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假意抉擇,圖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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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嬡夢見二爺說她昨日沒嘗到自己手藝,又給她烤了只乳鴿,但那只乳鴿著實有點小,還沒個巴掌大。 她流著口水要去吃,又怕自己兩口就咬沒了,舔了又舔,咬了又咬,每次只敢咬一小口,生怕咬大了咬多了。 乳鴿的味道極好,勾得她饞得緊。 就是越吃越硬,有點難受。 硌牙又硌臉…… “嘶——” 有人倒抽一口氣,身體往后挪了挪,想要退離。 面前食物離自己越來越遠,穆嬡皺眉,要去挽留。 手剛抬起就從夢中驚醒。 她埋在人胸前,臉緊貼結實的胸前,前面一片濕潤,白色內單隱約可見里面透出的朱紅…… 穆嬡動作僵住,想起剛才在夢里真實的觸感,額上有黑線滑落。 她、她竟然…… “大哥醒了?” 頭頂傳來的聲音有些啞。 穆嬡從人家胸前抬起頭,紅著臉不敢去看他,急忙幫他攏了攏散開的衣襟,訕訕笑道:“云長……胸挺大哈……” 說完,就想扇自己兩巴掌。 不是,她在說些什么??? “我是說,待在云長身邊很安穩?!?/br> 濕潤的衣裳貼在胸前冰涼一片,讓他挺立的那處一直未能消下。 環住她的人遲遲沒出聲。 穆嬡主動摟住他,挺身貼上他的身體,讓他與自己零距離接觸:“方才夢見云長烤野味,好想——” 腹前似有什么頂著她,她頓了頓,才繼續道:“好想吃?!?/br> “大哥要喝水嗎?” 他一手攬住她,一手取出水囊問。 穆嬡接過喝了一口遞還回去。 仰頭去看二爺,見他除了面色略紅,神情與平日一樣。 可……她腹前確實有東西頂著她。 眼珠子轉了轉,穆嬡想許是因為自己剛剛睡熟在人胸前作亂,把人正常的生理反應激出來了。 這般想著,穆嬡就打算轉移話題,讓他慢慢平緩下來。 “云長揮刀砍向馬車時,是如何想的?” 不論如何,二爺對她下了殺心是真。 雖然她差點命喪刀下,但她不打算追究,可此事若不說開,以后怕會成為兩人間的絆腳石。 他收好水囊,聞言清俊面容染上深思:“大哥不信任我與翼德?!?/br> 狹長的眼睨著她:“我們一同舉酒結義,對天盟誓,言行相依已久,你卻依舊不誠待我們?!?/br> “大哥可知人無信,必不立,人無品,必無用?” 人無品必無用,這話是不是太狠了點? 本打算一直對他們隱瞞自己性別的穆嬡抱住他不松手:“是我錯了,我以為你們會在意?!?/br> 眸中情緒繁雜,二爺道:“性別不同而已,當今亂世,有能力匡扶漢室者無論男女皆為強者,令人敬佩?!?/br> 沒想到二爺會這么說的穆嬡稍微有些驚訝。 在她的固有認知里,古代女子的地位都很低,屬于足不出戶閨中繡花的那種…… 突然想起曾經哥哥跟她說過,歷史越往前走,女性的地位越高。 某段時期的古人也是崇尚一夫一妻。 穆嬡愧疚的點點頭:“日后不會再有事欺瞞云長,此事歸根于我,云長氣惱是應該的?!?/br> 想起當初應聲而斷的馬車,關羽還有些恍然。 他當時是心底極不愿見到有血流出,更不愿見到倒在血泊中的她。 他雖對她無可奈何,但為人自有矜傲,容她欺瞞一時,卻不能容忍此事一而再地發生在他眼下。 同生共死,榮辱與共,不止是說說而已。 他對她從來都是極認真的。 可她…… “大哥,有時覺得你近在咫尺,有時又覺得你如隔萬里,無法觸及……”他忽然吐露心聲。 穆嬡思索片刻,在他身上親昵地蹭了蹭,抓住他的手,認真道:“我永遠在,只要云長愿意,主動伸手就能觸碰到我?!?/br> 她揚起笑:“說好的共圖大業,離了云長翼德,道路艱險我獨自前行,又有誰能護好我?” 聽到這話,二爺眉間的愁才散了,唇角含著些笑意,自信溫柔:“我們與大哥同行?!?/br> “嗯!”她應聲,又四處掃了眼,“翼德呢?” “領軍去前方探路了?!?/br> “噢?!?/br> 目光觸及到一抹騎在白馬上的人影,穆嬡收回視線,靠在二爺懷里,又與他慢慢說著話。 “圍住村民,盡皆殺之,掠婦女財物,裝載車上,懸頭千余顆于車下,連軫還都,揚言殺賊大勝而回,又于城門外焚燒人頭,以婦女財物分散眾軍?!?/br> 聽著這些訊息,穆嬡眉頭緊鎖:“竟如此輕賤人命,董卓委實殘暴?!?/br> 此人留下只會禍害百姓,讓人民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燒殺屠戮,欺主弄權,正為國賊?!?/br> 兩人聊了許久。 不用自己騎馬,穆嬡窩二爺懷里困了就能睡。 夜晚露宿。 有士卒自不遠處而來,對著穆嬡行禮。 “劉大人,太守有請?!?/br> 瞬間,篝火旁的二爺目光掃來,叁爺也看過來。 太守?伯圭? 穆嬡咳了兩聲,問:“可有說是何事?” “小人不知,太守只說邀劉大人前去與眾位大人議事?!?/br> “眾位大人?”穆嬡抓住重點,“太守不只邀了我一人?” 士卒點頭回道:“是?!?/br>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看著二爺叁爺道:“許是共商討伐董卓之事,我去去就回?!?/br> 二爺頷首放行。 叁爺不在意地擺擺手:“大哥快去,早些回來?!?/br> 那些謀士每次商量件事都唧唧哇哇的吵,他就不喜歡與那些人同席議事。 穆嬡站起身,理了理衣裳跟隨士卒離開。 越走便越覺得不對勁。 怎么說眾人議事也該擇一處寬闊之地,如今怎么把她往林中帶? 況且前日,他不是與她商討過董卓之事嗎? “議事之地在何處?”她忍不住出聲問。 那士卒挺住腳步,朝她俯身行禮:“大人請稍候?!?/br> 說完便往一邊退下。 “你去哪兒?” 四周幽靜黑暗。 穆嬡想隨他一起走,他卻走得極快,她在幾步內就失了他的蹤跡。 只能獨自一人待在深林中。 耳邊蟲鳴不斷,借著月光眼前勉強能視物,卻看不清晰。 她皺眉,轉身想往回走。 腳下卻突然踩到一個軟軟的物體。 “臥槽!” 她驚叫一聲,忙低頭去看,隨即連連后退幾步,一張臉煞白。 死、死人! 扶住樹,她穩穩心神,然后就閉了閉眼一鼓作氣,撒丫子繞過那具尸體,往來時路狂奔! 啪—— 突然有冰涼的東西纏住了她的手,穆嬡嚇得渾身發抖,嘴里念叨:“天地自然,穢氣分散……兇穢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念完驅鬼咒就要去扯手腕上的冰涼東西,瞎摸索,眼睛也不敢回頭去看:“冤有頭債有主,你找殺你的人去吧,千萬別來找我!我身上陽氣太重,會讓你魂飛魄散的!” 冰涼的東西褪下,腰間多出一雙手。 有人從背后抱住她,輕嗅著她的發,在幽幽夜色中開口:“陽氣太重?采陽補陰不正合它們心意?” 聽見熟悉的聲音,穆嬡瞬間松了一口氣:“伯圭……” 她轉過身來,仰頭看他:“不是說要去議事嗎?” 公孫瓚揚唇:“騙你的?!?/br> 穆嬡皺眉:“你——” 他笑道:“不如此說,你能隨他過來找我?你的結義兄弟能放任你獨自前來?” 自從她隨他人回來后,就沒再主動找過他。 公孫瓚側開身,讓身后那具被挖了眼拔了舌的尸體呈現在穆嬡面前。 “他是你結拜之人,揮刀砍向你時毫不留情,我卻只因有人進你讒言便要了他命。玄德,孰輕孰重,可看清了?” 穆嬡別來眼,不愿再看那尸體一眼,腦袋里在飛速運轉。 二爺叁爺她自然不會放開,目前她又需要借老同窗的勢。 直言恐行不通。 她想尋求一個和平發展的道路…… 咬咬牙。 穆嬡踮起腳,借著月光模糊的辨認出他的唇,便要吻上去。 公孫瓚伸出手指抵上她的唇,眸中幽深:“色誘于我無用,你需在我與你的結義之中做出抉擇了?!?/br> 話落,就低頭主動覆上她的唇,邀赴纏綿。 不是說色誘沒用的嗎? 穆嬡暗腹,被迫接受他的吻,又不得不去糾纏他。 濕潤交纏的水聲在幽靜黑暗中格外明顯。 一吻后,穆嬡拉住他衣裳喘氣:“伯圭……你我已有肌膚之親,我最后定是要你的……” 她紅著臉道:“給我一些時間可好?你知我與他們相處已久,勝似親人?!?/br> “若要疏離,也需一步步來,更何況如今我離不開他們……” 他撫上她的臉,心里因為那句定是要你而愉悅:“不如讓我去殺了他們?也省得如此麻煩?!?/br> 穆嬡悚然一驚,忙道:“不可,云長翼德武藝高強,就是你親自動手也不一定能贏,何況他人!” 他手在她臉頰上輕撫:“那……玄德助我,定叫他們死得無聲無息?!?/br> 穆嬡:“不可!我應你已是放棄許多,無論無何也不會去胡亂害人性命,更何況還是我的結義兄弟!你當我是何人!” 她面上染了怒意,看向他的眸子似有火焰在熊熊燃燒。 公孫瓚愛極了她這種情緒外露,極富生氣的模樣,俯身咬了咬她的唇:“好,那便給玄德時間,但玄德也該為我考慮,與他們拉開距離?!?/br> 穆嬡皺眉:“我盡量?!?/br> 見他眸中有不愿,她又道:“之前你姬妾成群我沒計較,如今我只是與結義清白之人一起行事,你便要求于我?” 要不是她要投靠他,要不是他長得好看又勾人,她應該也不會和他一起亂來。 這種人不穩定因素太高太危險了。 自知過往行為不撿的公孫瓚,瞇眼抱住她:“望玄德不要叫我久等……” 最先退步的人,總是用情深些。 所謂的結義兄弟,他明面不能動,暗地里出事可怨不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