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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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讓池尤背黑鍋的池家人怎么樣了?他興致勃勃地問,這個族叔雖然還活著,但其他人可不一定了。 聞人連冷聲道:除了背上罵名,他們還活得好好的。 江落一愣。 怎么可能。 以池尤那睚眥必報,陰狠殘忍的本性,怎么可能任人欺負卻不報復回去? 江落皺起眉頭,感覺到了隱隱古怪之感。 池家這些年來,他問,旁系難道沒有死過人嗎? 他身后傳來另一道聲音,池家這些年里,嫡系的人死完了,旁系的卻沒有一個出過事。 廖斯緩緩坐在了江落的身邊,對著江落笑了笑道:你說奇怪不奇怪。 奇怪。 奇怪極了。 按池尤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觸他霉頭的人。 按理說,敢讓池尤背黑鍋的那幾個人也早就應該被池尤報復回去了才是。 江落還想再多問問,六位評委卻已經檢查完了全部的學生,工作人員笑瞇瞇道:大家早點睡。 天色已晚,江落歇下了繼續問的想法,和廖斯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躺下之前,他突然抬眸看著慢條斯理整理著枕頭的廖斯,你怎么知道池家的事? 因為我很好奇,廖斯含蓄地笑了笑,我是趕尸人一脈,知道池尤死了后想去見一見池尤的尸體,但我身體不好,緊趕慢趕到池家的時候,池尤的葬禮已經結束了。 那幾日住在池家里,也就知道了不少事。 江落沒發現什么疑點,他點點頭,躺回了被子里。 燈光被關了,月光從窗口透入,森林中的月色剔透亮堂極了,江落呼吸著冷冽的晚間氣息,睡意逐漸襲來。 但他快要睡著的時候,頭皮卻一疼,整個人瞬間從睡夢之中清醒過來。 側過頭一看,原來是廖斯不經意壓住了他的發尾,江落揉了揉眉心,壓低聲音道:廖斯,你壓到我頭發了。 廖斯抬起手臂,歉意道:抱歉。 第40章 睡大通鋪就是有這樣的弊端,江落認命地收拾好頭發,用被子隔開左右兩旁的人。 艱難的一夜過去后,早上六點,參賽者就要離開休息處了。 廖斯行動緩慢,等他收拾好后,房間里已經沒了其他的人。 他一點兒也不著急,慢悠悠地整理行李,從中拿出了二十個巴掌大小的塑料袋,將除他以外所有參賽者被褥上的毛發撿入袋中合起,再一個個寫上名字。 他將這些塑料袋放入了行李箱中,最后掏出了昨晚就裝好的一個塑料袋。 小巧的塑料袋中,一根纖長的發絲盤曲彎折,所有的參賽者中,只有一個人擁有這樣的長發。 廖斯好奇地看了半晌,自言自語道:花貍,你說主人昨天為什么要控制我去壓江落的頭發? 要是想要頭發,早上起來去撿不就行了? 房間除他以外無人,但憑空卻傳來了另外一道陰冷的聲音:我怎么知道主人在想什么,你的想法能被主人讀取,為什么不去問問主人。 廖斯笑道:你也知道主人可以隨時cao縱我的身體,可以知道我的想法,但我昨晚好奇了一夜,想了一夜,主人也沒有回答我一句話。這不是才想問問你嗎? 花貍不想和他繼續這個話題,你再不出去,就有人來找你了。 廖斯悠悠嘆了口氣,走出了休息處。 江落正在聽工作人員講述關于第三關的相關事宜。 工作人員道:在密林之中,有一個與世隔絕的村落,叫做深土村。在一個半月前,警方接到了來自深土村的報警電話,但驅車來到深土村時,卻發現深土村沒有一個電話存在。警方調查完深土村后,發現深土村在多年前發生過多次怪病,每次的怪病都會造成半數人的死亡。但即便是這樣,深土村的人也從未離開過村子。近年來,深土村已經沒再發生過怪病,但卻有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深土村每死去一個人,村內就會多出一個新生命,他們村的人口總數在數年中從來沒有發生過變化。 工作人員道:各位參賽者,你們需要做的就是在一周之內解開深土村的秘密,并成功活下來。 接下來仍然是熟悉的簽約死亡免責協議那一套,但眾人的神情卻比上一關要沉重許多。 前往深土村的路,轎車開不進去,只能徒步前行。白樺大學和山海大學的人數最多,兩個學校的人自然地分為了兩個隊伍,其他獨自參加比賽的人對視一眼,組成了最后一個臨時隊伍。 但有一個人卻沒有搭理任何人,獨自拿起羅盤就走進了密林之中。 那個人是文星大學的何知,廖斯慢吞吞走到了江落的身邊,這人獨得很。但我不獨,江落,我可以和你們一起走嗎? 江落轉頭看向他,廖斯羸弱地笑了笑,雖然我身體不好,但至少是個趕尸人,不會拖累你們。 趕尸人的身份實在吃香,這里又是湘西,江落沒有理由拒絕廖斯。他點了點頭,又像是隨口問道:趕尸人不正是應該要有一副好身體嗎?畢竟偶爾也要將尸體從外鄉趕回家鄉,途中趕過千山萬水,只靠一雙腿腳功夫。 你說的是,廖斯平靜道,我學了趕尸的功夫,卻從來沒有趕過尸,因為我的先天不足,支撐我走不了這么遠的路。如果可以,我也想試試趕尸的感覺。 他嘆了一口氣,但想要把我學的東西學以致用,估計只有換個身體才可以。 廖斯入隊后,他們的行程就慢了下來。 深土村在密林之中,依山傍水是真,偏僻落后也不假。進村只有一條腳踩出來的山路,還沒走到半路,廖斯已經累得滿頭虛汗,臉色煞白了。 匡正和陸有一輪流扶著他,三個小時后,一行人才到了深土村。 深土村的村頭種著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槐樹,槐樹底下的黃土平整,一大片陰影遮在下方,微風吹動,樹葉婆娑。 一行人走到樹蔭下方,沁人涼意撲面而來。廖斯靠在樹上休息,急促呼吸,陸有一打趣他道:廖斯,你比以前的江落還要廢柴啊。 江落笑了笑,仰頭喝了一口水,卻突然看到陸有一頭上出現了一雙赤裸的青紫色的腳。 他動作停住,目光往上。一個吊死不知道多少年的男尸面目腐爛地被繩索掛在槐樹上,正在陸有一的正上方。 江落:陸有一 在他出聲的下一瞬,男尸瞬間消失不見了。 光天化日之下,剛剛那一幕猙獰的尸體就好似是江落的錯覺。 陸有一側頭看他:怎么了? 江落舔舔干燥的嘴巴,過來,別站在那里。 陸有一雖不解,但還是聽話地走到了他身邊,等喝了半瓶水后,他稀奇道:你還別說,我剛剛站在那里總感覺頭皮發癢,好像有東西在撓我頭發一樣,站在這里就好多了。 江落沒忍心告訴他,碰他頭發的是一雙死人的腳的事實。 等休息的差不多了,江落就催他們起身離開了大槐樹下。 村口,村長正帶著他的兒子王錢在接待著參賽者。 他們倆人的態度不冷不熱,從村長口中得知,江落他們是三批參賽者中最慢的一批。 但江落發現,村長好像并不知道他們是來探究村里秘密的比賽者,而是將他們當成了普通外出旅游的大學生隊伍。 賽事方應當給了深土村不少錢,深土村給他們騰出來的房間,比賽事方準備的休息處還要好上一些。 將他們送到房間后,村長淡淡地道:我們村今天晚上有祭祀活動,你們可以參加,但只能跟在最后面不出聲。如果你們參加了,那就記得,不潔的人不能參加,不能在祭祀上口出污言,不能用手指著供桌,不能用沒洗過的手去碰案桌上的東西。 這些都是祭祀時的基本規矩,他們自然了解,聞言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疑問。 村長滿意地點點頭,態度稍微緩和了些,我們這里蛇蟲鼠蟻多,沒事不要上山,被咬了之后,趕緊來找我。 叮囑完后,村長二人才離開。 這一片房間住的都是參賽者,除了率先進村的何知之外,其他二十一人俱在。 山海大學的徐巖猶豫了一下,走過來道:你們進村的時候有遇見村民嗎? 江落點頭,遇見了幾個人。 我剛剛跟村長打聽過了,他們村里一共有311個人,徐巖道,和工作人員說的一樣,村長說這個數字已經好幾年沒有變過了。 311,若是用先天八卦對應的數字角度解析,則為艮卦,艮為山,寓意壁壘與受阻。 江落瞇了瞇眼,你為什么要將這條信息告訴我們? 他現在看誰都心存懷疑,無緣無故,誰會在比賽過程中分享信息? 徐巖低聲道:我們是想感謝你,上一關,多虧有你的信息我們才能晉級他神色黯淡下來,還是你發現了白哥被惡鬼附身的事,還好白哥被救回來了,否則我們也沒臉繼續參加比賽了。 確定他的神態沒有作假后,江落大氣道:小事,不用客氣。 徐巖搖了搖頭,我們之后要是獲得什么線索,都會來告訴你,謝謝你幫我們晉級,更謝謝你救回了白哥一命。 說完,生怕江落拒絕,他不待江落反應便轉身離開。 卓仲秋唏噓道:上一關的時候,這個叫徐巖的還對我們很防備呢。 江落一本正經道:這就叫善有善報。 他們回房放下了行李,趁著還沒到晚上,匆匆在深土村內轉了一圈。 深土村比他們想象之中的還要大,村邊就是兩座高山圍合,將深土村包圍在中間。他們兵分五路,看能不能在今天摸清深土村的布局。 江落和陸有一一起,一路看到了眾多深土村的村民。這些村民和其他任何一個村的村民沒有什么不同,相反,他們還顯得幸福極了,一大半的人臉上都掛著笑容。 青山綠水,老翁幼童,乍然一看,這里有如避世的世外桃源。 陸有一道:這里的人看起來都生活得很好呀。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村子的邊緣。兩旁雜草叢生,江落突然道:有些不對。 陸有一問:哪里不對? 江落指了指雜草中的菜地,道:你看這幾塊田,蔫蔫巴巴,作物都枯萎了,分明是許久沒被照料的樣子。 陸有一撓頭:是不是種這一塊地的人太懶了? 在農村,特別是這種與世隔絕的村子,吃穿住行大多都是靠自己動手,江落搖搖頭,炒菜的時候就出門摘顆蔥、拔顆蔬菜,因此菜地一般都種在自己院子里或者家門口。能跑到村子邊緣開地種蔬菜的人家都是因為家里種的蔬菜不夠吃,只會更勤勞,不會更懶。否則種了又不管,那何必種呢? 陸有一也覺得有道理,我們回去看看? 這一次回去,他們看得更仔細了。各戶門前果然都種有多多少少一片菜地,但有的門前將這一片地照料得格外精神,有的門前卻是枯株一根,草木蕭疏。 偏偏田地枯萎的人家中并不是沒人,有人卻不管菜地的死活,似乎只有懶惰這一個原因。 兩個人原路返回,快要到家時,拐角處忽然沖出來了一個紅衣小女孩,直直撞在了他們身上。 兩人被撞得往后踉蹌一步,江落及時扶穩了小女孩,擺出一副騙人專用的和善面容,笑瞇瞇道:小meimei,你跑這么快干什么? 紅衣小女孩大約十一二歲的模樣,個子剛剛到江落的腰間。她有著一頭和江落一樣的黑色長發,劉海臟亂貼在額前,臉上沾著灰塵和枯草葉,她的眼睛很大,但卻空洞而無神,如同洋娃娃那般無機質。 小女孩道:我要去找爸爸mama。 陸有一熱情道:你爸爸mama住在哪?我們把你送過去。 話音剛落,小女孩的身后就跑來了一對夫妻。女人身上還穿著圍裙,男人穿著拖鞋,臉色如出一轍的著急,他們看見小女孩后臉上一喜,小丫,快要吃飯了,你跑什么? 他們兩人的五官和小女孩隱隱相似,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之間的親緣關系。陸有一跟小女孩道:你的爸爸mama來了。 小女孩卻沒有理身后的叫喚,呆板道:我要去找另一個爸爸mama。 另一個爸爸mama? 容不得江落多想,夫妻倆已經跑到了小女孩的跟前,他們小心翼翼輕聲哄著小女孩。母親輕柔地拍落下小女孩身上的枯枝落葉,父親疼愛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額,幾句話后,牽著小女孩往回走去。 他們對小女孩的愛顯而易見,甚至有些過分緊張。 江落看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身影,皺了皺眉,和陸有一回到了家。 很快,其他人也回來了。眾人都沒獲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靜等著晚上的祭祀活動。 晚上六點鐘,村長的兒子王錢給他們送來了一個能遮住下半張臉的布制口罩。 口罩上用針線歪歪扭扭繡出來了一個紅色的微笑嘴唇,布料粗糙,兩側縫有四條細細的線,可以在腦后打成結。 王錢反復叮囑著,祭祀的時候一定要面帶微笑,如果你們笑不出來,就戴上口罩出門。這是我們村里的習俗,請你們尊重我們的習俗。 重要的話說三遍,王錢卻足足說了五遍,臨走前還生怕他們會忘記一樣,憂心忡忡地一步三回頭。 等他走后,江落對著鏡子戴上了口罩。鏡子中,扭曲的笑容在他唇上的位置展開,一直咧到耳根。一眼看去便讓人極為不舒服,如果再多看幾眼,甚至隱隱感覺鏡中的自己變得陌生而扭曲。 江落摘下口罩,轉過身,猛然對上了另外一張大笑著的扭曲面容。 廖斯笑瞇瞇地站在他的身后,嘴巴上的口罩完美地貼合在他的鼻梁上,他說話時口罩顫抖,猶如紅色的繡花嘴唇也在不斷張合一般,這個口罩的繡工不怎么樣。 好好的一個病弱美男子,戴上口罩之后卻猶如變態殺人魔一般,江落眉尾一抽,你能把口罩摘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