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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厲霄建議云晴芝提早準備好救命的良藥,或是無色香囊,或是玉泉眼,趁溫曌臨重傷垂危時,當著眾人的面獻寶,好賣溫曌臨一個大人情。 溫曌臨的性格嚴苛古板,恩怨分明,被救性命,必定會許云晴芝以重諾,云晴芝便可順水推舟,教溫曌臨熔了那把兇劍含悲。 這般,云晴芝便能得一個懲jian除惡、仗義救人的好名聲,不僅如此,含悲的鍛造原材料中有一混元金剛石,此材料是極品靈物,若能回收了納為己用,對云晴芝的修為大有裨益。 他們的計劃原本天衣無縫,可好巧不巧的,中途殺出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沈秋練。 眼看著三日將過,她是否還需要去鑄劍爐迎接這個機緣呢?如果不去,她這會兒又能做些什么呢?云晴芝深感茫然,在床榻上輾轉反側,直到天微微亮時,她寂靜已久的菱花鏡終于有了動靜。 “厲霄哥哥!”云晴芝對著鏡子里模模糊糊的人影喜極而泣:“你終于出現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厲霄沒有回應,云晴芝以為他為著沈秋練的事情氣餒,急著安慰道:“厲霄哥哥你不要擔心,我三師姐腦子缺根筋的,這次是我一時大意,我保證不會讓她得意太久?!?/br> “事情有變?!眳栂鐾鲁鏊膫€字,語氣生硬。 云晴芝愣了一愣,嗅到了一絲緊迫的意味,“怎么了?” “你還記得十年前你曾差點有個齊天命格的meimei么?”厲霄說。 “我記得?!碧岬竭@事,云晴芝不由自主的壓低了聲音:“可她不是沒生下來嗎?” “我方才卜了一掛?!眳栂稣f:“那個命格如今已在朝陽山?!?/br> “啪”一聲,云晴芝的手指發麻,竟沒握緊菱花鏡的手柄,將鏡子磕在床緣。 她呆了兩秒,只覺得房間內的空氣都變得森寒冷冽。 “這怎么可能呀!”她手忙腳亂的將鏡子撿起,顫聲道:“人都死了!難道還能復生嗎?” 厲霄沉默不語。 許久他才道:“你最近留心些,看看朝陽山上有沒有新入門的弟子,或是婚配后懷孕的女修,溫曌臨的鑄劍爐你還是得去一趟,即便你救不了他,當第一個發現他出事的吹哨者也不錯?!?/br> 云晴芝糾結道:“可鑄劍爐人來人往,曌臨師叔一出事大家肯定都知道了呀,我怎么才能成為吹哨的人呢?” “若其他人都去不了鑄劍爐,你不就是那唯一的吹哨人了嗎?”厲霄冷冷一笑,“我教你畫一張降雨符,你將這張符紙貼于鑄劍爐外,方圓百尺會降雨,屆時去的人定會少,只不過降雨符并非真的降雨,而是將附近的雨勢以靈力挪移,雨勢和時間長短都難難以估算,所以你得把握好時機?!?/br> “居然是借別人的雨?!痹魄缰ブ挥X得失望:“厲霄哥哥,咱們就不能自己呼風喚雨嗎?想下多久就下多久!” “你說的倒輕松,呼風喚雨是神的能力?!眳栂隼涞溃骸吧裉斓毓采?,源于萬象故能cao縱萬象,人就算修煉成仙,也只是借靈運靈罷了?!?/br> “可我怕僅僅是一場陣雨,沒辦法攔住其他人?!痹魄缰ケ挥柕募t了眼眶,委屈道。 “那你再附一張寒冰符,與降雨符同用,能令雨變雪雹,如此苦寒,去的人必定少之又少?!眳栂稣f。 云晴芝面露恍然之色,點頭道:“我知道了?!?/br> - 清晨,沈秋練與沈遼打了個招呼,便背著劍匣出門,朝鑄劍爐的方向走過去。 對于接下來的計劃,沈秋練想的很清楚,要開始她的劍修歷程,肯定得先把劍修好了,沒人比原廠師父更懂怎么修她的劍,所以她得去找溫曌臨。 去往鑄劍爐要翻一座山,沈秋練不會御劍,只能靠兩條腿走,不過她也不覺得厭倦,有氣在體內盈轉,人的腳程也會變得輕快迅敏,陡然從一個毫無修真前途的人變成了煉氣初期,沈秋練對一切都充滿了憧憬。 途徑一座洞府,里面傳出呵斥之聲,尖銳刺耳,沈秋練駐足,依稀覺得像是魏君蘭。 “花了三天三夜就繪出這堆破爛!距離九品階差的十萬八千里!流芳你定是疏懶懈??!簡直令我失望至極!” 沈秋練望著前方石碑,上面刻著筆驚毫秀臺幾個大字,此處乃是朝陽派符修的聚集地。 洞府門庭里走出一個穿著暗金長袍的青年,生的劍眉星目十分出挑,奈何眉宇之間繚繞著喪氣,他疾步走到臺階下頓住,呼吸劇烈的起伏,而后似是忍無可忍,“嘩啦啦”將滿疊符紙盡數灑落。 薄薄的符紙雪花般的紛紛落下,數量之多,多到約有百來張,這些符紙就算是亂畫也要畫上好一陣子,更別說繪的是繁復精妙的咒文,沈秋練旁觀都覺得rou痛,那青年卻毫無留戀之意,未幾,一個小廝從門里追出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公子!現在怎么辦??!忙活了三天三夜,居然全是垃圾!” “回去,從頭再來?!蔽毫鞣嫉吐暤?,他攥了攥拳頭,慨然離去。 待他走遠,沈秋練三步并做兩步奔到臺階下,四下收集那些散落的符紙,那些符紙有的被撕碎了,有的被捏皺,但還有不少是完整的,沈秋練也不嫌麻煩,一張一張的撿了撫平。 身為丹修的魏君蘭嫁給了劍修云虛讓,生了個音修云晴芝,為了擴大自己的勢力,她便讓親侄兒魏流芳拜入了符宗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