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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象征,有沒有可能跟花瓣的數量有關?荷花花瓣,15-20瓣,桂花是4瓣,桃花是5瓣,有沒有可能她想殺五個人?”嬋夏說道。 這也是個思路。 這樣調查方向就有兩個,一個是查兩死者曾經的經歷,一個是查闕德指甲里的油脂。 嬋夏做過模擬實驗,如果闕德是無意抓到某處,至多是四個指甲里有,拇指指甲里很難有,拇指指腹倒是容易蹭到。 五個指甲里都有,就說明他的手指當時一定是保持了站立的弧度,極大程度是刻意所為。 轉過天,嬋夏讓手下人把兩位死者所有的履歷都調查清楚,她自己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香粉店。 京城的貴婦們的胭脂水粉大多是出自這里,嬋夏想調查死者指甲內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跟著嬋夏來的,還有彩凝和忍冬。 這倆人一個不茍言笑,穿得素樸,一個花枝招展,描眉畫眼,性別如果顛倒一下就很順眼了。 “前面就是凝肌閣了,小阿夏你銀子帶夠了嗎?”忍冬看到凝肌閣的招牌倆眼放光,恨不得馬上撲進去,就像是耗子掉了米缸,這地方他可太喜歡了。 “我帶銀子干嘛?”她是來查案的,又不是逛街。 忍冬怒其不爭。 “你你你!你那妝盒我可看了,里面就那么三兩樣,你還是個女人嗎?” “我好歹還有兩樣,彩凝還一樣沒有呢?” 忍冬翻了個白眼,看了眼邊上面無表情的木訥女,嫌棄道: “上天就多余讓你們這種暴殄天物的投身成女子,做女人如果不能善待自己的容貌,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浪費那個銀子干嘛,白天擦了,晚上還要洗下去,怪麻煩的?!?/br> “你你你!”忍冬翹著蘭花指對著嬋夏,宛若她說了什么不可饒恕的話。 嬋夏這不拔毛的鐵公雞,平日里擦的都是她自己鼓搗出來的護膚凝露,不花錢,為的是抵擋風霜查案方便,口脂也不涂,胭脂也不擦。 “女為悅己者容你沒聽過?你打扮的好一些,督主他老人家看著也舒服??!” 忍冬受不了嬋夏這邋遢的勁兒,拽著她進店,正事兒先放在一邊,先給她把各種脂粉買一圈,這小小一盒香粉都要幾兩銀子,聽得嬋夏肝兒都疼。 “這些先放下,我且問你,你知道這是什么嗎?”嬋夏掏出裝著油脂的小盒子給掌柜的。 掌柜的知道這是廠衛的辦差官,不敢怠慢,接過來仔細看看,搖頭。 “份量實在是太少了,不好判斷?!奔悠饋磉€沒米粒大小,這到哪兒看去。 “是護琴油?!币粋€嬌滴滴的女聲響起,嬋夏看過去。 就見一個綠衣女子,頭戴面紗,這是?! ------------ 第204章 你們猜對了真兇就是她 嬋夏身后站著的這個女子,綠色的煙羅杉,上面絲線繡著精美的梅花,衣料是好的,只是這顏色已經說明了身份。 綠色、碧色、青色這都是賤色,只有娼優才會穿。 這位開口說出琴油的女子,正是那晚在暮色閣,被嬋夏捏了一把的梅姬姑娘。 “梅姑娘,你說這是護琴油?那是何物?” 梅姬一雙勾魂眼掃過嬋夏,眼里滿是萬種風情: “這琴啊,都是有生命的,愛琴之人極重視琴的保養,不僅是琴弦,就連漆面,也是定期要用上好的琴油擦拭,你手里的這琴油是以東洋傳過來的一種果樹油煉制而成的,價值不菲,就連我們樓里,也很少有人用這個?!?/br> 細白的青蔥玉指劃過嬋夏的臉頰: “所以啊,擁有這琴油之人,必定是個愛琴如命的,大人,你可曾見過,琴技出眾又愛琴如命的女子?” 一旁的忍冬看不下去了,忙把嬋夏拽到一邊,對著梅姬斥道: “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任誰看,這梅姬姑娘都是看上嬋夏了。 嬋夏今日也是扮做男子打扮,這面相的確是容易讓女子喜愛。 梅姬無視忍冬的生拉硬拽,對嬋夏深深凝望一眼,這才轉身對著伙計的說道:“這個蘭花粉給我包起來?!?/br> “哎呦,梅姑娘您之前不一直用茉莉香粉么,今兒怎么換了?” 梅姬看著嬋夏,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憂傷:“因為啊...一見知君既斷腸?!?/br> 這風情萬種的女子,說話也帶著淡淡的戲曲腔,婉轉低徊。 嬋夏站在原地,目送著梅姬離去。 忍冬推了她一把:“你看什么呢,你該不會想給督主戴綠帽子吧?” 好家伙,剛剛那眉來眼去的調調,別以為總穿男裝就是個爺們了!忍冬用眼神瘋狂暗示嬋夏收斂。 見嬋夏好像丟了魂似的站在那,忍冬覺得奇怪。 “夏姑娘?”就連彩凝都覺得嬋夏不對勁。 “護琴油...舶來品...我見過,我見過??!”嬋夏突然回過神,抬腿就想往外沖,但又像是想起什么,僵硬地駐足。 心中猶如被驚濤駭浪所拍打。 于瑾昨夜那番話回蕩耳畔,當去掉一切不可能留下的那個結果,無論多令人難以置信,都是真相。 嬋夏深吸一口氣,僅憑個護琴油就斷定真兇實在是過于草率,她還要從長計議。 伙計過來招呼他們。 “幾位官爺,你們可選好了?需要我介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