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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仇海變成了小豆眼。 “你先去提人就是,回來我再跟你解釋?!?/br> 仇海雖然好奇,卻不敢不聽嬋夏的,命人秘密把鄭氏接到縣衙。 這鄭氏長得賊眉鼠眼三角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好人也不會做人牙子。 這人牙子與之前當街略人的不同,他們做的是官府認可的買賣人口的買賣,過手買賣的人都有官府出具的籍契,與略來的黑戶不同。 鄭氏進門就看到正垂手坐著個姑娘,十幾歲的俏模樣,一雙笑眼彎彎,眉眼仿佛會說話一般,眼睛一亮。 職業病犯了。 就覺得這樣的姑娘能賣出高價,賣給花街,假以時日養個花魁出來也不是不可能啊。 “大膽鄭氏,這是廠衛的貼刑官百戶大人,豈容你冒犯!”仇海雖然不知道嬋夏為啥提鄭氏來,卻從這老婆子的眼里看出了圖謀不軌,出聲斥責。 “大人饒命!”鄭氏聽到廠衛倆字嚇的膝蓋一軟,噗通跪倒在地。 “鄭氏,你想死,還是想活???”嬋夏問。 “民婦想活,大人饒命??!” “想活便要說實話,你亡夫死前見了誰???” “這——” ------------ 第167章 夏姑娘的智商都長在案情里 聽到嬋夏問柳二生前見了誰,那個女人顯得遲疑了。 吞吞吐吐,吭哧癟肚。 憋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男人在外見誰,都不愿意跟家里說的,民婦也不知道他見了誰?!?/br> “你撒謊!你眼神游移,明顯心虛,說明你不僅知道他見了誰,還知道他見的那個人有問題?!?/br> 鄭氏被嚇的不敢說話,跪在地上只顧著抹眼淚。 看這樣是不想說了。 “說未必能活,但不說肯定是死,我也不拷問你,給你一宿時間考慮,明日再告訴我答復?!?/br> “夏大人,要不交給我審問?”仇海詢問。 他原就是巡檢司的,拷問個小偷小摸還不困難,拖下去先打她幾棍,就這路賊婆扛不住刑都會招。 “不必,鄭氏,我不對你屈打成招給你考慮時間,是看在你與死者感情深厚的份上,那柳二活著的時候,對你不錯吧?” 嬋夏這番話說得鄭氏先是一愣,然后掩面痛哭。 “夫君死的好慘??!” “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來替你亡夫討個公道,也算是告慰他在天之靈了?!?/br> 嬋夏看鄭氏哭得傷心,就讓仇海把人先秘密關押起來,等她情緒穩定后再來問她。 “阿夏,你是如何看出她與死者感情深厚的?”陳四問。 只打一個照面就能說出這個,這已經超過了尋常仵作的職責了。 仇海和彩凝也好奇。 “很簡單。這個牙婆鄭氏,她明知道過來給丈夫伸冤她自己也有可能活不了,卻還是冒死過來了,這不是感情深厚是什么?” 嬋夏拍拍彩凝: “彩凝啊,你記錄這段時,可以寫寫這對人牙子,這三教九流身份各不同,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卻是一樣的?!?/br> 感情是世間最平等的,哪怕是身份卑微的人,也擁有愛和被愛的權利。 “我也不是什么都記錄的?!辈誓槐菊浀?。 “比起王侯將相的瑣碎日常,小人物也有她們自己的故事,就比如這牙婆夫婦,就比如我阿爹和甄教習——阿爹啊,長平縣距離青州也不遠了,等忙完了,我放你天假,你回去看看甄教習吧?” 陳四原本還聚精會神地聽著嬋夏說案情,卻聽她畫風一轉,轉到甄教習這了! 陳四老臉一熱。 “出來查案,我與她又不熟,你提她作甚?” “哦,那就不放你一天假了?” 陳四干咳兩聲。 “回去看看也行,咱老家的房子不還在么?!?/br> 欲蓋彌彰,嬋夏憋笑。 “這個藥你給甄教習帶過去,對她身體有好處?!?/br> “我都說了我跟她不熟,我現在也是正經百八的辦差官了,哪兒能沒事兒就去教坊司啊?!标愃倪呎f邊揣藥,動作嫻熟。 “老毛也該回來了吧?讓他買個炙羊rou怎耽誤這么久?”嬋夏摸著肚子嘟囔。 話音剛落,毛番拓回來了。 手里空空沒有食盒,身上倒是有一股煙熏火燎的味兒。 “你這是買不到羊rou把人家酒肆燒了?”彩凝也聞著毛番拓身上刺鼻的煙熏味兒了。 “我倒是沒燒,可有人燒了?!?/br> 毛番拓之所以空手回來,就是因為遇到民宅失火,他跟著圍觀的百姓一起救火,耽擱了時間。 “哪里著火了?可有傷亡?”仇海問。 “酒肆旁的巷子里,起火原因不明,我們把火撲滅了人也燒死了...我鼻子里現在還是烤人的味兒,半年內我都不吃烤rou了?!?/br> 毛番拓現在想來還有些作嘔。 人被燒得面目全非,那股奇特的焦味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又香又臭的,聞了以后就感覺那味兒令人作嘔,好像不是鼻子吸進去的,像是從每個毛孔里鉆進來的。 揮之不去,回想起來就反胃。 眾人光聽他說都覺得一陣惡心,這以后烤rou是吃不得了。 “烤羊rou與被火燒死的人味道是不一樣的,人的脂肪更多,燒起來的味道也不同?!敝挥袐认囊蝗伺破?,可惜沒人搭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