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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艷遇,現在還不清楚?!毖月渎柫寺柤纾骸暗戎窗??!?/br> 盛望舒興致勃勃地聽言落描述顧辭年的紐約艷遇,等八卦完畢,兩人之間的氣氛早在不覺間緩和了下來。 她回過神來,感覺自己被套路了,可事已至此,再翻臉又顯得矯情。 她泄氣地擺了擺手,下逐客令:“我困了,要去睡了,你走吧?!?/br> 言落老神在在道:“你不如先去臥室看看?!?/br> 盛望舒皺了皺眉,走進臥室,隨著頂燈打開,兩眼頓時一黑,臥室的地板已經被掀開,完全無法下腳。 言落閑閑立在門外:“水管是先從臥室這邊爆開的,工人建議先從這間修起,今天太晚了,弄不完,他們明天會再上門?!?/br> 盛望舒頭大:“那我最近都不能住在家里了?” “是的?!毖月湔f:“你可以暫時先住在對面?!?/br> 對面,是他家。 盛望舒深呼口氣:“算了,我去住酒店?!?/br> “你喝了酒,不能開車,還要再叫車?!毖月涮罂戳搜凼直恚骸艾F在已經凌晨兩點了,等你折騰到酒店差不多就三點了,不嫌累?” 盛望舒:“不嫌?!?/br> “好了,我今晚不住這邊,客房已經幫你收拾好了?!毖月洳挥煞终f道:“明天工人還會上門,住在對面相對方便些。我最近都不會過來,你安心住著就行?!?/br> 對面那套房子買了好幾年,言落實際上過夜的次數加起來都不足三次。 可盛望舒并不想理所當然地借住進去。畢竟他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 “你今晚要回城北?” “嗯?!?/br> “那順路載我一程?!笔⑼嫣а劭聪蛩骸半S便把我放在路上哪個酒店門口就行?!?/br> “不順路?!眱扇烁糁T框對視,言落眼里的笑意不知何時散了:“月亮,我們之間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生分?” “……” 盛望舒說不清自己那一刻為何動搖,是因為不想為這么一點小事來回拉扯 ,還是因為他眼里那一瞬的寂然。 她最終妥協。 同樣的戶型,言落公寓卻比她那邊空了許多,低調簡約的裝修,從涂料到家具卻都價值不菲,以白色為主色調,干凈明亮。 盛望舒沿旋轉樓梯上二樓客房,看到客廳島臺上放著份松茸云吞面,包裝袋上印著她熟悉的店名。 言落趿著拖鞋跟上來,不在意地笑了聲:“開車回來時路過,幫你打包了一份?!?/br> 盛望舒很久沒吃這家云吞面,竟沒忍住咽了咽口水,她湊過去打開包裝盒看一眼,面全冷了,坨在一起,云吞也好似泡發了。 饒是松茸土雞吊了十幾個小時的高湯也賣相全無。 盛望舒卻突然感覺有點餓。 言落垂睨著她:“餓了?” “不餓?!笔⑼孀煊玻骸昂染贫己蕊柫??!?/br> 言落沒應聲,從杯架上取下一只玻璃杯,拿水沖洗一遍,倒了杯70度的溫水,又放入兩勺桂花蜂蜜,攪勻了遞給她。 “那就早點睡吧?!?/br> 盛望舒的視線在他沾著水跡的修長指節上停頓一瞬,接過了杯子,“謝了?!?/br> 轉身進房間時,言落在她背后道:“司機到了,我回去了。暖氣管的事情你不用管,明天我會派人過來對接?!?/br> “我自己會看著辦?!笔⑼鏇]回頭,朝身后擺擺手。 背抵著門板,看著杯中晃動的水紋,她默默閉了閉眼睛。 這一晚,她的心情波動比這水紋還要大。 盛望舒困到極致,沖了個澡便上床去睡,很快陷入黑沉。 混混沌沌的意識里,她好像做了個格外逼真的夢。 夢里的她睜開眼睛,看到言落坐在床邊,靜靜地望著她。 他還穿著那件黑色的衛衣,側臉線條干凈利落,窗簾緊閉的黑暗里,只有墻角的小夜燈散發出一點微茫,他半邊身子隱在黑暗中,另半邊在這微弱光線下,睫毛低垂落下一道淺淺陰影。 而那雙盯著他的眼睛,沒有笑意,不見散漫風流,只有沉靜黑沉。 像一口無波的古井,暗里卻又涌動著什么。 她極慢地眨了眨眼睛,看到了他在她背后道歉時、她想象中的那分深情。 她突然不敢眨眼了,怕那深情一晃眼就消失不見了。 然而,下一瞬,他卻揚起唇角輕笑了聲。那一笑,又好像回到了少年時期。 回到他十七歲生日之前。 盛望舒恍然中好像也笑了,心里模模糊糊地想,還是夢里的言落更讓人開心。 然而眼前的人卻漸漸模糊成一團,像是融進混沌的意識里。 …… — 睡醒時嗓子有點疼,盛望舒撐著手臂坐起來,盯著床頭邊的玻璃杯發呆。 她記得那杯蜂蜜水睡前明明被她喝下了三分之一的,而此刻杯子好像又滿了。 她揉了揉太陽xue,昨晚到底是有多困啊,記憶都快混亂了。 盛望舒倒掉冷掉的蜂蜜水,重新接了一杯熱水,慢慢地啜著,一杯水沒喝完,聽到樓下門鎖響了一聲。 言落又回來了? 昨晚她進了房間就去洗澡,也沒聽到言落離開時的動靜。 盛望舒端著水杯下樓,看見的卻是林津。 林津穿著工作裝正輕手輕腳地往客廳走,看到她時身形一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