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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二選一的做派,引得嬋夏噗嗤一笑。 “死到臨頭,你笑什么?你以為你還活得了?” “不,我是笑——太后,您這些物件準備的,并不是很妥當呢,我先從這白綾開始說起?!?/br> 嬋夏的手撫過白綾。 “吊死,有一部是死于窒息,另外一部分是在身體的重量下導致頸椎骨折,這是一種又不體面又很痛的死法,我是不會選的?!?/br> “再說這毒藥——鶴頂紅吧?聞著純度不高,太醫院現在都這么廢物了嗎?不如我賣你點我自己研發的,見血封喉比這個純度高,世人皆知我童叟無欺,賣你肯定便宜——” 嬋夏上下看了幾眼被她氣得面色發白的太后,又補充了句: “看你處事這做派,今兒賜死一個,明兒弄死一個的,對這玩意需求量很大吧?即便是不大,將來你老人家要是不想活了,自己吃點,也是好的?!?/br> 她研發的毒,簡直是宮斗必備良器,沒事兒毒別人,有事兒毒自己,見效快,不反彈。 “放肆!”嬤嬤上前,想要打她一巴掌,嬋夏揚起手里的毒針。 “嬤嬤想先嘗試一下——內服外用都好用的,看嬤嬤很面熟,之前被我揍的那個傻子,是你吧?” 這么一說,仔細看,還真是眼熟??! 嬤嬤吃過她的虧,知道嬋夏的厲害,忙退到太后跟前,對著嬋夏叫囂。 “太后再此,你豈敢放肆!” “咱們再來說這最后一個,匕首...刀刃開得倒是挺鋒利,可是除了我這樣深諳動脈的位置的,大部分人割的都是靜脈,血慢慢悠悠的流失血速度慢啊,一邊死還一邊琢磨,這地板弄的臟不拉幾的,擦起來多麻煩?” “夠了!你不要拖延時間,你以為哀家會放你活著出去嗎?”太后圖窮匕首,滿臉猙獰。 這寢殿里,除了她和身邊兩位跟隨多年的嬤嬤,也只有嬋夏了。 太后篤定嬋夏不敢拿她阿爹的命去賭。 “你放不放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活下去?!?/br> 嬋夏將托盤往太后的方向推推。 “所以這些,您留著自己用吧,我是不會死的,起碼現在我不會死,再過幾十年,趕上陽壽盡了,我再走?!?/br> 太后差點被她氣死。 “你不顧你阿爹死活了?” “他已經‘死’了,怎么,太后您老人家挖墳有癮是嗎?挖了具骸骨扔我府前,又惦記我阿爹來了?你那么喜歡偷墳掘墓,你怎么不去當個盜賊,不比困在深宮有意思?” 太后的眼眸一冷,眼底的殺意呼之欲出。 “你是如何知道的?” “如果這么簡單的事兒我都猜不出來,還有什么臉說自己是于瑾教出來的天下第二仵作呢?當然,我還是要感謝于淵于老大人的,于老大人,你在嗎?” 嬋夏突然提高音量。 太后被她喊得心里一突突。 “休得胡言亂語,這里是哀家的寢宮,什么于老大人...” “哦,他不在???真是怪了,您老人家醞釀了這么久,戲臺子搭起來了,沒角兒這么行?于老大人跟您‘私交過秘’這世人皆知,他不給您捧場,我還真是有點意外。得嘞,他不在,那我就說說他了,我這人就是喜歡白天說人晚上提鬼,誰讓我沒偷漢子,不怕報應呢?” 嬋夏覺得累,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到底是給于瑾當了一晚上的解藥,身子骨乏著呢。 雖然他喂她吃了止疼藥丸,可也禁不住這么折騰啊,她還是得愛惜保養好自己的身子,以后還想健健康康的給家里的大太監生幾個娃呢。 “您還別嫌我說的難聽,您那行為吧,偷漢子都是好聽的,我還有更難聽的,看在你是于瑾他的生母份上,我就不說了?!?/br> 太后臉煞白。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還真是啊——哎呀,我隨口亂說的,原來真是?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記住了?!?/br> 嬋夏假惺惺地做了個請安狀。 “婆母好?!?/br> “住口!哀家沒你這樣的兒媳婦!” 太后駭然失色,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別費心思了,你們那點詭計實現不了的,有于瑾在的一天,先帝他就回不來,無論你是想讓先帝回來,還是讓我相公這個真兒子即位,都不可能的?!?/br> 太后退后兩步,被嬤嬤扶著才勉強站穩沒倒下。 “太后,此女知道的太多,萬萬不能留??!”于淵從屏風后走出來,臉上一片凝重。 嬋夏開心地揮手。 “于老大人,你還真在???昨晚歇息的可好?太后有沒有跟你秉燭夜談???” 在太后寢殿內說這種低俗話語,還說得這么順暢的,除了她也不會有別人了。 于淵這兩年靠著裝病的把戲逃過一劫,成帝也顧不上整他,大概也想給于瑾留點面子的心思。 要嬋夏說,成帝這個人吧,總的來說是失敗的。 他沒有帝王該有的絕對寡情,又無法做到全心全意的信任一個人,這種性子并不罕見,大多數人都是如此。 只是這種性子不該在君王身上出現。 “你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是于瑾告訴你的?”于淵問。 “怎么可能?他那個人嘴多嚴還用我說?這種事兒,他肯定是不會對我說的,可我是誰啊,我天下第二仵作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