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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馬馬!”小娃非常執著,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這么大的孩子,也不懂身份尊卑,就知道紙上的圖好看,抱著他香香的jiejie他喜歡。 “戳不能給你,這個jiejie還有用呢——別急著哭啊,jiejie可以給你臉上蓋一個,小手手上也蓋一個,好不好?” 嬋夏命彩凝取來章,這象征著廠衛至高權力的印章,就這么隨意地蓋在了小孩臉上,逗得小孩咯咯直笑。 圍觀百姓這才長舒一口氣,確信督主的這位小心肝是個佛心腸的姑娘,跟那些出手就要人命的番役不一樣。 嬋夏這張臉親和力實在是太好,怎么看都是個討人喜歡的笑面姑娘,哄孩子這一幕被群眾看在眼里,就有那膽兒大的上前搭話。 “敢問大人,這傳單上印的,可是與太傅有關?” “案情還在調查階段,我現在沒辦法與你說太多,不過有一點,大家一定要記牢?!眿认臍獬恋ぬ?,以浩然正氣之色,對圍觀她的百姓真誠喊道: “杜絕煉丹騙局,挖人祖墳可恥,無論你官多大,也不能做這喪心病狂的事兒,大家伙說的對不對???” 一時間群情激憤,呼聲沖上云霄。 太傅府上管事的剛好路過,聽嬋夏在這胡謅八扯,鼻子差點沒氣歪了。 這不等同昭告天下,太傅煉丹屬實?! 她那一句“沒法說太多”不就是坐實了太傅偷人家頭骨么! 管事的有心想與嬋夏爭辯,眼角的余光看到這圍得水泄不通的廠衛番役... 督主他的小心肝是童叟無欺,老少咸宜,一天到晚笑瞇瞇——可她身后站著的那些個帶著刀劍的,可真真是兇神惡煞,惹不起。 管事的灰溜溜地回府,把這事兒說給梅顯聽。 梅顯早起被頭蓋骨砸了一下迷糊了半晌午,剛醒來,就聽到嬋夏帶著人滿京城的編排他,氣得一口血噴出來,又暈過去了。 ------------ 第238章 八卦人啊八卦魂 聞人染守在胡同口,翹首以盼。 臨近飯點,京城這片最熱鬧。 白馬從遠及近,馬上的姑娘颯爽英姿,聞人染正待招她過來,嬋夏卻先看到了他。 “卓文!你這么早就到了??!” 嬋夏從馬上翻下來,爽朗地招呼。 倆人約好了見面交流下查案心得,但聞人染還有些顧慮。 嬋夏身為朝廷命官,專查刑獄,他找她求教合情合理,但到底是孤男寡女,瓜田李下。 這會雖然是大白天,還是要多問一句: “你就一人來的么?督主他...放心嗎?” “他忙到現在還沒回府呢,我這會剛發完傳單就過來了,與你吃盞茶也當是解解乏,卓文,請!” 嬋夏做了個請的手勢,其實她是帶氣來的。 于瑾早晨拂袖而去,她也不知道這家伙氣什么。 本以為等他回來做頓好吃的哄哄他就好了,結果剛發傳單迎面遇到,她熱情地揮手,他面無表情地從她身旁騎馬而過。 都沒下馬! 只丟她一句晚上不要等他吃飯就走了。 那別扭的樣子,一看就是還沒消氣,嬋夏一想到他那拽樣,心里也堵得慌,回家本想找陳四聊聊那骸骨的事兒,卻被告知陳四把自己反鎖在房里不出來,聲稱想靜靜,不見任何人。 四處碰壁的嬋夏窩了一肚子火,索性出來散散心。 倆人進了茶館,挑了個清幽的廂房坐下。 聞人染掏出紙筆,認真地向嬋夏請教腳印破案的細節。 嬋夏也不藏著掖著,把她從于瑾那學到的巨細靡遺地講給他聽,怕他看不懂,還畫了幾個示例圖給他,告訴他著力點什么的。 這種新鮮的破案形式不同于常見手段,聞人染激動不已,纏著嬋夏問東問西,邊問邊做紀錄。 時間一晃,一個時辰過去了,聞人染意猶未盡,跟嬋夏之間也混得熟了。 嬋夏說得口干舌燥,再講下去嗓子就冒煙了,怕聞人染繼續追著她問,嬋夏把話題從破案講解轉移到太傅身上。 于瑾早晨拂袖而去后,倆人到現在都沒見過面,宮內什么情況嬋夏也無從得知。 “這事鬧得滿城風雨,陛下龍顏大怒,暫罷了太傅所有官職,命其在家閉門思過...言官史官們跪了一地,我離宮時,他們還在外面跪著呢?!?/br> 嬋夏搞輿論攻勢,還是很有效果的。 之前翰林院那些酸士天天憋著彈劾,甭管是太傅黨還是新貴派,全部無差別攻擊,可算逮到個有“大過”的官員,自然是不能放過。 嬋夏之前就忽悠成帝,說梅顯弄了一堆孕母要剖人家肚子,企圖形成胎煞阻礙成帝的萬里江山,打那時候起,成帝就憋著一股邪火準備找機會收拾梅顯。 這次就是送上門的機會,成帝暗爽在心,順著言官們的臺階,做出一副“朕很想保梅愛卿,奈何言官們不讓啊”的假象,順勢停了梅顯的職。 看似是不痛不癢的懲罰,實則背地里削梅顯的權,找個機會一舉拿下,而唯一有能力削弱梅顯的,只有于瑾。 嬋夏猜到于瑾最近會忙一段時日,不由得嘆了口氣。 “阿夏,你有煩心事嗎?” “我能有什么心事啊,我家督主常說我沒心沒肺,但我不那么覺得,我倒是覺得,他才是那個沒心肝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