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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燕自古以來,就沒見過哪個女子為官,可于公公家的母夜叉怎么就成了獨一份?之前讓她做個百戶都是陛下開恩,現在竟又讓她做到了千戶——真是曠古奇聞!” 千戶是朝廷命官,從四品官階,官兒雖不大,手里的權勢卻是不小,全廠衛的第二把交椅,除了于瑾也只有她說的算,手握遍布全國各地數十萬的番役調動大權,電光火石間就能手起刀落,斬jian臣于無形之間。 “就算她做到了千戶、就算她是陛下親封的誥命夫人,哪又如何?嫁了個死太監,這輩子都做不了真正的女人?!?/br> 嬋夏原本還是饒有興致的聽著,聽到死太監三字,眼神瞬間凝結成冰。 “說不定這廠衛門前石獅子少了那零件,就是被他切了去,用作它途啊,哈哈——呃?!?/br> 這倆人笑著笑著,突然覺得脖子一涼。 一把劍從側面橫過來,同時抵住倆人的脖子。 嬋夏手握這劍,身上的金色繡魚服在陽光上熠熠生輝,臉上少了屬于少女的稚氣,多了女子的柔美,笑起來還是笑眼彎彎,只是眼底的殺氣卻讓人不寒而栗。 “首先,我朝大部分石獅子,都不見得有你們嘴里說的那零件,具體為何,這要問做它們的工匠,其次,你們似乎對宦官這個行業很感興趣???彩凝,把他們拉到凈事房,挑個手藝最差的公公給他們割去三千煩惱根,省得一天到晚碎嘴子,少了七情六欲,或許嘴就干凈了?!?/br> “是!”彩凝伸手就要捉。 這倆人背地里議論人時無所畏懼,被嬋夏抓了個正著后嚇得魂不附體,跪在地上咣咣磕頭,嘴里不停地喊著大人饒命。 嬋夏掀裙子就要踹,肩膀被扣住。 “不成體統?!庇阼碱^微皺。 他剛下朝,就看到自己夫人當街掀裙子,屬實不成樣子。 “哦,督主教訓的是?!眿认姆畔氯箶[。 “督主饒命??!我們下次不敢了!” 倆嘴賤的看到于瑾,更是瑟瑟發抖。 怪只怪貪杯多吃了幾杯酒,幾個人打賭,看誰敢在廠衛門前罵于瑾和嬋夏。 他們特意挑了個沒人的時候來,誰想到這么倒霉,倆正主都遇到了。 看于瑾制止嬋夏,本以為有了生機,哪成想嬋夏放了裙子,順勢掏出一根快趕上小指粗細的針,對著倆人露出個陰燦燦地笑。 “我家督主不讓我踹,那就戳死你們好了,就讓你們嘗嘗我這新研發出來的針!” 這針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 嬋夏自成親后,變本加厲地坑成帝,從成帝那搜刮了不少賞銀,連帶著裝備都升級了,貨真價實的銀針呢。 倆慫包倆眼一翻暈過去了。 嬋夏遺憾地看著手里的大粗針,沒戳一下真遺憾啊,還想上去補兩下,被于瑾按著。 “不要為這種垃圾浪費心情,我有東西送你?!?/br> 嬋夏被于瑾拖進門,還不忘回頭對彩凝喊: “把他們給我拖到鬧市口去,身上涂滿了蜂蜜,讓螞蟻蚊蟲咬死這些個嘴賤的!” “多個一兩rou至于那么嘚瑟?!把那一兩rou上給我多涂點,我讓他們嘴賤——唔!” 彪悍的聲音消失在廠衛神秘的大門內,不用看也能猜到,督主把夏千戶的嘴捂住了。 彩凝指揮人把這倆得罪嬋夏的人拖走,順便感慨一下。 “夏姑娘自成親以來,越發口無遮攔了?!?/br> 于瑾捂著嬋夏的嘴,確定她情緒冷靜了,不會什么人體器官都往外冒,這才松開手。 嬋夏呸了一聲,還想罵,于瑾不慌不忙地抬手,嬋夏這才哼了聲,把頭扭到一邊。 隔了一會,又想起什么,對于瑾攤開手。 “說好的禮物呢?” 距離她十八歲的生辰,也只剩下幾天而已,嬋夏覺得自己有資格問他要個大禮。 于瑾也的確有“大禮”送她,但不是現在。 黑眸閃閃,倆人自成親到現在,也兩年多了,天天同床共枕,他的肚子都要被這丫頭踹出個窟窿來了——她這睡姿奇差。 眼看丫頭就要滿十八了,于瑾覺得,自己差不多也該結束這清心寡欲的日子了。 ------------ 第256章 就我看不出來嗎 為了這份禮,于瑾這些天起早貪黑,起的比雞早睡得比妓晚。 就是因為嬋夏這兩年出落得越發水靈,身材越來越好,睡姿也越來越糟糕。 這么多年都等下來了,就差最后這幾天,說什么也不能功虧一簣了。 于瑾只能咬著牙盡量避開她,殊不知這種行為在嬋夏看來,就等同厭倦了她。 這兩日借著查案的噱頭,找機會就往那煙花之地跑,非得要跟那些個青.樓女子探討一下御夫之術。 啥也沒探討出來不說,還聽到了倆碎嘴的跑過來議論她夫妻二人房中事。 嬋夏只覺得一股無名之火涌上心頭,他這禮物也就成了她的慰藉。 然而...? “你給我這個干啥?”嬋夏握著手中的《心經》,一頭的問號。 “多誦些經書,少逛些窯子?!?/br> 于瑾拂袖而去,只留給她一個孤傲清冷的身影。 至于這看似孤傲的身影背后,是否蘊藏了一個男人憋了好幾年的猴急的靈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