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
幾個月過去,那匹桀驁的伊犁馬早已被馴服得溫順了不少。 但陵游還是一本正經地對她說:“恭喜你,成功征服了它?!?/br> “駕?!笔⑼嬉凰︸R鞭,再次策馬向前,馬尾辮隨著動作利落地甩動。 陵游笑了笑,雙腿夾一下馬肚子,跟上。 手機在這時再次響起來,朋友已經帶著人到了。 陵游接通電話,和他約好在草地上見。 盛望舒先一步回到草地,拉住韁繩時,她遠遠看到一行幾人朝這邊走來。 再近一點,她的笑容在剎那間不著痕跡地凝滯,被前擁后簇的那個高挺身影,不正是言落。 言落也在那一刻看清了盛望舒。 她穿著休閑的白色衛衣,扎起馬尾辮,笑容滿面地騎在那匹棕色的馬上,讓他的呼吸在不覺中停滯了一瞬。 那一瞬,讓他想到了從前。 想到她在他面前嬌縱任性,又無憂無慮的模樣。 言落大步朝她的方向走去,再近一米,心臟悶悶縮緊。 她竟是素面朝天。 盛望舒在成年之后便很少素顏出門,言落上一次見到她素顏,是他胃出血住院。 而這一次,她素面朝天,笑靨如花,只是來和陵游一起騎馬。 第28章 欠你一句道歉。(二更合一…… 兩人隔著一米多遠的距離對視, 陵游從后面過來,下了馬。 盛望舒收回目光,松開了韁繩, 也打算下馬, 她腿才剛動一下,言落已經快步走到了她身邊, 下意識地朝她伸出手。 陵游也恰在這時將馬交給工作人員,走到了盛望舒身邊。 可他到底還是慢了言落一步。 言落是條件發射下的行動。 盛望舒八九歲時, 他陪她上馬術課,她第一次能策馬奔騰時驕傲極了,下馬時得意過了頭,冒失地直接往下跳,險些摔個四腳朝天, 氣得朝言落大喊:“你怎么不來扶著我?” 言落明明已經在她即將摔倒的那刻穩穩拽住了她,可她還是不依不饒。 “你過來的太慢了, 下次要第一時間過來扶我!” 言落無奈又無語:“大小姐, 你也太不講理了吧?” 可之后再陪她騎馬, 他總會在她下馬的第一瞬間準時出現在她身邊。 陵游對言落的出現稍稍怔楞,而言落已經在他驚訝的片刻伸手扶住了盛望舒的手腕。 兩個男人同時站在盛望舒旁邊的畫面吸引著草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陵游笑了笑,向后退開一步,迎上朝他走來的朋友。 盛望舒低眸看言落一眼, 輕輕抿了抿唇, 默認了他的攙扶。 只是落地站穩時,她低聲說了句:“謝謝言總?!?/br> 言落不置一詞,默默放開了手。 朋友介紹陵游給他的“財神爺”們認識。 “這位是誠安集團的向總?!?/br> “這位是易東控股的劉總?!?/br> …… “這位是……” 一一寒暄握手,等介紹到言落時, 陵游先上前一步伸出手:“言總,又見面了?!?/br> 朋友從善如流地笑道:“原來兩位認識啊?!?/br> 言落回握陵游的手,風度依然在,“有過幾面之緣?!?/br> 之后,陵游為在場的眾人介紹盛望舒。 盛望舒落落大方地與眾人握手。 到言落那里,陵游自覺地沒再介紹,然而盛望舒還算笑著主動向言落伸手:“言總,好久不見?!?/br> 客套又疏離,好像他們真的之間真的已經只剩普通的商業往來。 言落握住她的手指,男人溫熱的大手包裹住女人纖細的手指,那種熟悉的、柔軟的觸覺讓他心里不覺一酸。 幾片烏云飄來遮住頭頂的太陽,也陰沉沉地壓在了他的心頭。 因為其中幾人與陵家有生意往來,午飯時,陵游作陪。 陵游征求盛望舒的意見:“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我們就先走?!?/br> 盛望舒說:“沒關系,我無所謂?!?/br> 陵游側目:“真的無所謂?你不用為了配合我勉強自己?!?/br> “我有什么好勉強自己的?!笔⑼孑p輕扯唇:“都說了已經是過去式了?!?/br> 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不是嗎? 陵游這才放心地點頭:“破壞了你的周末放松,下次我單獨補上?!?/br> — 午餐是在馬場的宴會廳進行的,半休閑半商務性質的飯局,難免要喝酒。 朋友準備了白酒和紅酒,讓司機從后備箱里拿過來。 陵游讓人把紅酒醒上,開餐前禮貌詢問客人喝什么酒。 易東控股的劉總說:“紅酒沒勁,要喝就喝白的?!?/br> 其他幾個人也跟著附和。 “還是要聽聽言總的意見?!眲⒖傂χ鴨枺骸把钥傁牒仁裁淳??” 言落坐在主位,手指閑閑搭在桌沿,他掃一眼那白酒,度數不低,漫不經心道:“這瓶紅酒味道不錯?!?/br> 劉總立刻從善如流道:“是嗎?我沒喝過這個牌子,今天正好嘗嘗?!?/br> 于是那瓶白酒便被人撤了下去。 服務員拿來紅酒杯斟酒,言落接過酒杯,聞了聞,狀似不經意地說:“我們一群男人,就別讓女士跟著喝酒了?!?/br> 說著,便讓人去拿果汁。 盛望舒坐在陵游右手邊,正低頭回微信,聞言抬頭笑了聲:“喝酒還有男女之分?言總這是瞧不上我們女士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