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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說明什么?” “第一,說明了他的年齡,這是標準的中年人的步伐,第二,說明他走路的姿態,必定是挺胸收腹,筆直走路才會有這種足跡,你們可曾見過挺胸抬頭的盜墓賊?” “而且從足跡分布的痕跡來看,他若有同黨,為何同黨沒有腳印,假設同黨丟下他一人跑了,慌亂之間也該是抹掉倆人的足跡,怎只能抹一人?最關鍵的一點?!?/br> 嬋夏比著陳四留下足跡的那條路說道: “若從這個方向扛棺材,必須要躲過諸多雜草,放著開拓地步走,挑著不好走的抬到這,這樣的傻事兒,你們這等腦袋不靈光的都不會用,更何況我阿爹這種仵作出身的?世人皆知,仵作查案多了,若我們想犯事,不能說天衣無縫,卻也能抹掉很多痕跡,不會如此明顯?!?/br> 聞人染連連點頭,對嬋夏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夏大人所言極是,這案件的確有諸多疑點,單從現場的痕跡來看,陳四并無犯案可能?!?/br> 太傅黑著臉,雙唇緊閉,一言不發,只是瞪著手下的幾個出謀劃策的小官,仿佛再問眼下如何收場。 現場的百姓雖不明白嬋夏對于足跡的判定原理是什么,但在兩組明顯的腳印對比,以及現場路線的分析上,心里的天平已經傾向于嬋夏這邊了。 “事實強于雄辯,無論設計多完美的栽贓陷害,只要留下痕跡,就總有真相大白的時候,您說是吧?” 嬋夏對梅顯冷笑道。 這些人大概已經隨便弄個現場,就能將阿爹錘死。 如果不是嬋夏接到了甄霓的紙條找過來,現場一旦被破壞,陳四被太傅抓回去,想要洗清這個偷墳掘墓的罪名也是不能了。 甄霓在這件事上,的確是幫了嬋夏大忙。 “就算你說的都是對的,但你阿爹為何會在這個時間,拎著鐵鎬來到人家祖墳?他自己不開口說清楚,總是難逃嫌疑?!?/br> 嬋夏蹙眉,看向陳四。 陳四在裝暈,這嬋夏比誰都清楚,只是他不愿意開口說明他為何來到此地,嬋夏就算找遍了證據,也總是難以讓人完全信服。 雙方僵持不下時,只聽一陣馬蹄聲從遠及近。 眾人聞聲看過去,就見前方來了一隊人馬,馬蹄掀起塵土,最前面是一匹黑色寶馬,上面端坐一人,昂首挺胸器宇不凡。 正是于瑾。 嬋夏看到于瑾來了,緊繃的神經稍有松弛,于瑾穿過人群翻身下馬。 梅顯的老眼微瞇,心里卻是驚駭不已。 他原本的計劃,只是想栽贓陳四,以此要挾報復于瑾,想達到個隔山打牛的目的。 但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不僅橫空出來個陳嬋夏,更是引來了于瑾。 梅顯甚至不知道于瑾是怎么接到消息的,按著他的情報,于瑾此時應該在宮里伴駕,兩地尚有些距離,他到底是怎么接到消息趕過來的? 于瑾大步來到嬋夏的身邊,先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安撫了嬋夏焦慮的情緒,這才轉身對梅顯說道: “梅大人,我岳丈奉我之命在此秘密查案,不知諸位這真槍真刀的所為何意???我這沒過門的小娘子最是膽小,你們這樣嚇著她,我可是會心疼的?!?/br> 眾人:...仵作膽???呸! ------------ 第234章 這里面的是故人啊 嬋夏聽于瑾開口維護自己,心里雖然是感動,卻也知道,阿爹絕不可能是他派過來的。 若阿爹真是給于瑾辦事,不可能不通過她。 更不可能會表現的如此心虛,見搪塞不過去了,直接躺地上裝暈。 嬋夏能想明白的事兒,太傅這邊也能想到,只是想到又如何? 于瑾不同于嬋夏,他說出來的話沒人能質疑,就算現場都知道他有意偏袒,卻又不能拿他怎樣。 局勢朝著嬋夏這邊傾斜。 躺在地上的陳四聞言,馬上哼唧一聲,裝作剛清醒的樣子起來。 “小婿來遲,讓岳丈受驚了?!庇阼^去攙扶。 陳四干咳兩聲,本想裝模作樣地說幾句,對上閨女那犀利的眼,腿肚子瞬間軟了下來。 這丫頭自從跟了于瑾后,瞪起人的樣子越來越嚇人了,不敢直視??! “既然是誤會一場,那本官也不好繼續說下去了,于公公何不移步我的別院,嘗嘗我釣的河魚?”梅顯邀請道。 嬋夏看他這虛偽的模樣,心里狠狠呸了一口,真佩服阿蛋,每天面對著這些心口不一的人,他是如何做到冷靜相處的。 “改日吧,我看這家祖墳還亂著,很好我們這人手足夠,我打算幫百姓把祖墳恢復原狀再離開,就不留太傅觀看了?!?/br> 太傅知道這盤棋已經是無力回天了,從于瑾出來的那一刻,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告辭?!泵凤@對于瑾拱手,嬋夏眼看著他轉身的功夫臉沉了下來,郁悶的心情又舒坦了一些。 梅顯老賊把她惡心的夠嗆,這一手栽贓陷害竟然算到了她阿爹身上,嬋夏恨不得上去給這老賊來幾杵子。 好在于瑾和嬋夏配合默契,沒有讓梅顯老賊得逞。 從老賊離去時黑著的表情里,嬋夏能夠覺察到他也被于瑾膈應的夠嗆。 對手不舒坦,嬋夏就痛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