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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只絕望的要命,在這個一個風雨飄搖的夜里,在這個無助到絕望的夜里,她迷茫了,啞娘子發燒了,這可如何是好。 她摸著冰涼的石壁,摩挲著用那匕首的鞘沿著石壁落下的水,接了一些水,用濕帕子,給那啞娘子擦額頭,降降溫。 啞娘子渾身燙的嚇人,竟然將身上的衣服都烘干了,溫度還有這持續升高的架勢。 素云不敢讓她睡下去了,就拍拍她的臉道:“快醒來!” 這時候外面的風雨中傳來了腳步的踏踏聲,隔著風雨聽不清楚。 她毛骨悚然的抱住啞娘子,心里涌上一股恐懼來。 第一百五十四章 雨夜里的相逢 一方面希望是有人找回來了,又怕是白日里那兩個黑衣人。 緊緊的抱住啞娘子,啞娘子渾身燙的嚇人,卻也給了她一絲絲溫暖,仿佛抱住了一個救星一樣,緊閉著眼,等著招來的人給她們二人一個痛快! 便聽得那踩著碎石子的聲音,又漸漸的遠去了。 她堪堪松了一口氣,就聽得有人道:“那邊查過了嗎?” 聲音朦朧的很,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雨聲里聽不太清。 但是她的感官從來沒有這么敏銳過,她就是知道那人在尋她們。 “查過了,只有一個淺淺的石壁,沒人?!笔且粋€女聲。 此時連那雨打樹葉和石壁的聲音都漸漸的清晰起來,素云只覺得這個女聲很熟悉,但是她又想不起是誰? 正在這時,一道嘶啞低沉的聲音道:“人是活著的,找!” 一道人影,拉著抓鉤,從斷崖的壁上爬上來,對著那兩人冷冷地道。 仿佛冷過了這深秋寒夜里的雨。 素云聽到這聲音,滿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心頭,她腦海里朦朧朧的一片,有喜悅,有難堪,她松開啞娘子,顫抖著扶著石壁要站起來,站了幾次都沒能起來。 淚已經流了滿臉,她顫顫的道:“陸……陸......” 名字就在嘴邊,怎么都叫不出口,磊字在嘴邊盤桓,就是叫不出口,一道高大的身影,奪過那女子手中的牛皮的燈籠,就往那凹洞處奔來。 “嬌嬌兒,是你嗎?”那聲音焦急中透出喜悅,素云的淚流了一臉,她重重的點點頭,抽噎著跪趴著撲向那人的懷里。 陸磊借著朦朧的燈籠,看到素云半干的頭發,滿是泥灰的臉,哪里還顧得上其他,只顫抖著呼喊道:“在這邊,找到了!” 將那衣衫襤褸的人攬在懷里,裹在披風里,快步的下了山。 “還有……啞娘子?!彼卦曝澙返馁嗽谒麘牙?,竟也沒忘記那啞娘子。 “放心,有人救她,乖,我帶你回家?!标懤诘乃粏∩ひ?,在素云的頭頂響起,滿滿的都是心疼和憐惜。 素云躲在他懷里,一手攀附他的脖頸,一手緊緊的揪住他的衣領,整個人緊緊的貼在他懷里,完全不去管對方身上也是濕冷的一片,只覺得那火熱的手掌,將她死死的箍住,像要揉進骨子里,再也不能放手一樣。 寂靜的雨夜里,陸磊走的很穩,很快,幾聲不符時宜的鳥鳴聲越來越近,素云暈暈沉沉的聽著那鳥鳴聲,就被送進了馬車里。 馬車里也冰冷的一片,陸磊扯下她的半干的外裳,將她裹在一個柔軟的被子里,她始終不肯抬起頭,去看陸磊。 燈籠掛在車壁上,淡淡的隨著馬車的行駛而搖晃著,素云感覺頭頂上那人灼熱的視線。 她剛剛初見陸磊就是在那般絕望的環境里,仿佛陸磊就是那最后一絲光線,她就想緊緊的抓住,可真是被他帶著坐在這里馬車里,在這個封閉的空間里,她又懊悔的很,說不清的酸澀的滋味涌上了心頭。 淚珠兒無聲的落下,臉上陣陣的疼,怕是逃亡的過程中,擦傷了,她只哭了許久,直到被陸磊擁在懷里,如珠似寶的安慰著,才鈍鈍的覺得痛來。 她知道自己得救了,可眼前的難堪的模樣,她又寧愿自己還呆在那凹洞里,才能覺得心里舒服點。 陸磊看著她被裹的嚴嚴實實,臉上頭發上,都是泥點子,往日精致的發飾也盡數不見了,只有一根看不清顏色的布條子,將頭發緊緊的箍住,只心里抽抽的痛,用袖口輕輕的沾了沾她的一滴淚。 柔聲的道:“心肝兒,嬌嬌兒,別哭了,眼睛都腫了?!?/br> 素云心里正難過著,委屈著,聽到他這話,頓時往車壁上一歪:“我……” 頭剛剛抬起,就被一張放大的臉,火速的湊過來,隔著滿嘴的扎人的胡茬子,堵住了唇。 她本就不曉得要開口說什么話,這下子被堵了嘴,倒也省心了。 陸磊親了半天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再湊著那朦朧的燈籠光一照,低笑出聲,原來素云臉上還掛著淚珠呢,人已經睡著了。 臉上被枝丫劃出的紅痕還在,往日白皙的小臉上,一片狼藉,他將人輕輕的放倒在坐墊上。 半蹲在那坐墊上,眼睛一下也不肯眨,貪婪的看著眼前過分的憔悴的素云。 失而復得的喜悅充斥了他整個身體,心里也涌上無數的后怕來。 他和封靜配合的天衣無縫,為的就是拿到許煥走私鹽的證據,跟許煥合作的人,是旁邊江邊一處山寨里的一個叫做風大的,此人手上有數條人命,端的是一條地頭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