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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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頓先生,你可以停止了。 富豪低頭看去,看到一個戴著黑色面罩的黑發青年興致缺缺地看著他,明明是在臺下,但卻像是居高臨下蔑視他一樣,你的這場表演,實在太無趣了。 第88章 威爾頓這個名字,是江落從三個貴婦人嘴里打聽出來的。 在這種富人們都處于蒙面中的場合,臺上的富豪被喊出來了名字,就相當于被扒下來了匿名的保護套。威爾頓驚懼交加,卻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的人。 你是誰? 江落往前走了一步,光影在他身上投下落地的影子。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毫不客氣地開始貶低這個舞會的一切。 無趣。 乏味。 我原本以為這里的游戲會很不一樣,誰知道和外面的也沒什么差別,低俗,套路,毫不刺激,江落轉過頭看向身后的富人們,你們難道覺得有趣嗎? 富人們臉上也是了然無趣的表情,他們攤攤手,告訴了江落答案。 來自富人無趣的指責,比窮人的抗議更讓威爾頓受不了。他握起拳頭,怒火高漲。所有人的目光放在站在最前方的黑發青年的身上,等他說出剩下的話。 游戲既然這么無聊,那就改變些規則,讓它變得有趣起來吧,江落話音一轉,舞會的第一條規矩是不能拒絕別人查看卡牌的要求,只要在前面稍微加上幾個字,這場游戲就變得更好玩了。 比如,他挑起唇,在查看別人的卡牌之前,要先猜測這個人的身份。 如果猜錯了,則自動降為奴隸身份。 這話一出,舞廳內掀起一片嘩然。 富人的第一反應是不同意,但在腦子里轉了一圈后,又覺得也不是不行。 他們之間隱秘地討論起來。 這樣的方式確實比先前要刺激多了。 這個人是誰?腦子真夠靈活的。增加游戲趣味只是最表面的一層,他這個規定一改,看似讓富人變得危險,其實只是在安撫那些平民,我們都是主人卡,平民猜對我們的身份又不會有獎勵。平民里大多又都是奴隸,很少有主人身份,我們幾乎不可能猜錯。 我們當然不會損失什么了,提出這個建議的不就是我們這邊的人。 我同意這條,畢竟我也怕那群窮人會鬧大。雖然鬧大了也不妨礙什么,但到底是麻煩。 給了平民希望,又打碎這種希望,我喜歡。 平民討論的聲音比富人的聲音更大。 這個規則的改變雖然對他們來說效果甚微,但這個游戲本來就不公平,他們沒有膽量去挑戰富人的權威。如今有了希望,總比之前那樣好。 聞人連試探地和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道:這樣的改變還是不公平,富人很少會答錯。 不一定啊,之前不是有個平民抽中主人牌了嗎?四眼仔眼睛閃爍,不想談論這個太過風險的話題,我覺得這個改變很好,至少我們已經是奴隸牌了,降不到哪里去,那些富人就慘了。再說了,參加舞會的人都是自愿來的,他們愿意為了錢來,你管這么多干什么。 聞人連皺眉,突然拉著他的手臂,要不我們再抗議一次吧,富人沒準退的就更多了。 四眼仔拼命掙脫他的手,你瘋了嗎!你忘了我們上船時候簽的死亡免責協議了嗎?你想死我還不想死,我好不容易大著膽子參加舞會又多賺到了一筆錢,還想活著回去領到我的獎金! 弄掉聞人連的手后,他就呸了一聲,埋頭躲進人群里,晦氣。 聞人連收回了手,死亡免責協議獎金 他看著富人和平民等級分明的交界線,眼神復雜。 剛來到舞會時,聞人連就在奇怪怎么會有那么多的窮人赴會。 對于窮人來說,錢有時候可以買命。 也可以買走尊嚴,和作為人的資格。 * 所有人都默認了江落所說的規則改變,但臺上的威爾頓先生卻沉著臉大聲吼道:我不同意! 江落眼里不含情緒地看著他,突然大步上前,從側邊走上了舞臺,先前攔住少婦丈夫的侍者這次卻沒有攔住江落。江落上去將少婦拉起推下臺,逼近到了威爾頓的身邊。 高挑的黑發青年單手握住話筒,優雅俯身在丑陋的富豪耳邊道:威爾頓先生,你應該睜開你的眼睛,去看一看那些窮人看著你的眼神。 他們已經知道這場游戲有多不對等了,江落笑了一聲,語氣里的危險針扎一般刺入富豪腦子里,這船上到處都是窮人,蟻多也能咬死象,你要是被螞蟻咬了一身,也會讓我們很困擾的。 威爾頓瞳孔緊縮,他聽到身前的黑發青年道:別給我們添麻煩,聽懂了嗎? 說完,江落退后一步,看了威爾頓最后一眼,從舞臺側邊走了下去。 威爾頓還在愣神當中,但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極致的危險感。 他脊背發寒,渾身僵硬,威爾頓順著那股可怕的視線看去,就見一個暗金色頭發的男人正靠在柱子似笑非笑地注目著他。 片刻后,威爾頓突然瘋瘋癲癲地從舞臺上跑了下來,大笑著一路撞開眾人沖到了舞廳外面。 神經病吧被他撞到的人轉過頭罵道。 江落看著沒人再提異議,對著侍者招招手,耳語了幾句。侍者走上臺,宣布了新的規則,由這位先生所提議的新的游戲規則,誰有異議? 侍者等了等,一分鐘內沒有人出聲反對,他繼續道:那么從現在開始,如果想要查看別人的卡牌,必須猜出其人的身份,如果猜錯,則自動變為奴隸身份無論是富人還是平民。 舞會的樂聲再次奏響了起來。 舞臺上空空蕩蕩,沒有第二對主奴上場。即便富人知道自己占據優勢,但還是沒有輕易冒頭。 他們的目光在平民的臉上移動,有人突然想起來,之前那個抽中主人牌的平民是誰來著? 很快,就有人指著陸有一道:就是他抽中的主人牌,你們可千萬別去問他的身份。 他們記住陸有一的樣子,默契地準備避開這個平民。 人群后方,站在陰暗處的大副突然悶笑出聲,真是聰明的想法。 這樣的一個決定,就讓別人下意識地忽略了江落。 奴隸不會主動來問江落的身份,富人也把目光放在了平民的身上。哪怕拿著奴隸牌,江落仍然安全至極。但如果不改變規則,即便江落氣勢再張揚,說不定也會有色欲熏心的富人想要查看他的卡牌,反正查看卡牌也不會有什么損失,如果這么一位長發美人罕見地抽中了奴隸牌了呢? 但加上猜錯就要降成奴隸牌的條件后,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也不敢冒著風險去對江落出手了。 看似是為了其他的平民,其實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同時又哄騙了那群愚蠢的富人。 池尤勾起唇,惡趣味卻陡然濃重了起來。 他起身離開柱子,抬步向著舞池而去。 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清脆,合上了婉轉悠揚的伴奏。 在池尤初入人群時,隔著遙遠的十數米的距離,江落便好像似有所覺一般,目光穿過眾人,精準地投在了池尤的身上。 淺色的眼眸與深藍的眼眸對視。 江落表情冷靜,黑色的羽毛在他耳邊掃過。面具架在鼻梁上方,下半張臉被反襯得白得透徹。靜靜站在那里等著惡鬼走來的模樣,仿佛是一場盛宴的終焉。 所有的人群在這一瞬間變得虛假、褪色。嘈雜的聲音消失不見,純黑面具與純白面具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篤、篤、篤,皮鞋聲越來越清晰。 終于,惡鬼走到了人類的面前。 兩個同樣英俊、修長,極具魅力的男人對峙著。 他們的對峙吸引了許多人的圍觀。 江落和池尤誰也沒有率先說話,最后還是惡鬼先開了口,他低笑著道:鐘先生,不得不說,您提出來的新的游戲規則有趣極了。 謝謝,黑發青年面無異色地點頭,大副可以去找旁人玩一玩。 大副:可是整個舞廳內,只有您能挑起我參與游戲的興趣。 江落撩起眼皮看他,承蒙你看得起。 明明是不咸不淡的語氣,池尤卻有種自己被嘲諷了的感覺。江落對待他的態度總是如此,但他越是這么堅韌不屈,惡鬼的破壞欲越是濃重,越是想讓他再次露出惱怒絕望的表情。 最好是眼睛紅著,唇也紅著,掙扎陷入泥潭的樣子。 惡鬼有些漫不經心:任誰來看,您都是拿了一副主人牌的樣子。 江落靜靜地看著他,黑發青年的表現完美無缺。他沒有露出一絲怯意,表面的放松下是緊繃得可以隨時發起攻擊的肌rou。如果不是惡鬼親自看過,想必怎么也不會猜到他抽的是一張奴隸牌。 惡鬼笑了,故意道:但很可惜,我卻想要反其道為之。 他身上那股愉悅無處遁形,惡劣與興奮糅雜,哪怕是圍觀的人也能看出他的心懷不軌,又何況是正對著他的江落。 在江落不動聲色的神色中,惡鬼語氣高高揚起,我猜您的卡牌是奴隸牌。 奴隸牌?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敢相信,不可能,這個人怎么可能是奴隸。 我打賭他絕對是主人牌,這個戴白面具的是故意想要變成奴隸嗎? 在質疑聲中,惡鬼的情緒更加高昂,他哼著歌,問道:是不是? 江落的余光下意識瞥向了主奴表演舞臺,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煩躁。又轉過頭深深地看著惡鬼,語氣內含著危險:你確定嗎?我給你一次改口的機會。 惡鬼一頓,隱隱覺到了些莫名的違和。 下一刻,江落抬手,輕輕在惡鬼的左胸口點了點,他的手指纏綿,眼神卻刀尖般銳利,大副先生,有些話,你要多想一想再說出口。 他在拿石像心臟來威脅惡鬼。 那點微妙的違和被這一句話掩埋,惡鬼頓了頓,彬彬有禮地彎腰道:感謝您的慷慨,但我確定了我的答案。 江落一頓,緩緩從胸前口袋中抽出自己的卡牌。 他定定看了中間圖案數秒之后,抬頭看向了惡鬼。 惡鬼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那副掌控全局的從容,似乎篤定了這場游戲的結果。 黑發青年殷紅的唇角慢慢揚起,揚得越來越高,露出一個奇異的笑。 他轉過卡牌,白色卡牌上的金色王冠在燈光下仿若發著金屑似的光,明晃晃地耀眼。 恭喜你,大副。 他的兩指捏著卡牌遞到惡鬼眼皮底下,張揚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你成功降成了奴隸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 落落:我爽了你呢 惡鬼: 第89章 江落用兩張王冠卡騙了整個宴會的人。 他先是讓陸有一和葛祝的主人身份暴露在眾人面前,讓大眾不敢去招惹平民身份的陸有一。再讓他們兩個人將兩個同伴當做自己的奴隸保護起來,他則拿走了陸有一的王冠卡,讓葛祝手中的王冠卡給剩下的三個人用。 他們八個人現在的身份是互不認識、互不熟悉,沒有人認為會有富人和窮人交換卡牌,也不會認為會有富人將自己的卡牌舍棄給窮人利用。 這樣黑暗規則的游戲下,每個人只顧著保障自己的安全,誰有心思管別人?而且還是毫不相干的別人。 而現在,江落最后一個計謀成功了。他手中的這個王冠卡,也可以讓給別人來用了。 這是墻上沒有嚴禁不可以做的規定,只要沒寫,那就可以,不是嗎? 惡鬼凝視著眼前這張王冠卡。 之前所感覺到的微妙違和感終于在這一刻撥開了迷霧。 他恍然大悟地想,啊,原來如此。 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黑發青年的手指圓潤整潔,白凈地停留在王冠翹起來的寶石尖端。 他笑嘻嘻地道:我已經給你一個選擇了。 但我們的大副先生,卻總是一意孤行,他聳了聳肩,唏噓無比地道,突然伸手鼓起了掌,你一往直前的勇氣令我覺得無比的佩服。 這句話聽在眾人的耳朵里,好似在說你的愚笨讓我無比的匪夷所思一般,引起一片哄堂大笑。 惡鬼也跟著緩緩笑了起來,他唇角高高揚起,怎么辦,我有些害怕了。 嘴上說著害怕,但看他的樣子,分明是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 江落微笑著將手里的卡牌放回了口袋里,轉身道:走吧,奴隸先生。 惡鬼明知故問地道:去哪? 黑發青年回首看著他,拖長音道:當然是去表演舞臺調教你了我的奴隸。 池尤眼中一閃,優雅邁步跟了上去。 快要走到舞臺時,一個穿著紅色緊身連衣裙的肥胖貴婦人擋住了江落的路。她身上的肥rou被衣服勒出了一道道游泳圈,畫著濃妝的臉上垂涎地看著淪為奴隸的金發碧眼的男人,先生,把你的奴隸讓給我,隨你開個價。 江落眉頭一挑,他差點笑出了聲。忍著笑轉過身拽著池尤的領帶拉到自己身邊,夫人,您說的是他? 領帶被拽得太過用力,領口松散,露出一小塊緊實的皮膚。貴婦人盯著這一點領口,咽了咽口水,當機立斷地道:我給你開七位數的價。 江落再也沒忍住笑了出來,他笑得胸膛顫動,握著池尤領帶的手也在顫抖。發絲黏在惡鬼身上那套純白的大副制服上,像是特意勾勒出來的精美花紋。 七位數,沒想到你竟然能值七位數。 惡鬼沒有在意黑發青年這樣的嘲笑,他好似無奈地掃過江落,看向貴婦人時,眼神卻恐怖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