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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見挖苦不成,只能撐著笑迎嬋夏上主座,遞上戲單子讓嬋夏先選。 嬋夏這邊翻著戲單,那邊孫氏等人交換了個眼神,彩凝在嬋夏邊上眼看著她們擠眉弄眼,知道沒安好心,剛想提示嬋夏,就聽孫氏開口道: “今兒這戲班子是我特意尋來的,這里面的小花旦真是美極了,我看夏大人真是投緣極了,我這就叫她過來見見你,你若相中就領回去,督主房里也不能太空不是?” 鴉雀無聲,都等著看嬋夏的反應。 雖說在場諸位的相公都是宦官,但房內的女人卻從來沒少過。 諸位夫人聚在一起,也時常討論哪里的姑娘會伺候人,但跟孫氏這般,上來就給未過門的新婦身邊塞人的,還是頭回。 若嬋夏拒絕,落個善妒名聲是小,得罪舊臣示好是大。 所有人都等著看嬋夏的反應,是憋屈地收下孫夫人的小花旦,還是翻臉大鬧一場? 只見嬋夏不慌不忙地合上戲單,對著孫夫人笑意盈盈道: “叫她過來吧,她若是能唱好一出戲,我就領她回去?!?/br> 眾人只當于瑾這小夫人是個好欺負耳朵軟的,這是直接收了? 孫夫人大喜,忙問。 “唱什么?” “牡丹亭——就是那個公爹看上兒媳攪和在一起的那個,她要是能唱好這出,我就帶她回府,如何?” ------------ 第227章 出事兒了 嬋夏這話一出,孫氏臉綠了。 彩凝默默望天,面癱臉出現了一絲絲裂痕。 忍冬干脆笑出聲來,他這一笑,帶得新臣黨們集體捂嘴笑。 “小花旦是哪位啊,來,出來我看看?!?/br> 一個穿著戲服的姑娘走了過來,噗通跪下,肩膀哆嗦著,整個人都嚇傻了。 嬋夏笑著說道:“是生了個好模樣,我說的話,你可聽清了?” 小花旦連連點頭,濃重的妝容遮擋不住滿臉的恐懼。 兩位權閹夫人之間的爭斗,她這小人物夾在其中,左右為難。 如果按著嬋夏的話,唱了這出《牡丹亭》,嬋夏帶著她進督主府,她等于是孫公公派過去的眼線,可是唱了這種明擺著嘲諷孫公公的戲,孫公公又豈能繞了她? 可若說不會唱,孫公公一樣不會放過她,左右都是死... “會就是會,不會也無妨,我從不強人所難,這人無完人,有個短板也很正常,這以后你出去,誰要是敢因為這個嘲笑你,就是跟我們廠衛過不去?!?/br> 嬋夏把話點給小花旦,這話說給孫氏聽呢,敢動這個小花旦,就是跟廠衛過不去。 小花旦看看孫氏,又看看嬋夏,心一橫。 “回夫人的話,小的不會唱牡丹亭?!庇谢盥?,誰也不愿意往死路上奔。 嬋夏伸手將她扶起來,替她拂去臉上的淚。 “可憐見的,臉都哭花了,下去歇著吧?!?/br> 扭頭對著已經要氣冒煙的孫氏說道: “看來夫人的美意,我們督主府是無福消受了——你除了小花旦,還有別的人要塞過來嗎?有就一并叫過來,只要有會唱這出戲的,我們督主府都收了?!?/br> 孫氏這段位,哪兒是嬋夏的對手,幾句話就懟得孫氏沒有還手之力。 這一身朝服也不是白穿的,內宅女人這些勾心斗角的小把戲,嬋夏根本不放在眼里。 孫氏身邊站著的女子見氣氛陷入了僵局,忙說了幾句話把這個話題岔過去,又招呼大家落座,戲臺子也換了一出戲,氣氛這才重新恢復正常。 戚夫人坐在嬋夏邊上,擰著手帕揚眉吐氣道: “多虧了大人主持公道,這些日子,咱們幾個可是沒少受她的氣,她們這些人,仗著資歷老,瞧不起我們這些封地過來的,總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br> 嬋夏看她心直口快,一副沒心眼的樣子,跟她聊了幾句話,很自然的把話題扯到她來的目的上。 “大人問我跟老爺如何相處?”戚夫人忙問,“我家老爺沒惹什么事吧?” 嬋夏是廠衛的人,戚夫人第一反應就是陛下對四喜生了疑,嚇了一跳。 “沒,單純是我自己好奇,我這不是要成親了么,也不太懂夫妻相處之道,想著問問?!?/br> 戚夫人再三確認,確定不是四喜出事后,這才拍拍心口,拉起嬋夏的手話起家常來。 這位戚夫人在成帝從宮里帶到封地的,一無才二無貌,處事也不大機靈,成帝看她跟四喜是同鄉,就把她許給四喜,到現在也有十余年了。 說起別的不行,唯獨這給宦官做媳婦,戚夫人是頭頭是道。 分別從衣食住行伺候起居等方面,巨細靡遺的講給嬋夏聽。 “這太監也是男人,只是有些地方不大同于常人,他們白日在宮里謹小慎微,倍感疲憊,回到家脾氣難免會大些,我看你家督主那么忙,想必回去后也少不了磕碰吧?” “呃...”并沒有呢。 嬋夏想了想,于瑾發脾氣的次數,把前世都加在一起,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周圍幾個夫人見她們聊這個,紛紛圍了過來,吐槽起自家的老爺。 這個說老爺脾氣大,那個說老爺陰晴不定,說得嬋夏無從插嘴。 這些于瑾都沒有啊。 都是她跟他鬧脾氣,她陰陽怪氣的時候比較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