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頁
銀子對嬋夏來說,賺多少都不嫌多。 “那是太保送你的賀禮?不是聞人染?”于瑾眼睛微瞇,看來有人故意誤導他啊。 “卓文比我家那位還窮,他哪來的銀錢買這么好的簪?”嬋夏疑惑地看他一眼,“于鐵蛋這些事都對你說了?” “嗯?!?/br> 披著馬甲開小號糊弄媳婦的男人繼續厚顏無恥道:“那你對大理寺那位,印象如何?” “卓文???他還行——” 嬋夏正想說,忍冬匆忙跑進來。 “小阿夏你在這啊,快點跟我去——咦?!”忍冬瞠目結舌地看著嬋夏身后的男人。 于瑾的偽裝是很成功的,前世他就學過化妝潛伏,今生又有高人指點,王堇這個身份與他本人反差較大,即便是嬋夏跟他這么熟的關系,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將他識破。 忍冬他們能認識,是因為于瑾之前常以王堇的身份查一些不方便露臉的案件,這幾個貼身下屬都見過。 眼見著那個“打死也不會跟女人低頭”的督主,忍冬一時竟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心底只有一個念頭:爾等何以無顏至此? “出什么事了?”嬋夏問。 “陳老爺今兒出門查案,跟著他一起去的那幾個辦差官剛回來,說陳老爺墜入懸崖,生死未卜?!?/br> “什么?!”嬋夏倆眼一黑,扶著解剖臺才堪堪站穩沒暈過去。 “怎么回事?”于瑾情急之下竟忘記自己的偽裝,上前摟住嬋夏的腰。 嬋夏站穩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馬上松手。 聲音和容貌是可以偽裝的,但是身體接觸時,那獨特的觸感是不會騙人的。 于瑾身材高大,摟著嬋夏的時候手臂剛好夠環繞她的腰,若不是嬋夏此時心思都用在她阿爹身上,這會應該已經在跟他討論這個問題了。 “陳老爺今日跟著三個辦差官出去查案,途徑山澗時,他突然說腹痛要去小解,那三個人就等著他,等了好一會不見他回來,找過去就看到懸崖邊有滑痕,陳老爺的頭巾掛在了崖邊的樹枝上?!?/br> 那地方說來也巧,正是嬋夏幫聞人染驗的那具白骨發現地。 “我不信,我要親自去看?!眿认囊宦犼愃某鍪?,心急如焚,身上的罩衣都顧不上脫,大步往外走。 于瑾忙跟在她身后,出這么大事,倆人也顧不上彼此試探,一路狂奔,不到一個時辰就趕到了事發地。 嬋夏一眼就看到掛在懸崖邊樹上的頭巾了,的確是陳四的,還是她親自給陳四選的。 “阿爹!”嬋夏小跑著過去,于瑾一把將她拽住。 “不要亂跑,仔細路滑,我過去?!?/br> 就連拉拽的力度都是似曾相識,嬋夏又是疑惑地看向他。 于瑾的嚴謹與睿智,怎會沒發現她已經懷疑自己了。 如果他還想保留這唯一的“小號”,此時就該收斂實力,安靜的做一個旁觀者,把這場特殊的現場勘查交給嬋夏主導。 開個小號多重要,他不會不知道。 這個身份足可以讓他在往后的幾十年里,只要一吵架,就搬出自己的小號糊弄媳婦。 但此事關乎嬋夏最重要的人,他也顧不上許多。 直接把嬋夏推到忍冬邊上,自己逆著午后刺眼的烈陽,走向懸崖邊。 那背影與她心底的那個身影重疊在一起,嬋夏瞇眼。 這個“王公公”走路的姿勢變了? 精通化妝潛伏的于瑾之所以只鼓搗出一個“小號”,就是因為變成另外一個人的難度過大,不僅要求容貌和聲音有變化,就連習慣動作甚至步態都要調整。 未來岳父生死未卜,素來謹慎的于瑾露出了破綻。 到了這一步,嬋夏要是再看不出來,她這些年從于瑾身上學到的那些“核心技術”就白費了。 潛心修煉多年的“小號”,就這么被產嬋夏識破。 因為時機太過特殊,嬋夏連氣他糊弄自己的心思都沒了,甚至心底里還涌出信任和依賴的情緒。 小事吵吵鬧鬧,大事,她最信任的人,只有他。 “如何?”嬋夏問。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于瑾將現場查了個仔細,那一雙眼犀利地掃過每一處細節,只看一圈,心里就已經有了定論。 “別賣關子,一起說?!?/br> ------------ 第250章 告一段落 “你阿爹還活著,壞消息是,有人擄走了他?!?/br> 于瑾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懸崖上的樹枝高度,超過你阿爹的身高兩寸,除非他跳起來,否則刮不到那個位置,且地上雖然故意做出了腳印滑過的痕跡,想要制造出不小心掉下去的假象,但腳印的痕跡是不對的?!?/br> 于瑾在地上簡單的畫了下示例圖。 “且不說你阿爹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到潮滑的懸崖邊,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摔出擦痕的足印?!?/br> 擦痕的足跡,是因落腳低,腳跟后邊沿接觸地面后向前滑動,擦壓地面形成的痕跡,擦痕足跡呈長條狀或是山羊胡子狀。 “既然他沒有摔下去,卻有人刻意偽造現場,那么只剩下一種合理解釋,他被人帶走劫持了?!?/br> 忍冬目瞪口呆,督主這是...破罐子破摔了嗎? 這套根據足跡判定現場的理論,除了于瑾也只有嬋夏一人知道,就連聞人染也只學了個入門,今天用到的是難度極深的,忍冬都沒聽過,但想也知道,這話一出,就等于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