋批愉悅犯。 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把會甜甜地喚他哥哥的小可愛顧小洲和這個瘋批愉悅犯聯系起來。 簡直太離譜了。 小燃,飯不能亂吃,話不能亂講。你說這種話, 有確切的證據么?比如說錄音錄像這些實物證據。 段琪燃臉色蒼白, 意識到澈哥沒有相信他的話。如果不是他親眼撞到那副血腥殘暴的畫面,恐怕他自己也絲毫不會相信。 我沒有證據。 等等 段琪燃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當初歐陽魏被逐出豪門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新聞上報道了歐陽魏家里發生的事情?,F在互聯網應該還有記錄, 我去找一下新聞報道。 段琪燃找到新聞報道,將手機遞到紀安澈面前,澈哥,你看。 紀安澈接過手機。 [新聞:A市豪門歐陽家的旁系歐陽魏少爺,竟然不是家主的親生兒子,反而是家主弟弟和大嫂通jian所生的兒子。歐陽家自此淪為笑柄,歐陽魏也被逐出家門。家主已經和歐陽魏斷絕關系,老死不相往來。] 下面還有一張圖片。 圖片中。 歐陽魏衣衫襤褸,穿著黑色的破舊麻布衣服,瘦的皮包骨頭,臉頰向內凹陷下去,比骷髏還要瘦,臉部有銳器的劃痕。絲毫看不出以前的光鮮亮麗。 最突兀的是,他頸側有一道刀疤。刀疤從下頜貫穿蔓延至脖頸,暗紅色刀疤顯得丑陋駭人。 手臂隱約露出來的地方,隱約也可以看到疤痕。 和段琪燃的描述,剛好吻合。 紀安澈總覺得這些傷疤的位置有些眼熟。 歐陽魏身上疤痕的位置,似乎和他當初被曬傷的位置一模一樣。 他當初被歐陽魏鎖在烈日下的車廂暴曬,皮膚被毒辣的陽光曬傷變成青紫,有幾處皮膚外層黏膜都脫落了。后來他抹了治療曬傷的藥膏,傷痕慢慢痊愈,還好沒有留疤。 傷痕的位置一模一樣,是巧合么。 紀安澈心里察覺到不對勁。 仿佛乘坐在小船,風平浪靜的海面下暗濤洶涌。小船不受控制地滑向偌大的冰山,撞上冰山便是船毀人亡。 紀安澈臉色蒼白地拍了下段琪燃的肩膀,指尖隱約在發抖。 他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若無其事地翹起唇角,感謝道:小燃,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情。等我回去之后,我會和顧寒洲好好談一談的。 段琪燃連忙握住他的手腕,神色驚惶不可置信地問:澈哥,你竟然還要回去??! 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就是想讓你逃得遠遠的,最好再也不要和顧寒洲見面。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你待在他身邊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紀安澈忍不住笑道:不至于吧。 顧小洲應該沒有那么變態瘋批。 澈哥,看來你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段琪燃放柔嗓音,澈哥,要不你和我一起離開A市,我們去C市生活。轉學手續你不需要擔心,我會替你辦理。 你離開顧寒洲,會有更好的生活。 紀安澈感激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還是想和顧寒洲認真談一談。 萬一,他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 我如果這么輕易就誤會他,他會傷心的。 紀安澈忍不住回想起顧寒洲傷心時候的模樣。顧寒洲紅著眼圈,可憐兮兮地揪住他的衣角,軟著嗓音道歉說,哥哥,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對不起。 紀安澈根本無法想象,這樣乖巧溫順的顧小洲怎么怎么會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 段琪燃忍不住說:澈哥,你能不能別再天真下去了。 紀安澈臉色煞白,白得幾乎沒有血色。 段琪燃嘆了口氣:既然你還不死心,那我帶你去個地方。 段琪燃帶紀安澈來到一個破舊的橋洞。 橋洞墻壁上磚石泛黃脫落,地面傳來散發著陣陣惡臭的水垢泥濘。 各種食物垃圾丟棄在墻角,垃圾上方漂浮著蒼蠅蟲子。 紀安澈蹙眉,嫌惡地避開地面渾濁的水灘。 他捂住鼻子迷茫問:這個地方又臟又臭。你帶我這里做什么? 段琪燃解釋道:這里有一群流浪漢在扎堆生活。歐陽魏目前也在這個地方。 自從被趕出歐陽家,歐陽魏以前招惹過的仇敵全都找上門了。歐陽魏下場很慘,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快到了。 紀安澈手心浸出冷汗,腳步虛浮發顫。 臨近關頭,情感忍不住想逃避事實。 紀安澈跟在段琪燃身后,腳步不停地往前走。 他們走到一個蜷縮在地上的男人面前。 撲鼻而來的濃郁的惡臭味。 混雜著發餿的飯菜和人體身上的惡臭,熏得紀安澈胃里泛起酸水,有點想吐。 那個男人臉頰青黑,根本看不清真正的五官,頭發亂糟糟的堆在一起,油膩的發油顯露在上面,不知道多久沒有洗。 紀安澈不敢相信。 前不久,歐陽魏渾身穿著昂貴的名牌,手底下有幾十個保鏢保護他的安全,坐在高位對底下人頤指氣使。 如今竟然落魄成這幅模樣。 歐陽魏眼睛渾濁潰散,瞳孔無法聚焦,愣愣地盯著半空中某一處。 看到他們走到前面,過了很久,歐陽魏緩慢地裂開干裂的嘴角,露出黑牙笑嘻嘻道:老板們,賞我幾個飯錢吧。 我都好幾天沒吃飯了,餓好餓 歐陽魏視線看向紀安澈。 忽然他全身都開始忍不住發抖,牙齒戰栗個不停,朝紀安澈撲過去跪趴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