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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夢和夢里的人 聲音低沉又沙啞?!八卦朴涀?,你現在可是我陸家大房的人了,萬萬再不要糾纏別人,否則......” 一張清冷肅然的臉,卻被他說出的話,染上了幾分情欲,俊臉緩緩的靠近了過來。 素云嚇的一下醒了過來,才發現被子纏住了腳。 可素云怎么也不相信這夢里事情,陸堂那么一個清高的讀書人,怎么能做出這般懇求人的姿態來呢? 以前做了噩夢,阿娘都是安慰她,都是夢是相反的,大約這多少有點吧。 做了一番這樣的夢,素云還覺得是白日里恨的多了,卻對著任何人都說不出口,凡事都壓在心里,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潛意識里就把陸堂夢的太過于狼狽了些。 從一個這樣的夢里醒來,素云自然是睡不下去了,她雖然聽從了爹娘的話,跟陸磊定親了,可是她總覺得陸磊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模樣,隨著成親的日期越來越近,素云心里也是很煩悶的。 卻對著誰都不能說出口,以前還有個小翠姐可以說兩句,可隔壁雜貨店的小翠姐前段嫁出去了,據說嫁的還有些遠。 那會她剛剛退了親,整個人煩悶不已,也只是托了阿娘送了添妝的布匹和首飾,她想去又怕觸了大喜日的霉頭,也沒去看看小翠姐。 小翠姐平日那么照顧她,她現在想起來,還是難過的,都怪那忘恩負義的陸堂,要不是他,她又怎么能錯過小翠姐的喜事呢? 外面大灶房里已經有隱隱約約的有動靜了,后門打開了兩次,吱呀了兩次,聲音重的那個是衛老爹,聲音輕輕的兩個是雇來的婆子。 看看天色,已經蒙蒙亮了,是該上工的時辰了。 雇來的兩個和面的婆子,這是來上工了。 他們做蒸餅的生意,雖然賺的不多,卻是要比別人起得早的,掙得就是個辛苦錢。 給附近飯館子里的供貨,也要大清早的趕出來,給人家送去。 還要把鋪子里單賣的蒸餅,趕在大家伙兒的早飯前蒸出來 以前素云也是不早起的,但也會去灶房里幫忙塞個柴的,這些活,但自從被陸堂退了親事以后,她心里面兒上都覺得丟人,就不愿意大清早的往人堆里湊了。 哪怕這灶房里都是自家的人。 環顧下閨房里滿滿登登的箱籠,染的通紅的布扎出喜慶的結來,巧手的喜娘做慣了這些,什么步步登高,年年有余,百年好合的花結,躍入眼簾。 據李媒婆說,這花結可是上京城里新出的,都是上京城里有頭有臉的人家,才會在聘禮的箱籠上,做出這樣的新式花結來。 衛娘子當場被夸的見牙不見眼,一掃之前的愁態,陸家確實給足了衛家面子,也給足了素云面子。 這在松山鎮,還是頭一例。 素顏覺得陸磊并不像他在衛老爹面前裝出的那副憨厚的樣子,直覺告訴她都是假的,都是他為了騙取老爹的信任裝出來的,他的內里就想一匹不能被馴服的野狼一樣。 那天他將她擠在狹小的臺子上時,他伸手一撈她時,她就知道了。 陸磊這匹狼只是伺機而動,一旦抓住素云的弱點,就要將她拆吞入腹了一樣。 素云心里是有一點怕陸磊的,總覺得他比他眼中看到的要危險的多,但是陸磊翩翩又有一種神奇的吸引力,雖然草草見了幾面,卻讓素云將他的一舉一動,點點滴滴都擠在了腦海里,還時不時的能想起。 翩翩他人又生的好,素云捫心自問,對他的歡喜還是有一點的。 一方面是感謝他,感謝他將從退親的泥潭里扯了出來,現在雖然對女子十分的寬容,街上販賣的,做工的,溫酒的,也大多數是女人,也有未婚的女子挎著小籃子繡鞋繡活,補貼家用的。 可偏偏在退親這一點上,總讓人覺得這退親的姑娘是有什么隱疾,或者家里有什么隱私,而被退親,總而言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出去了也隱隱的總感覺低了別人一頭。 可恨陸堂將她從小拖著,拖到了十六歲大齡了,偏偏他中舉后退了親,熟人都知道陸堂攀附富貴退了親,那不熟的人,倒以為是姑娘出了什么差錯,而讓男方退了親,氣量小點的姑娘,尋了短見都有可能的。 素云也想過尋短見,衛老爹三十多歲才有了她,她如果這樣一去了,留下老兩口,豈不是更可憐,連累阿爹阿娘整日以淚洗面,被人指指點點,想到這里,素云又想哭了。 另一方面又覺得陸磊的身上有一種隱隱的威脅感,他目光炙熱,直接,她從沒接觸過這樣的男子,期待中,又更多的是害怕,但是她又不能退縮了,也由不得她退縮。 素云覺得自己想了這么多,天還未亮,想的越多,頭腦里越來越亂,索性就起身。 油燈剛剛一亮,外面就傳來了老衛娘子的聲音。 “素云啊,天還早著呢,清晨還有些涼意的,你近來有些不舒服,晚會再起吧?!?/br> 魏家餅鋪的生意不算太好,但隔三差五的也有那繡鋪介紹過來的喜餅,還是能忙活一陣子的。 衛老爹和衛娘子實在忙不過來,又不舍得女兒跟著揉面,才雇了兩個婆子,只做了清晨到中午的短工。 素媛不想被衛娘子反復嘮叨,恰好她最近也確實有些累了,躺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