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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落又輕咳一聲:“小池!” 盛棲池:“他們在說言落哥和你……唔……” 話沒說完,她毫無防備地被倪不逾捂住了嘴巴,少年邁著大長腿半抱半摟著帶著她往外走。 “我渴了,陪我去買瓶可樂?!?/br> 兩人打打鬧鬧地出去了,盛望舒抿了抿唇,視線越過病床上的言落,問倪布恬:“甜甜姐,你們什么時候來的?” 倪布恬笑笑:“來了快一個小時了?!?/br> 顧辭年拖腔帶調地笑了聲:“本來我昨天夜里就要過來的,落狗有難,我不得第一時間來看熱鬧?” 言落輕嗤:“那你怎么沒來?” 顧辭年面不改色道:“怕影響甜甜睡覺?!?/br> 言落:“……” 盛望舒對這情形司空見慣,平靜地走去冰箱那邊拿了兩瓶水出來,遞給倪布恬和顧辭年。 顧辭年順手把自己那瓶擰開,偏頭,手腕向后遞過去,倪布恬隨即接了過來。 她小口喝了兩口,正要擰上蓋,顧辭年的右手再次自然地伸到她面前,掌心朝上,等著。 倪布恬反應了一下,把自己剛喝過的那瓶水放在他手上。 顧辭年接過來,仰頭喝了一口。 言落全程冷眼瞧著。 他身上還插著胃管,人在進行靜脈輸液,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嘴巴活動自如。 他“嘖”了聲,一言難盡地看著顧辭年:“你自己沒水?” 非喝人家的。 “勤儉節約是中華美德?!鳖欈o年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沒女朋友,跟你說了你也不懂?!?/br> 言落:“……” 他就不該問。 顧辭年探望過了病人,也揶揄過了病人,適時地站起身,拉著倪布恬走了。 他還要去找那對偷偷跑出病房約會的少年少女,留給言落一句有空再來。 等人都走了,病房里倏然陷入安靜。 盛望舒和言落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躺在病床上,相顧無言。 靜默半晌,盛望舒抬眼看天花板,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耳邊捕捉到一聲似有若無的輕笑。 她立刻板起臉看向言落:“你笑什么?” “笑你可愛?!毖月漭p聲說。 盛望舒哽了一下,說不出話了,心尖像被看不見的羽毛故意蹭了下。 “月亮,坐近點?!毖月浣兴?。 盛望舒坐在沙發上不動,也不看他,“你有話就說,我聽得見?!?/br> 言落一本正經地說:“醫生說我不可以大聲說話?!?/br> 盛望舒睫毛輕垂,不耐煩地“嘖”一聲,起身走到顧辭年剛剛坐過的那張椅子前,把椅子腿往后拽開些許,才坐上去,“說吧?!?/br> 言落卻不出聲了,只是用那雙桃花眼悠悠沉沉地看著她。 他精神比昨夜好了稍許,氣色還是很差,過于蒼白的面色配上他此刻的眼神,無端給人一種脆弱的、委屈的錯覺。 這樣的停頓明目張膽地抓撓著人的神經,盛望舒不覺屏住了呼吸。 言落這才開口,“剛剛怎么不繼續問了?知道他們在聊你什么嗎?” 他聲音悶悶沉沉的,帶著微啞的磁性,繞在她耳邊:“他們在聊你……和我?!?/br> 停頓一下,他說:“他們在聊我們?!?/br> 盛望舒漫無情緒地“哦”了聲,耳根卻在他那眼神下發燙,她強撐著平淡:“我們有什么好聊的,聊我昨晚救了你一命嗎?” 言落低低笑了聲,卻沒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聽宋源說,你昨晚哭了?!?/br> 盛望舒頭皮驀的一緊,尷尬從腳底板上往上涌,心里默默把宋源罵上一百遍,這個大嘴巴。 “你別聽他瞎說?!彼渲Z調,否認道:“我沒有?!?/br> 言落喉結輕輕動了下,叫她:“月亮?!?/br> 盛望舒偏眸,撞進他那眸子里,那里面像是鋪著張鋪天蓋地的網,用毫不掩飾的愛意精準地將她捕捉。 他低聲繾綣:“其實你心里是有我的,對嗎?” 輕蹭心尖的羽毛由一根變成了十根,最后干脆變成了小貓爪子,沒有章法地抓撓著。 盛望舒被他那幽深的、繾綣的、帶著點小心翼翼的目光攫取,呼吸都變得不太順暢。 耳后的那塊皮膚持續默默地升溫、再升溫,幾乎要燃燒起來。 她在那分guntang燒到臉頰之前快速站起身,丟給他一個嗔怪的白眼,和一句沒好氣的“少自作多情”,轉身就往外走。 拉開門,她逃似的低頭走出去,耳后清晰傳來他的低笑聲。 她沒敢回頭,沒敢看他快要將溫柔溢出來的笑容。 — 言落術后恢復得不錯。 三天后,醫生幫他拔掉了胃管。 一周后,他已經可以適當地下床走動。 在他住院的這一周內,《浮華迷宮》拍攝完畢,順利殺青。 盛望舒在殺青那天去片場參加了殺青儀式,和劇組全員拍了張大合影,就提前離開來到了醫院,沒參加之后的殺青晚宴。 等趕到醫院,她竟然看到言落已經在病床上辦公了。 盛望舒面色一沉,本能地就想罵他:“言大資本家,醫生怎么跟你說的?休息兩天也耽誤不了你賺錢,你賺那么多錢干什……” 話說到這,她倏地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