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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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姐回國那天,是楊卿和考完試的第五天。 室友都已回家,寢室里只剩下楊卿和。鬧鐘早上七點響,太早了,楊卿和困得不行,勉強坐起來緩了半天,才起床收拾自己,換好衣服去陽臺準備洗漱,牙刷上擠好牙膏,水龍頭下過了一遍水塞進嘴里,冰得楊卿和一激靈。 楊卿和直起身,一邊刷牙一邊在陽臺走來走去醒覺。 走了幾圈,困意散去,楊卿和發現了今日窗外的不同。 前些天天氣預報顯示,預計明天后天有大雪,楊卿和早有期待,沒想到今天就下了。楊卿和開了窗,樓下路邊的矮灌木和枯黃草地被一層白壓著,雪層薄薄,略略一看,底下黃白相間,白下還透著黃,蓋得并不均勻,看樣子,像是下了一夜。 雪勢挺大,寒風裹挾鵝毛大雪卷進室內,落得楊卿和發上臉上都是,室內暖和,冷熱相融,雪花迅速融化成水珠。她關了窗。 因著這雪,楊卿和心情愉悅。 南方冬季少有落雪,是后來出去比賽,才算親身見識了幾次。楊卿和選擇到北方讀大學,下雪是其中一個原因。 文哥在校門口的早餐店等楊卿和,他慣起得早,師門里別的不說,所有同門作息養得都是一等一的好。楊卿和考完了試,兩人便開始往外面跑,路線行程都是文哥規劃。也就是在周邊逛逛,最想玩的都留著,等小師姐呢。 說實話,她們是很少有這種機會同游。楊卿和極其開心。 楊卿和還笑:“借了你養傷的光了?!?/br> 文哥笑哼:“機會難得,得抓緊,明年哥哥我就沒這樣空閑了?!?/br> 兩人一起吃了早餐,出發去接小師姐。路上文哥突然跟她說道:“適應了現在的節奏,發現原來等人回家是這種感覺,我體會到了其中的期待?!睏钋浜涂此?,看他眉眼沉靜,語氣平和,“不一樣的角度,好像也還不錯。但是我是知道只能休息這段時間,所以想想還好,如果站在我媽的角度,幾十年如一日照顧好家里等我爸回來,得多愛他?!?/br> 上半年驟然放下比賽和訓練時,文哥很不適應,給楊卿和打電話,問她之前怎么放平心態。當時他說:“不知道怎么度過這些空閑時間?!?/br> 看起來現在是知道怎么度過了。 楊卿和笑了笑,說:“愛都是相互的,二哥?!?/br> “小和?!蔽母缃兴骸翱次颐髂暝趺锤煞侨盒”漆套??!?/br> 十一點半飛機落地,兩人等到十二點出頭,才等到風塵仆仆歸來的人。 上一次叁人團聚,是去年底的臘月二十七,楊卿和趁兩人都在,去他們家待了一天,晚飯后文哥開車送她到家門口,看著她開門進去,才回轉。 久別重逢。 小師姐一看到楊卿和,立刻激動起來,拉著行李箱一邊開始小跑一邊連聲喊卿卿,跑到一半,嫌行李箱礙事,撒了手能跑得更快點,恨不得連阻礙來跑步的高跟鞋都脫了,直到跑到楊卿和身前,被楊卿和攔腰抱舉起。小師姐嬌小,被抱起得輕而易舉。 實在太高興了。 文哥自覺地往前走,去拿被丟下的行李箱。 是有好幾年的時間,叁人一直是形影不離的狀態,情誼非同一般,這幾年楊卿和遠走,叁人天南海北,見面次數寥寥,楊卿和作為最小的,遭來的惦念更多。 難得相聚,小師姐拉著行李箱拋下文哥,要跟著楊卿和回她宿舍去擠那張一米二的床。有些私密的話,文哥也不好問。 晚上兩人一起進了被窩,小師姐才問她:“林臨想干嘛?” 這個圈子不大,過了人嘴,就自然有人知道。林臨比完賽沒跟著趕去下一場比賽,臨時脫隊獨自離開,風塵仆仆第一時間在這里落地,見了楊卿和后也沒有立刻走。 “老師生病了?!睏钋浜驼f。 “狗東西,特地來說的?”小師姐一愣,第一反應是:“你哥知道嗎?”得到否定答案后,她沉默了一下。作為妻子,她清楚自己是告訴文哥事實的最好人選。 沒有父子是天生仇家,嘴仗打了這么多年,血緣仍然是羈絆。 將師父病情作為撬動楊卿和回來的杠桿,小師姐極其看不上這作為。她氣得低聲罵:“腦子有泡?!?/br> 心里想,可能還是打得輕了。打量誰不知道他這破心思啊。 她嘴上不留情,白眼也翻得勤快,看得楊卿和好笑。 小師姐一直不喜歡林臨這樣性格的人,心計頗深,跟這種人做朋友感覺自己隨時會被坑,不安全。但小時候的喜好沒想這么多,打小不對付,僅僅因為林臨穩重,襯得文哥老挨罵,后來因為楊卿和,她將不愛搭理稍微藏一下,兩人維持表面平和關系。 發生沖突是因為楊卿和。林臨找楊卿和,不長眼地問到她面前,被她打了。 能天天跟文哥一起打架的人,脾氣能小到哪里去。楊卿和后來越來越虎,純粹是近朱者赤。 楊卿和毫不在意,湊過去壓著小師姐的肩膀,輕聲道:“甭理他,你多看著點二哥?!?/br> 文哥想得開,掙脫了焦躁,心態更上一層樓。干這一行,心態很重要。 但是被在意的人關心,楊卿和覺得幸福,心里柔軟成一片。 兩人有很多話要說。 小師姐問她,學校外有沒有認識人,有合適可以了解,傻逼東西就別多看一眼了。他們受教育經歷少,對于讀書出來的人有天然的好感,但這幾年經過楊卿和反饋,發現讀書好和人品好確實不能一概而論,傻逼也挺多的。 楊卿和不會對小師姐隱瞞,老實地說了明虔之。 985的本碩連讀,瘦高好看的男人。 對讀書人到底還是有濾鏡的,小師姐撫掌,感嘆:“妙啊?!?/br> 又笑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是這樣說,心里卻不覺得楊卿和的做法有什么不好,不談情,互有需求才穩妥,只要楊卿和不吃虧就行。人的幫親心理在此時一覽無遺。 楊卿和不予置否,說隨緣吧。楊卿和仍然還沒想好自己對于戀愛的需求點,不如先專心當下,明虔之很會禮尚往來,目前來講她和明虔之很合拍,到她畢業應該不是問題。 楊卿和想想又嘆氣,畢了業回老家會找不到這么稱心如意的。 小師姐嗤笑,“睡個覺而已,比找對象還挑,可別把自己給挑進去了?!?/br> 楊卿和好脾氣地笑。 小師姐到底不放心,叮囑她:“注意安全?!?/br> 幾人玩了幾天才回去。 大雪下了幾天,走時更甚,高鐵駛離車站時,外面的世界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頭。幾個小時后下車,冷風襲面,遠山頂上有山嵐隱約流動,山青水綠。 文哥先行去停車場取車,兩人慢悠悠 往停車場門口走。 小師姐問她:“今年在家過年吧?” “新家要暖房叁個年,這才第二個年呢,?!?/br> 小師姐便沒再說挽留的話,問她走的車票買了沒。 楊卿和點頭,“買了的,兩天后從咱家走,到時候二哥送?!?/br> 聽到楊卿和自然說咱家,小師姐心里舒坦,她當楊卿和是親人,自然不希望楊卿和見外??墒且幌雸F圓夜又不在一起,她又有些不高興。 今年老頭的病說不定會讓那父子二人相處柔軟點,文哥舊傷復發,老頭子嘴硬,和楊卿和通話每次都是旁敲側擊,生怕明說掉面。心里肯定是心疼的。 楊卿和早早買了票,沒打算讓文哥如往年一樣送她到家門口。他們父子如今一年到頭,真正在一起團聚的時間也不算多。只今年特殊,多一點。 “就回來待兩天???” 楊卿和知她舍不得,只能笑著哄她。 濕冷的南方涼意刺骨,走一會,腳底發涼。 楊卿和高考后沒啥事,隨便收拾了行李出去玩了一趟,這一趟遠門出去,楊卿和久久不回,小師姐擔心,打去電話,才知她在一個小鎮上玩得自在了,順便花了點錢買了棟破落的小院子,正在盯人裝修呢。 還未進行旅游開發的小地方生活設施有些落后,物價很低,一河之隔,有商業化日漸成熟的古鎮人氣非凡,因沒建來往大橋,熱鬧都被擋在河那端。 這里生活的人大多是留守的老人,年輕人大多都搬去了河對面生活。 小院子好幾年沒人住,沒有人氣維護,破落得厲害,楊卿和拿下來,幾乎是重建了,好在小鎮落后有落后的好處,留守的年輕人為了生活,會十八般武藝,物價并不算高。 楊卿和喜歡它臨河,像極了她跟老太太住的家。 朦朧遠山作背景,樹林和房屋交錯,一派郁郁蔥蔥的氣象。 她給小師姐和文哥夫妻留的房間,一切布置讓那夫妻倆決定,但她不?;?,小師姐他們也就不太來此。 可能是物以類聚,他們這幾個人都固執,且對自己的毛病都很心知肚明,所以不再多說。多勸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