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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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搓了搓鼻子,因為他的學生伏黑惠的jiejie伏黑津美紀就是倒霉的宿體之一,不過少女身體中的咒靈在醒過來的時候就被他祓除了,人也已經被徹底保護起來。 伏黑津美紀昏迷時,五條悟也看不出她體內蟄伏的妖魔鬼怪。 而白鹿骨頭原本靈氣濃郁,又被放置在寺廟,凈潔的氣息形成了一個特殊的軀殼,就像是一個帳一樣遮住了羂索的術式,骨頭中原本沉眠的咒靈,或者說妖怪,也已經提前蘇醒,被關在蕭蕭紅葉里,只等著具備離開嵯峨野的力量。 九十九朝看著放置在旁邊的鹿骨,徹底摸清楚了事情的脈絡。 看來這個詛咒師預料到了,早晚有一天人氣會把紅葉狩與白鹿隔絕,然后迫切的思念會逼迫他們被負面情緒影響,墮化成詛咒。他說。 我剛剛看到的畫面里,他身上沒有傷勢,全須全尾的,估計是涉谷之前發生的事了。 五條悟重新坐了下來,言語間充滿了自信,但我合理懷疑這個叫羂索的老妖怪已經死了,因為他掌握的杰的咒靈都發生了暴走,搞得東京一片混亂。 原來這就是東京妖魔變多的原因,九十九朝恍然。 其實對于很多人來說,包括業內人士,妖怪和詛咒都是沒有區分的,都是非我族類能一桿子打死的敵類,和夏油杰之前的看法一樣。 何況妖怪本來就比人類更容易迷失在執念里,徹底墮化成不會思考只會傷人的詛咒的話,很難再逆向恢復回來。 羂索這一次喚醒的,就是千百年來他打敗的大妖怪,手里咒靈cao術放出來的,也都是夏油這個詛咒師天花板收的咒靈。 其中還有很多依附在咒物上的詛咒獲得受rou,咒物是詛咒師留下的遺物,可以說是當初的詛咒師利用現代人的身體復活了。 因此妖怪和詛咒的數量齊齊激增,東京陷入一片水深火熱。 九十九朝撓了撓頭,好麻煩啊,怪不得之前讓我不要回東京。 他現在也完全不想回去。 夏油杰在旁邊已經是一副我他媽想崩潰一下的表情:你確定他死了嗎,真的死了嗎??? 拿著他身體干出這樣的豐功偉績,全咒術界都會知道的吧! 然后他就看到九十九朝和五條悟一起望向自己,表情雖然不一致但都是一個意思。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反正杰你是大反派嘛!咒術會那幫老家伙還想拿我對你手下留情的罪名往我頭上扣哦! 九十九朝遲疑了一下,作為一個陰陽師,他還是盡可能充分體現出自己的人道主義精神,人死不能復生,我們在契約里加一項幫你找回尸體后送去順利火化怎么樣,放心,我的式神是誰我還是分得出來的,不看臉。 夏油杰:并沒有被安慰到! 不看臉? 這時候五條悟笑了一聲,立馬轉頭給九十九朝描述了一下他在涉谷地下看到假貨給他露出術式的畫面,場面十分陰間駭人,末了咨詢:你們陰陽師里有這種術式嗎? 夏油杰的表情像是被當頭劈了一道驚雷。 九十九朝也大為震驚,這是什么開蓋有獎大禮包,然后回答沒有,你說什么,我聾了。 五條悟嘖了一聲,也就是說他還是要好好去查查這到底是個什么術式。 少年緩緩轉頭,語氣忽然就可憐起來,還很哀怨,夏油,你臟了。 夏油杰: 我現在想被超度還來得及嗎? 臟話。 消化這么大一個事實,的確需要不少時間。 更別說夏油杰根本消化不了,從此鬼生除了保護九十九朝外多了一個目標,就是找回自己的尸體并火化。 世界上居然有人死后要給自己火化,獨此一份了。 尤其是身邊還有一個自稱是自己摯友的家伙在落井下石,夏油杰就想就地被超度。 九十九朝就用一種可憐又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他,平常他很少會扮可憐,但奈何夏油杰的情況真的詭異復雜到了一個極點。 他不僅裝可憐,還諄諄勸慰,你想,要是那個叫羂索的沒死,依舊拿你的身體到處抹黑哦當然你已經很黑了,可是再黑也黑不過開蓋有獎吧,想到那個畫面你能安心被超度嗎? 退一步來講,如果羂索真的死了,萬一還有第二個看中你身體和術式的人呢? 咒術界,真可怕啊。 夏油杰在他的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眼神和可以讓人氣死的安慰下,情緒沸騰,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五條悟意外:誒就沒下文了嗎? 九十九朝不意外:夏油的脾氣果然很好啊。 然后他轉過頭,開始治五條悟。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那個封面做好式神這本文名了,我又開始在兩個封面里猶豫不決 說起來下一章會有個告白(遠目) 第19章 019 全咒術界,包括五條悟從前的老師現任的校長,都沒有考慮過世界上有誰能治住他這樣的人物。 九十九朝也沒有動手,反而撩起袖子從旁邊食案上拿起酒盅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口,遂開門見山,和我說說你們二年級失敗的那個任務是怎么回事。 兩個特級,任務失敗,一個之后性情有著微妙的變化最后成為叛變者,一個記到至今哪怕是隨口開玩笑都清楚是哪年夏天,九十九朝不可能注意不到。 五條悟聞言斂起了笑,仔細地看著他,突然切實地感覺到你果然是只狐貍啊。 我倒覺得你很像只野貓,少年臉上很快就有喝酒后泛起的微紅,他笑起來,字句鋒利,我猜你的異世界之旅有不小的收獲吧,不然怎么會每天都那么累,還一定要專門來京都找值得放心下來的貓舍? 夏油杰微微側過頭,眼神極度復雜。 四月一日:精彩。 五條悟忍不住直起身體,睨視少年,后者回望他,眼睛里還帶著淡笑。 就在什么要一觸即發的時候,兩人間的話題突然跳躍。 五條悟:周末我要吃奶油大福。 九十九朝:我打算做抹茶流心餅。 也不是不行,京都的抹茶聞名遐邇,聽起來很不錯。五條悟又十分大爺地說:還要吃剛剛你們聊到的三嶋壽喜燒。 四月一日九十九朝:原來你聽得懂啊。 壽喜燒最貴的就是牛rou了,九十九朝在內心算了一下飯錢,發現五條悟給的還挺多,沒什么問題,也可以。 接著五條悟就接二連三點了一堆菜名,九十九朝嗯嗯嗯行行行如數記下,終于成功獲得有關那年今日兩個少年與星漿體事件的始末。 細節豐富,情節跌宕,連夏油杰都忍不住拉回了注意力,聽完之后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你們咒術界 九十九朝也無語了一陣,居然那么 他一時間竟想不出一個除了臟話之外的形容詞來。 五條悟沒喝酒,但一手攬過他肩膀,特別哥倆好地大吐苦水,所以我現在正在改革嘛,每天累得要死,要和一些爛橘子比誰更陰陽怪氣那能再加一份和菓子嗎? 九十九朝沉默了一下,問,要幫忙嗎? 最強之所以是最強,那是因為他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但不代表他能做到所有事,也不代表他擅長所有事。就算五條悟極具觀察力和思考力,腦子靈活,能打能防,也不可能暢通無阻地去改革好整個咒術界。 何況因為有著重視的學生和師長,他也不能完全放開手對付有千年歷史的其他兩個大家族。 想想看要這么隨性混賬的咒術最強去磨嘰人心和權術,先不說他自己了,旁人都覺得違和感爆炸。 不過正好這里是愿望商店,如果出得起價錢我也不是不能幫你,還附帶一個夏油做打手。 嗯?不需要哦。 然而五條悟拒絕了:你對咒術界沒什么了解吧,那就算了,還是別產生關系比較好。 謊話在九十九朝這里撐不過三秒鐘,他發現五條悟的確是認真的拒絕自己,就也不在這個話題深入了,聳聳肩,不過在你這句話之前,名字的報酬我還是要給你的。 少年抬起手,指了指一開始就讓他和夏油杰幫拿的拜訪禮物上。 禮物有兩份,其中一份給了四月一日,還有一份一直放在旁邊,你替我把那份禮物拿去奴良組,就說東京太亂了,我不想呆太久。 五條悟一愣。 他就算再聰明也想不到這個從開始就拿出來的禮物最后是讓他去送,而且這個世界上會叫他去跑腿的人也不多。 作為咒術師,他想要妖怪勢力的支持并不容易,用強的話,妖怪想要躲起來也很簡單,那一段段歷史拼湊而成的里京都就是最好的藏身之所,更別說和奴良陸生鬧不快有多麻煩。 所以九十九朝現在是在給五條悟提供一個橋梁,思慮周到至極。 竟然是因為一個本來就屬于他的名字。 五條悟突然覺得很好笑,就這么笑了起來,笑得彎下了背脊。 他順勢把頭壓到少年的頭上,收攏手臂時帶了點很親昵的磨蹭的感覺,完了,九十九朝,我突然發現我有點喜歡你啊。 旁邊的夏油杰一下就醒了:?。??? 四月一日:好精彩。 謝謝,受不起。 九十九朝睜眼說瞎話地補了句,你是個好人。 好人卡這樣的告白拒絕梗誰都知道吧,但五條悟不以為意,還問,所以你更喜歡像杰那樣的大壞蛋嗎,還是奴良陸生那種妖怪頭子? 這什么跟什么。 對話越發離譜,九十九朝想了想,覺得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再和五條悟聊下去,不然沒完沒了。 他一下理直氣壯起來,你不是要做大房嗎,這種事應該自己搞清楚吧! 果然五條悟就接受了這個反駁,微微松開他,認真琢磨起來,說得也是。 看了一場好戲的四月一日看了一下子不知道該把哪句當真哪句當假的夏油杰一眼,問九十九朝,可以言歸正傳了嗎? 九十九朝這次來就是為了解決白鹿的問題,現在鹿骨雖然碎了,但他回去可以嘗試再念一次經文,喚醒白鹿,雖然會更艱難一些,但應該可以履行對紅葉狩的話,點點頭,問,代價是什么? 代價四月一日的語調很慢,他舉起手里的酒盞,像是隔空敬著什么,不是還有另有一位主角沒有登場嗎? 十一月末尾是這個季節的尾聲,素色的毯子配上漆黑的坐墊以及小多小全正豎起的紅色大傘,可以看出愿望商店的店長講究至極,那么手中配的酒也不例外。 一盞晶紅剔透的柿酒上,飄落下了一片楓葉。 紅色的瓊漿從夏油杰的掌心落下。 嵯峨野紅葉漫舞的景象再次席卷而來,紅葉紛紛揚揚,旋轉著飄落著,在白鹿破碎的顱骨旁凝結成了一個跪伏的人影。 紅葉狩抬頭,紅袖如流水眩曜,他露出利爪般的雙手,從一抷碎骨之間,捧出了白色的虛影,神情眷戀。 鹿的呦鳴在紅葉深處響了起來,點亮了早已放置在庭院四處的行燈。 九十九朝還曾想,最初究竟是白鹿遇上紅葉,還是紅葉遇上白鹿。 答案忽然就在此刻變得無足輕重。 羂索想要利用他們之間的束縛孕育出兩個詛咒,可白鹿有靈,它在汲水時看到了人類初次敲下橫穿嵯峨野的鐵軌的釘子,就看到了不詳的結局。 所以在萬圣節之后的那天清晨,它主動從神龕上摔落了下來。 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他要提前叫來陰陽師,叫來咒術師,叫來通靈人。 你的演奏很美,你的歌舞很美,如果因此變成了詛咒,誰還能來告訴你你想要的答案。 紅葉狩抬步,整個身影輕楓般落在庭院中的大傘上,身體像是毫無重量地漫舞而起,腳下回蕩出三味線悠遠的弦音。 鹿影抬頭,發出應和的輕鳴,一如管樂曠遠。 愿望商店的店長欣賞著這一出美景與歌舞,拿起了那顆黃金蟲縮成一團的軀殼,代價,我已經收到了。 九十九朝沉默良久,問:如果我想拜托你找到這個詛咒師的蹤跡 那就去收集這個蟲子吧,四月一日舉起金色的軀殼,鮮亮的光澤流動不息,這也是我想要委托你的事,能化作黃金蟲的經文,在這個時代幾乎已經絕跡了。 黑夜為幕,紅楓作雨,白鹿的影子在這個時節最艷麗的歌舞下化作清晨濛濛的霧露,凝結在夏油杰的掌心。 燈火驟滅,徒留兩盞,為四月一日和九十九朝的身形拉出長影。 青年頎長的影子對狐貍的影子說,這更是解決你身上詛咒的其中一個代價。 狐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回答道,我知道了。 從愿望商店出來之后,五條悟先一步走了,九十九朝帶著夏油杰去趕最后一班新干線。 至于為什么不再走一次里京都,其實里京都的門口不是每次都能進的,而且又不是什么安全的路線,九十九朝能不走就不走。 這次帶兩個男人走一趟是因為愿望商店的規矩是只有有緣分、有愿望的人才能看見,九十九朝本身就是四月一日的顧客和朋友所以無所謂。但他覺得忘記過去心態還很佛的夏油杰不一定能看見,咒術界天花板御三家之一的五條氏貴子更不一定能看見。 因為他們的確很強,如果有愿望都能自己去實現,那么和商店的緣分就變得可有可無。 可走了一趟里京都之后,不會有人不想再見一次這樣的景色。九十九朝有這樣的自信。 因為那是人類無法觸及到的妖怪的世界,橫渡重重歷史構建的妖異本身。 里京都沒有全貌,卻會讓人忍不住去挖掘祂的全貌。 這就是愿望商店看好的愿望。 不過夏油杰和五條悟這次并沒有成為顧客,但緣分已經結下了,分別前四月一日還特意看了一眼夏油杰,意味深長地舉杯。 夜間的小道上,夏油杰看著九十九朝走在前面的影子,木屐聲清脆正常,手里搖搖晃晃拿著兩袋糖,落在身后的影子卻時不時露出焰尾的工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