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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到一半,覺得哪兒不對,松開嘴,驚詫地看著他。 “嫁給你?!” 等會,她腦子有點亂。 他剛剛不是說,要一個大娘子主中饋,還在那文縐縐地拽文,什么好合的? “你不是要娶別人嗎?”所以,那個想跟她搶于鐵蛋——錢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于瑾轉過身,斂去黑眸里萬千情緒,沉悶道: “這事以后不要提了,就當我沒說過?!?/br> 他在這世界本沒牽掛,也只當是生死無話。 是她闖入他的生活,倆人過多的羈絆讓他產生了一種他應該對她負責的錯覺。 是他草率了。 他想負責,也許這不是她想要的。 “不是,你等會!這事兒不能不提,你說了我聽到了,你說娶誰,你再說一遍?” 嬋夏拽著他。 這話不說明白就別想走! 她兩輩子都過來了,哪兒差這一句話的時間? “這個,在我的家鄉,是只有訂婚時才戴的,你說我要娶誰?”于瑾抓著她的手,她中指上的戒指在晨曦下熠熠生輝。 嬋夏合不攏嘴,拽著他抓著她的手,用力甩了自己一記耳光。 要不是于瑾手疾眼快及時拖著她不讓她真打下去,這就得給自己扇出去。 “我都說了不勉強你,你又何必自殘?” “我沒覺得勉強啊,我是確定下自己是不是做夢——你打我一下,我看看我是不是忙暈了出現了幻覺?” 他要娶她?。?! 她這反應看著也不像是抵觸,于瑾與她兩兩相望。 好像剛剛...誤會了什么? “夏百戶,貴太妃請你過去敘話?!边^來個小太監,先是對于瑾行禮,然后才對嬋夏說道。 剛好打斷了這倆人重要講話。 “貴...太妃?”嬋夏滿腦子都是他要娶她這個勁爆消息,一時半刻沒反應過來。 這太妃是個什么鬼? 于瑾聽到這名字卻是眉頭一皺,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了句,嬋夏的雙眸驟然瞪圓。 “那王八羔子竟然——!” 于瑾將長指抵在她的唇上,對她搖了搖頭。 嬋夏吞下滿腹震驚。 原來毛番開策反老毛時,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原話是,跟著于家,即便是宮里的娘娘,也是睡得的。 于瑾剛告訴她,這個貴太妃入宮前,跟于瑭有那種...那啥的關系。 入宮后仗著盛寵,幾次三番的招于瑭扮成法師入宮,行...那啥之事! 這種宮廷秘聞,自然瞞不過于瑾。 先帝被俘,貴妃成了貴太妃,膝下無兒的嬪妃本該去宮外修行,但這個貴太妃跟新帝的母妃還沾了點親,所以留在了宮中。 嬋夏這揪住了于瑭的小辮子,貴太妃馬上召見她,想也知道沒安好心。 這貴太妃新帝都得給幾分薄面,嬋夏又不能不去。 “我陪你一道去?!庇阼f。 “不行。正事要緊?!眿认囊呀浶岬搅孙L雨的味道。 于瑭的相好的這時候要見她,只怕是逃出去的那些刺客比他們先一步進京,宮內已經知道了。 “那我速去速回——饞貓,別虧著自己?!庇阼樟宋账氖?,他給她的戒指不只是承諾,還可以用來自保。 “我知道,我們倆的事——” “等我回來再說?!?/br> 嬋夏看著他的背影,仰頭看向朝陽,眼淚在陽光下折著瑩瑩的光澤。 只片刻,心境就已然大不相同。 “今兒還真是個好天氣?!彼胧赖臒熡?,或許也要放晴了。 “夏百戶,您這邊請?!毙√O壓下眼底的詫異。 這位名冠朝野的夏百戶還真是不知死活,都到了這步田地了,還笑得出來? ... “你就是跟著閹人的那個女仵作?” 壽安宮正殿,坐在主位上的貴太妃蹙著柳眉,看跪在地上的嬋夏。 還以為仵作都是惡臭不堪面容晦氣的,卻只見了個笑面討喜的丫頭,看著不過十幾歲大,煞是好看。 “回貴太妃的話,下官身為陛下親賜六品貼刑官,不知太妃說的仵作是哪位?”嬋夏心里狠狠呸了口,你才閹人,你全家都是閹人! 主位上的女子身著紅色緙絲宮裝,金銀線繡的五彩斑斕,不過二十左右的模樣,流光溢彩艷光四射,花里胡哨的差點沒晃瞎了嬋夏的眼。 這也是個沒心肝的主兒,夫君被敵軍抓去下落不明還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張嘴就罵于瑾閹人,嬋夏心里嗤笑,還真是什么鍋配什么蓋,這等庸脂俗粉配于瑭還真是天作之合賤人配狗。 貴太妃沒想到嬋夏竟還是個伶牙俐齒的,不由得多看她幾眼。 嬋夏為了為了查案方便,只做尋常打扮,淺灰的襦裙搭了個素色窄袖褙子,簡單的雙還髻連個素釵都沒有,這打扮實在是算不上好看,宮里的丫鬟都比她穿得體面。 豆蔻年華的女子眼里滿是爛漫純凈,皮膚細膩富有彈性,那是貴太妃用再多的花汁子也涂不出來的。 烏黑的頭發,水汪汪的笑眼,花一樣的年華,這樣的美好,即便不用華服金釵裝扮,看著也是好看討喜的。 想到這,貴太妃眸光微閃,看嬋夏的眼眸七分怨恨三分嫉妒。 “本宮聽聞,你與于公公聯手破了起大案,陛下龍心大悅,正想著要給你們什么賞賜,本宮素來有成人之美,既然你跟那于公公親密無間,本宮就做主,把你許給他做正室,你可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