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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戚夫人也偷偷拽了嬋夏,小聲說道:“你查錯了吧?誰都有可能害孫氏,唯獨她不能?!?/br> “哦,為何???”嬋夏問。 “這孫氏與她還是遠親關系,若不是孫氏提拔,她現在還在鄉下呢,害誰也不能害自家親戚啊?!?/br> 嬋夏冷笑。 “害得就是親戚,趙氏,你心里恨透了孫氏吧?若不是她帶你出來,你也不用過現在這般凄慘的日子,不用天天挨打,我說的沒錯吧?” 趙氏攤在椅子上,只顧著抹眼淚,卻是一言不發。 “我沒遇到督主前,不過是青州的仵作女兒,在座各位看來,這是再低賤不過的出身吧?但我不那么覺得,我有我的快樂,想必趙氏也是如此,鄉下日子雖清貧,可卻是自在,嫁個門當戶對的莊戶人家,夫婦和美,兒孫滿堂,何樂不為?” 趙氏聽嬋夏說這個,情緒失控,放聲大哭。 “這京城雖繁華,趙公公雖權勢滔天,錦衣玉食的供著你,可終究是籠中鳥,再奢華于你也不過是華麗的牢籠,你恨透了他吧?恨他打你罵你,更恨他肆意詆毀你的名節,但你不敢對趙公公還擊,于是,你把目標對準了引你入京的孫氏,趙氏,我說的對吧?” “我才不是什么趙氏!趙是那個死老頭子給的姓,我聽到這個姓就惡心!”趙氏被嬋夏的假設刺激得拍案而起,將桌上的杯碟一股腦地推到地上,指著瞠目結舌的孫公公罵道。 “你們這些閹狗!沒根的東西,自己身子殘缺,在宮里低眉順眼,回到家把氣都撒在女人身上,我呸!” 趙氏邊罵邊吐口水,孫公公眼里掠過殺意。 不等他有反應,嬋夏一抬手,對著趙氏的臉啪就是一下。 “這一下,是替所有宦官打的,宦官也是人,是人就有好有壞,你不能因為自己遇到個狗東西,就覺得全天下的宦官都不是好人?!?/br> 孫公公莫名的舒坦,看嬋夏也順眼了幾分。 “你這閹狗的女人,說話自然向著這些狗東西,你以為督主會永遠待你好嗎?早晚有天,他也會疑神疑鬼,動輒對你打罵,你,你,還有你們——”趙氏的手胡亂的指著屋里的其他女人,瘋癲地笑著,“你們早晚都會跟我一樣,哈哈哈!” 嬋夏聽她說閹狗倆字,本欲抬手再甩她一巴掌,可是看她瘋瘋癲癲的模樣,又覺得打這樣的人丟份,趙氏這會已經算不上正常人了,受刺激多了,腦袋有問題了。 孫氏的貼身丫鬟哭著站了出來,抹著眼淚罵道: “你可真是狼心狗肺,我家夫人為了你的事兒,天天跟老爺吵鬧,她幾次三番都想幫你,甚至因為你的事兒,挨了老爺一巴掌呢...你卻這樣對她!” “她為了我的事...跟孫公公吵鬧?”趙氏停止狂笑,怔怔地問道。 孫公公痛苦地點頭,他從沒打過孫氏,就今晨被鬧急了,打了她一巴掌,還賭氣去外面喝了花酒。 誰能想到,這一別就是永遠呢。 “不可能的,你騙我,你們都騙我...她把我弄到京城,找了那么個閹狗給我,就是想讓我一輩子落魄,用她的好日子襯托我的落魄!” 趙氏瘋狂搖頭,完全不相信被她害死的那個女人,竟是一心幫她。 “是或不是,孫公公總不會說謊,趙氏,你本該有更好的結局才是,若你能忍一忍,憑孫氏對你的照拂,總能熬過這關,可你偏偏選了最糟糕的處理方式,放任害你的人不管,反而害死最關心你的人?!?/br>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嬋夏這番話比打趙氏還讓她痛苦,趙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孫公公一揮手,示意手下人把她帶下去。 這種官司不至于驚動官府,通常兩家之間通個氣,自己就解決了。 嬋夏也無心過問孫公公會怎么收拾這個女人,這不是她職能范圍內的事兒。 孫公公站起身,對嬋夏拱手道:“夏大人,還請問一句,你是如何發現這賤婦害人的?” 這一句,倒是有了幾分尊敬。 拋開于瑾跟孫公公敵對的關系,就事論事,嬋夏這破案速度的確令人刮目相看,哪怕是對手,也不由得對她另眼相看。 “孫氏所中的毒是見血封喉,這種毒取自某種樹干的汁液,如果是服用,對身體并無大礙,甚至可以治療一些婦科疾病。但不能見血,遇到傷處見血封喉,這也是這毒名字的來源?!?/br> 邊疆戰士們將這種毒沾在箭頭上,可以在最短時間內令人血液凝固,窒息而死。 “我查遍孫氏全身,確認無傷口,又撬開她的嘴,在牙齦處發現了細微傷口,見血封喉毒發迅速,遇到血馬上發作,我查看了孫氏坐的那桌席面,看到她碗里的冰塊不見了?!?/br> “所以,毒是放在冰塊里?”孫公公問。 “毒不在冰塊里,但是這冰塊里,藏了小小的一根刺,那刺你夫人可有吃冰的習慣?” 孫公公頷首,孫氏生前有一嗜好,就喜歡嚼冰。 “趙氏跟孫氏平日里交好,她留意到孫氏的這一習慣后,利用這個害死了孫氏?!?/br> 案子破了,嬋夏帶著彩凝等人回府,路過市集看到有賣桂花糕的,就差人去買。 買回來還是熱的,嬋夏一口咬下去,僵。 “怎么了?你也跟那孫氏似的,吃出個刺兒?”忍冬打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