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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太子哥哥的感情,我是羨慕的。 雖知自己這場和親,大抵沒有福分能得到那樣的感情,但那支雪花釵,從大齊離開時,我還是專門戴在了頭上。 我知自己內心深處,不過執拗地想討個彩頭。 愿:心心復心心,結愛務在深。 出嫁那日,二嫂嫂拉著我的手道:“你的性子好是好,就是太淡了。要知道,嫁過去了,娘家離得遠,凡事都得自己多爭取著些?!?/br> 我點點頭。 我是四月份從京城出發的,明明四月大齊已是鶯飛草長,送親的隊伍一路到達北疆,卻遇到了飛雪。 我從未在四月見過雪,忽地就想起若雨曾和我說過,北梁雖比齊國寒冷,卻處處銀裝素裹,仿若人間仙境。 想到此,便抬手撩起了車簾。 一眼便看到了最前面那馬上之人。 一身玄色衣裝,隱約可見上面繡著的金色絲線,劍眉鳳目,顏如冠玉,仿佛從仙境走出的王。 四周明明冷得讓人打戰,我卻聽到了自己心融化的聲音。 我知道,馬上之人,便是我未來的夫君,嚴栩。 太子哥哥騎馬上前與他交談,雖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卻看到他轉頭看向了我。 四目相對,一眼萬年。 后來我想,估摸便是那一眼誤了事,否則我也不會就那么一頭栽了進去,費了快三年時間想捂熱那顆心。 嚴栩接我到北梁皇宮的路上,我方知,他的母妃,不久前薨逝了。 北梁重孝道,父母仙去子女需守孝三年,皇子也不例外。 二皇子的母妃沒得突然,我既已來了,也沒有再回大齊的道理。 沈將軍的軍隊還駐扎在北疆,北梁對我自然是重禮相待,雖說要等三年才能與二皇子成婚,北梁皇帝還是讓我和嚴栩一起祭了天地,只是合巹之禮還是要等到三年之后。 自此,我便在北梁皇宮住下。 我的住處就在嚴栩的麟趾宮旁,叫映雪閣。 入住映雪閣第二日,嚴栩來看我,我低頭行禮。 他扶我起來,輕聲與我說:“早晚公主與我是要做夫妻的,倒是不必拘泥那些禮數,將此處當成自己家便好?!?/br> 我驚訝地看著他,家? 他笑了笑,伸手將麟趾宮的令牌遞給了我。 我愣了愣,輕抿嘴角,點了點頭。 內心因遠嫁而有的如積雪般的苦澀,似乎被手中那帶著溫度的令牌,一點點融化了。 我突然想起二嫂嫂的話,凡事都得自己多爭取著些。 我看著嚴栩的眼睛,我的確不想只要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我真正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年少的情愫,一旦生了,便如洪水漫天,一發不可收。 但我卻還是應了母妃的那句話,想要的越多,摔得越慘。 之后的兩年多,只要他在宮中,我幾乎日日往麟趾宮跑。 北梁民風本就比大齊開放,我又擔著未過門二皇子妃的名號,倒也無人說三道四。 嚴栩不是個話多之人,常常是他看書,我在旁邊添茶、寫字或畫扇面。 每到中午,若我在,他便會留我一道用膳。 北梁嚴寒時候多,菜品多溫補,倒是頗合我的口味。 因著我體弱,之前和大齊的宮中御醫也學會了些做藥膳的皮毛手藝,再加上我從大齊皇宮帶來了許多珍貴藥材,我便也常常搗鼓著做些大齊的暖湯拿給他嘗。 雖然我自知手藝著實一般,但也知,暖湯暖湯,暖的更是人心。 如今想來,彼時的我,更像是胡亂地栽入了一個名曰情的天羅地網,讓人沒了心智,做了一樁樁一件件的傻事。 嚴栩待我,一向是溫柔和氣的。 直到那日。 我知他那些日子有個頭疼的政事要處理,便跟著珍姑姑學著燉了一碗安神去火的甜湯,端著湯盅行至麟趾宮,卻在門口聽到里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輕泣聲。 我頓了頓腳。 “明明我才是和二哥哥從小定親的……二哥哥正妃的位子明明就是我的,如今正妃位子給了那公主也就罷了,我……甘愿當二哥哥側妃的,可如今皇后姑母卻要將我指婚給那劉大人家的長子……” 我身子一滯,立在門口。 低沉的嘆息聲傳來,似是含著一絲無奈:“凌兒,莫鬧了?!?/br> 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之前覺得如玉石落盤般好聽,此刻卻宛如匕首扎心。 女子一邊抽泣一邊道:“我知道二哥哥……是因為北梁還不敵齊國才對那公主好的。我愿意等二哥哥的……” 我努力穩住自己的雙手,才沒有讓湯盅落地。 里面的人,是皇后的親侄女,趙凌。 我之前在北梁女眷的聚會上,見過幾次趙凌。 我只知她是趙尚書家的幺女,而趙尚書的jiejie,便是當今皇后。 卻從不知道原來在我之前,她和嚴栩是有定過親的。 殿內還在傳出女子斷斷續續的抽泣和男子低聲的安慰,我聽不下去,挪著僵硬的步子回了映雪閣。 我知道,自己更像是落荒而逃。 雖未看到殿內的情景,但光聽著兩人親昵的交流,無力感便充斥全身。 呆呆地在屋內站了許久,我才發現自己還端著湯盅,而雙手已然冰涼如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