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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會有機會的,他現在...很忙?!?/br> 彩凝繼續裝天邊的云,毛番拓痛心疾首。 等嬋夏和于瑾都走了,毛番拓才湊到彩凝跟前,吐槽道。 “少爺最近可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像是變了個人?!?/br> 聽少爺那意思,以后還會換王公公的身份繼續糊弄嬋夏玩呢。 夏姑娘那脾氣,跟她開個不洗手的玩笑都能剁半天魚泥撒氣,這要是知道了,闔府上下不得讓她弄翻天了? “人家倆人之間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你怎知夏姑娘沒有樂在其中?” 天邊的一片云化身人間的智慧果,順便提點了老毛這個憨憨兩句。 “以后你最好改口,不要再喚督主少爺了?!?/br> “你的意思是?”毛番拓面色一凜。 彩凝看著嬋夏離去的方向。 “少爺是于府的少爺,督主是夏姑娘的督主?!?/br> 夏姑娘此番趕赴長平縣,強弓之下焉有完卵。 “于府和督主之間只能選一個。我彩家32口都是督主救的,我自然是選督主,你跟我不同,你要是這時候回去,督主也不會說你?!?/br> 毛番拓與他的雙胞兄弟毛番開都是于府養的死士,兄弟倆從小就被拆開,一個跟著于瑾,一個跟著于瑭。 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現在于瑾擺明了要跟整個于家決裂。 擺在毛番拓眼前的,只有二選一。 “是少爺讓你對我說這些的?”毛番拓焦慮問。 “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絕不會多說一個字——對夏姑娘除外?!?/br> 毛番拓有些茫然,他覺得自從嬋夏出現后,于瑾就變得不再像是他印象中的那個模樣了。 最信任的人也變成了嬋夏。 毛番拓的這點茫然在轉過天升到了極致。 于瑾沒有讓那個他繼續跟在左右,而是讓毛番拓跟著嬋夏一起去長平縣,看著一路跟嬋夏相談甚歡的彩凝,毛番拓越發想問上一句。 少爺是不是已經不再信任他,不需要他陪在左右了呢? 長平縣代理知縣仇海早早地守候在城門處,見前方來了三匹馬一頭驢。 走在前面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滿臉絡腮胡身材魁梧,女的冷若冰霜,英姿不俗。 跟在他們身后的是一匹白馬,上面有個穿著黑衣帶帷帽的女子,白紗遮面,看不清容貌,她邊上騎著驢的那個中年人讓仇海覺得特眼熟—— 那不是青州團頭陳四嗎? 彩凝亮出令牌,仇海忙拱手施禮。 “下官再此恭候多時了,還請各位官爺里移步城內說話?!?/br> 一雙眼卻看向隊列里的陳四。 有熟人在,仇海惴惴不安的心還能好過些,只是不知陳團頭何時被廠衛收了去,正想找機會跟陳四聊幾句,卻見白馬上的姑娘下馬奔著他過來了。 “仇大哥,一別多日,你還好啊?!?/br> “姑娘認得仇某?”仇海只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嬋夏掀開白紗,仇海大吃一驚。 “這不是夏兄弟嗎?!你竟是個姑娘?” 嬋夏上次來查案,還是以男裝示人,突然變成了個俏麗姑娘,仇海有些不適。 “這是咱們廠衛貼刑官百戶陳大人?!辈誓鏌o表情地報出嬋夏的身份。 仇海合不攏嘴,驚愕萬分。 “原來你就是那個小——”心肝?。?! 督主家的小心肝,他雖人不在京城,可也看了那邊傳來的繪本。 世人皆知,新上任的督主有個女徒弟,百般寵愛,更是破格提拔成了大燕有史以來頭一位有官職的女大人。 外界對這位女貼刑官都十分好奇,有夸巾幗不讓須眉的,也有說她以色示太監的,褒貶不一。 想不到這傳說中的人物,竟然就是那個身有異香的夏姑娘! “仇大哥不必多禮,就還叫我夏兄弟就行,我此次來是秘密執行公務,一切繁文縟節能省則省,不可招搖?!?/br> “是...夏大人這邊請?!?/br> 仇海壓下心底的千萬疑慮,領著嬋夏一行人進了城。 “時間緊迫,我便直問了吧,仇大哥你是否將受害者柳二的尸身藏了起來?”嬋夏切入正題。 仇海頷首,把事情的經過講給嬋夏聽。 他剛上任沒幾天,剛來就遇到了這蹊蹺的案子。 “死者柳二是長平縣的人牙子,柳二的媳婦鄭氏一早過來擊鼓喊冤,我跟本縣仵作去了現場,下官見柳二死得蹊蹺,無法斷定死因,正待詳審,府衙來了通知,說這柳二是突染惡疾暴斃而亡,讓我做結案處理?!?/br> 若是尋常知縣收到上級指示,早就照做了。 這仇海剛上任沒幾日,又是被破格提拔的,本就倆眼一抹黑,還不太懂上面這些彎彎繞繞的,只覺得上級指示過于蹊蹺,不敢全然照做,也不敢全然不聽。 最后在師爺的出謀劃策下,倆人想了個法子。 “我們先將死者抬入冰棺,挪到冰窖藏著,只報說是被盜了,若這些日上頭不問,我們就讓死者家屬帶回去秘密處理了?!?/br> 他們這樣的小人物,說心懷天下不畏強權有些夸大了。 不過是夾縫中生存,留了一點良知,也正是這點良知,給了嬋夏破案的突破口。 “這件事你做的不錯,我回去會跟督主如實稟報。仇大哥,你前途無量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