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色無雙 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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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個多時辰,趙全回來了。 “胡太妃回壽康宮后,壽康宮的人無任何異動, 不過慈寧宮有個叫小英子的太監去了趟壽康宮,胡太妃身邊的冬葵跟他說了幾句話,小英子又折回慈寧宮,方才他找了借口悄悄出宮, 奴婢讓人將他拿下,嚴加拷問后,他招出他本就是胡太妃的人,是被故意安插在慈寧宮里, 平時幫胡太妃辦一些小事, 例如把慈寧宮的消息透給胡太妃知道,幫胡太妃往宮外傳信?!?/br> “傳信?傳什么信?給誰傳信?”太和帝問。 趙全從袖中拿出一張紙, 呈給太和帝, 并道:“小英子說他也不知傳信給誰, 他每次出宮后都是去鐘樓附近一個鋪子里, 把信給鋪子的掌柜。這就是小英子這次送的信, 似乎無關緊要, 所以就只是一張紙,據他所言,他平時還送過那種上面封了火漆的信?!?/br> 太和帝將紙打開來看, 紙上只寫了三個字,速歸,急! 讓誰速歸, 急什么? 其實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但太和帝還是讓趙全帶人押著小英子, 去了一趟那個鋪子。 不光鋪子的掌柜被抓,里面有個伙計行跡詭異,趙全去抓人時,那伙計還想跑,索性一網打盡。 之后一番拷問,這鋪子果然是晉王府的一個暗樁,平時專門負責幫晉王跟宮里聯系。這地方可不光連著胡太妃一條線,還另有幾條線,似乎是晉王安插在宮里的釘子,平時也會把消息傳到這里來,再讓掌柜傳回晉王府。 這次的收獲很大,不光順藤摸瓜到晉王在宮里安插的眼線,還佐證了胡太妃確實和晉王有不同尋常的關系。 雖還沒有證據證明是什么關系,但顯然離魏王和太和帝的猜測,更近了一步。 這一晚慎刑司忙瘋了,秘密審訊了許多人,這些人里有些人消失了,有些人又回歸了原位,似乎太和帝并不想打草驚蛇。 與此同時,一些流言在宮里小范圍地傳了起來。 起源是一些內侍沒事議論起皇子們,有人說幾位皇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像陛下,唯獨晉王殿下長得和陛下不像。 有人為了維護晉王,和對方爭了起來,情急之下說晉王雖和陛下不像,但和已經過世的安王長得很像,似乎想以此來證明晉王確實是皇家血脈,確實是龍種。 其實這種私下議論,早些年就有。晉王十二歲才回宮,長相身形都偏文弱,和太和帝一點都不像,當時就引來不少私下議論。 其實這事也是有人在背后主導,事情沒鬧大之前被太后嚴懲了一次,這股風當時就剎住了。 后來也有人議論,但都是私下的,僅是小范圍流傳,沒想到會有人舊事重提。 舊事重提也就罷,偏偏有人‘好心辦壞事’說出這樣的話來,于是各種匪夷所思的流言在宮里傳了起來。 傳到最后,不光太后知道了,胡太妃也知道了。 這邊太后還在皺眉,怎么這檔頭生了這種事,那邊從慈寧宮回去后,胡太妃除了命人出去打探具體消息,又派人往宮外遞信,想知道晉王為何還沒歸,何時才能歸。 這信自然又送到太和帝手上,那小英子也機靈,被趙全敲打拷問了一頓,就徹底背叛投誠了。 其實也不怪小英子會背叛胡太妃,胡太妃再是對他有恩,在大義上在名義上,也沒有太和帝來得有威懾。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誰敢去跟陛下作對?陛下明擺著要對付胡太妃,只要不傻都知道怎么選。 而另一邊,胡太妃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也被人盯上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壽康宮的人還是沒動,動的都是和壽康宮的人有來往的那些人,于是陸續有消息遞回壽康宮,都是怎么嚴重怎么來,怎么匪夷所思怎么說。 同時經由小英子,還傳回一個對胡太妃來說十分嚴峻的消息,那就是暗中有人在調查晉王舊事。 玉泉宮那最近去了好幾個宮里的人,都是打聽當年晉王在行宮時的消息。 收到這個消息,胡太妃哪還坐得住。 當年的尾是安王掃的,安王辦事她應該能放心,可到底不是她親手經辦,實在心里沒底。 心里沒底,再加上上了年紀,胡太妃就病了。 怕自己的病落人耳目,她連太醫都沒敢請,日日焦慮晉王為何還沒回,再來就是拖著病軀去太后宮里,似模似樣的提了幾句流言的事,希望能再次借太后的手肅清流言。 只可惜這次太后也沒辦法,流言源頭非對方故意為之,也打罰過一次,非但沒止住,反倒下面傳得更兇。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此時太后已經意識到中間有人在整晉王,這種時候為何會有人整晉王,到底是誰下的手? 這件事讓太后想了許久,都沒有結果。 而晉王就在這時候終于趕回京了。 . 得到晉王回京的消息,胡太妃終于松了口氣。 忙讓人遞信去宮外,將宮里最近發生的事告訴給了晉王,讓他趕緊想個辦法。 消息自然是沒傳出去。 晉王不知宮里發生的事,再加上他一回來就面臨魏王成了太子,太和帝要禪位的局面,自然忙著去聯絡朝臣,鼓動他們去說服太和帝,讓他放棄禪位的想法。 只要不禪位,他們還有轉圜的機會,一旦禪位,局面就成了定局,此事實在也拖延不得。 而胡太妃收到的回信是,已知曉,會想辦法,讓胡太妃密切注意宮里的消息。 當初為了保密安全,晉王和胡太妃之間通消息都是信上的話盡量簡短,且不提名道姓,更不會用固定筆跡,都是讓身邊人代筆,且每次筆跡都不一樣。 他們自信自己隱藏得夠深,誰都想不到兩人會有聯系,而且小英子是慈寧宮的人,這又是一層掩護。 可恰恰是這樣,給太和帝和魏王造了機會,他們憑空捏造一封假信,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晉王忙得連軸轉,胡太妃也拖著病體往慈寧宮跑得頻繁。 這一日,胡太妃又來到慈寧宮,發現太后似乎有什么心事。 她當時不好試探,扯了些閑話就回去了?;厝ズ?,越想越覺得太后神色不對勁,就又去了慈寧宮。 “罷了,既然你又來了,我就不瞞你,皇帝疑上了晉王和安王的關系?!?/br> 胡太妃震驚、錯愕,失言道:“陛下為何如此糊涂?!怎么能疑心自己的兒子?還有安王都死了多少年,現在因為有人刻意傳些詆毀人的流言,就疑心英年早逝的兄弟和兒子,這么做可合適?” 言罷,她忙又道:“太后,您可得給妾身還有安王做主啊,此流言定然是魏王所為,此子如此心性歹毒,陛下都立了他做太子,他為何還不死心要詆毀自己的哥哥?” 不怪胡太妃會想到魏王頭上,你想想,秦王等人都不在京中,這種時候傳這種流言,對他們也沒有什么好處。 只有魏王! 太和帝若是禪位,他得的好處最大,可現在群臣反對,他自然要找些事來攪混了水,借此轉移人們的注意力。還有,他雖是太子,但并未即位,比他年長的晉王秦王,對他來說依舊有威脅。 放出一個流言,一舉兩得,不是魏王還能是誰?! 說到這里時,胡太妃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忙又問道:“太后您怎知陛下疑上了晉王和安王,難道說……” 太后露出一個十分復雜的表情。 胡太妃被這個消息打得有些措手不及,并未去分析太后眼里的內容,她下意識按照自己猜的那么想,激動道:“陛下怎么如此糊涂?竟去聽信一個賤種之言,也不信任自己的兄弟和兒子?” 此時情緒激動的她,完全沒想到這句賤種從她口中所出,太后是個什么心理波動。 她哭倒在太后面前:“太后您可要給妾身和安王做主啊,晉王也就罷,他是陛下兒子,他們父子之間如何,妾身沒資格過問,可此事牽扯到安王。您知道的,妾身就安王這么一個兒子,他從小體弱多病,成年后也從不與人為惡,當年淳王和英王在先帝面前多次詆毀陛下,安王可沒少幫陛下說話?!?/br> 胡太妃哭了一通安王多么可憐,他們母子多么可憐。太后被她哭得唏噓感嘆不已:“哀家是信任你和安王的,雖說流言止于智者,可也不知是誰嚼舌根,說當年晉王出生前后那段時日,安王就在玉泉宮養病,又扯到晉王肖似安王……” 她嘆了口氣道:“哀家也勸過皇帝,可你知道的,帝王多疑,讓皇帝疑心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晉王還是皇帝的兒子,與其讓傷疤捂著任其潰爛,影響到晉王以后,不如趁機將事情澄清了?!?/br> 胡太妃一愣:“怎么澄清?安王都死了?!焙鋈?,她腦中靈感一閃:“難道太后說的是……滴血驗親?” 太后點了點頭。 可胡太妃非但不見喜色,反而身體僵硬起來。 “那太后有沒有想過,皇子被陛下質疑不是親子,還當眾滴血驗親,就算是時證明流言為虛,晉王以后又如何做人?” 太后眼中的不忍慢慢退去。 “那你有什么好辦法?” 胡太妃一僵,也意識到自己對晉王關心太過了,忙遮掩道:“妾身能有什么好辦法,晉王是陛下的兒子,一切自然全憑太后和陛下處置?!?/br> 太后話音一轉,道:“其實哀家跟皇帝也考慮過你說的這些,不管驗出結果如何,對皇家對皇帝對晉王,都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哀家也不想把此事鬧大了?!?/br> “那太后的意思是不驗了?”胡太后表面怯怯,眼中卻閃過一抹喜色。 太后從沒有像哪一刻,如此清晰地認清眼前這個人。 還是安穩的日子過得太久,從沒有想過身邊竟隱藏著這樣一個人,以至于讓皇帝和自己離心。 太后想到太和帝來找她,說了他的猜疑,又請她幫忙試探胡太妃?;实凵踔羴睚埲ッ}都沒有說清楚,只是請她幫忙。 太后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這是連她都疑上了。 她苦心經營多年,臨到老晚節不保,全壞在這個賤人手里。想到這里,太后心中怒火直燒,接下來的話也沒那么難出口了。 “怎可能不驗,不驗怎么為晉王正身?” “那方才太后又說不想把事情鬧大?妾身覺得,太后還是應該勸一勸陛下,到底是親父子,何必弄得有傷父子天和?!?/br> 太后點點頭:“你說得確實有道理?!?/br> “那太后……” “所以我才想到了你?!?/br> 胡太妃被說得一愣,遲疑道:“太后?” “其實這法子還有人給皇帝出的,說既然被猜疑的是晉王和安王,就該讓晉王和安王驗?!?/br> “可、可安王已經死了多年?!?/br> “所以那人提了滴骨驗親之法?!?/br> 太后把滴骨驗親之法,跟胡太妃大致說了說,說完她露出歉意的神色:“就是委屈了安王?!?/br> 可不是委屈了安王? 滴骨驗親之法,說白了就是拿死人骨頭和活人的血驗,若兩人有親緣關系,血則滲入骨中,若無,自然無法滲入。 可此法也有個弊端,那就是需要人骨,這也就意味著要刨了安王的墓,才能取到對方尸骨。 時下的人極為重視亡人身后之事,更視破壞亡人遺骸為大忌,這何止是受委屈,簡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胡太妃現在恨不得當場暴起,掐死眼前這個老妖婆。 可她不能,她還得忍著,因為太后接下來又說話了。 “如此一來,既省了晉王和皇帝驗血,以免傷了父子之情,也能洗清安王嫌疑,免得日后再被人拿出來說道。而且皇帝答應哀家,待驗了之后,兩者若真無血緣關系,他會親自出面肅清流言,并為安王重修陵寢?!?/br> 太后一臉為難地看著她,嘆氣道:“你就當是哀家自私了,哀家到現在都還記得晉王剛回宮時,瘦得可憐的模樣,他到底是哀家的孫子,哀家實在不忍傷了他。你說要是用那滴血驗親之法,此法一用,不管結果如何,父子之間都會起隔閡,對晉王也無任何好處……” “確實不能用滴血驗親之法?!焙?。 一旦當場滴血,晉王不是太和帝兒子的這個秘密,再也遮掩不住。 她已經死了兒子,不能再死了孫子。相反滴骨驗親之法,看似驚世駭俗,實則其中可cao作的極多。 就是可憐了她的兒! 胡太妃漸漸冷靜下來,心中的恨意也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