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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面所有住客皆有嫌疑,一個也不能放走!” 于瑾冷笑,這就是目的。 怪不得昨晚拐子沒有用迷香動手,這是擔心用藥傷胎。 暗的不成,便用明的了。 “這也太張狂了!拐子當街擄人還說得過去,竟然動用了官府...”嬋夏氣得攥緊雙拳。 朝綱不振到這般地步,真讓人痛心疾首。 “他們是沖著你來的,你不要怕,照顧好自己,如有不測,用這個?!庇阼獜氖稚先∠乱幻督渲?,抓起嬋夏的手戴在了她的中指上。 這原本是戴在他小指上的,嬋夏戴中指剛好。 “我有的?!眿认闹肋@戒指里有針,她自己也有。 “你的那個不好看,以后別戴了?!庇阼樟宋账氖?,略涼的體溫于她卻是最暖的存在,“我這是金的?!?/br> 果然,這單純的傻丫頭聽到金的倆字,眼睛亮了起來,馬上把手背到身后。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真是個傻姑娘,她那督主一定沒跟她講過,在他家鄉,男人把戒指戴到中指意味著什么。 于瑾輕輕拍了下她的肚子。 “照顧好自己,還有咱們的二寶?!?/br> 嬋夏凌亂。 這,這?! 萬年冰山也會開玩笑了?! “里面的人出來!” 官兵到了,于瑾替她整理好衣服,讓她的孕肚顯得自然一些,裝作惶恐地開門,一群官兵涌進來,首先盯著嬋夏。 “把她帶走!” “各位官爺要帶我娘子去哪兒?” “少啰嗦,這客棧出了命案,所有人都要調查,先帶她回去,然后就是你,不要亂跑知道嗎?” 嬋夏聽他們只抓自己,懸著的心便放下了。 “我跟你們走就是了,相公,你要照顧好自己啊?!?/br> 最后一句,稱謂是假的,可是關切的心卻是再真不過。 于瑾眼里泛起陣陣暖意,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人是關心著他的。 不是因為他是于家人,只因他是他。 嬋夏被帶上了頭套帶了出去,眼前一片黑,只聽得嘈雜漸漸遠去,離開了客棧,她被帶到了馬車上。 一路顛簸,只聽外面越來越安靜。 應該是遠離了鬧市,這是要運她出城。 “這里面的女人怎么這么安靜?”車外,一個男子粗獷道。 “比起前面那倆又哭又鬧的,這個的確是太安靜了些,許是嚇傻了吧?!?/br> 嬋夏豎著耳朵聽。 這些人用繩子捆著她,不過繩子并不緊,應該是怕勒著肚子。 太傅要七月胎兒,擄走的大多是六月左右的孕母,這就意味著,這些被擄的孕母會被集中關在某處,只等著到月剖腹。 “這位小娘子長得真是不錯,我剛看了眼,比花魁都好看,只可惜動不得...” 借著便是一陣不堪地笑聲。 嬋夏聽了半天,只聽到倆人的聲音,從他們話里不難猜出他們并不是官府的人。 只是混在官府的人里抓她,話里透出不止抓了一個了。 車行了一路,總算是停了下來。 外面有對話傳來,有另外一伙人與這倆人匯合,交代了幾句,嬋夏便被從車上帶下來。 “這是哪里?你們要帶我去哪兒?”嬋夏喊道。 “不該問的別問,跟著我們走,否則有你受的!”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響起,聽起來有些歲數了,帶著京城的口音,趾高氣揚。 嬋夏猜這可能就是太傅府中女使,這些人把她交接過去,便是要送去統一關押。 “這身量看著倒是合適,就是不知道胎氣如何——郎中哪兒去了?” “說是壞了肚子,要等一會?!?/br> 嬋夏聽到有郎中在,猜到一會必然要給自己把脈,真讓他們摸豈不是露餡? “啊,我上不來氣!”嬋夏突然喊道,身子還是搖晃,“這繩子勒得我腹中孩兒亂踹,快放了我!” 這些人聽她說動胎氣,忙把捆著她的繩子解開,為首的婆子恐嚇道: “看在你有孕在身的份上就不捆你了,亂跑仔細打斷你的腿!” “廖mama?!币粋€蒼老的聲音恭敬地響起,嬋夏頭套還沒被摘下來,猜這就是郎中。 “快給她看看,她喊著孩子亂踹,莫要傷了胎?!绷蝝ama命令道。 “我現在便來給她診脈,小娘子莫要怕...”郎中伸出手,準備給嬋夏把脈。 嬋夏掏出銀針,正準備給他來一下,郎中卻收回手。 捂著肚子哼唧了一聲。 “廖mama,你且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br> “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誤了事兒仔細你的皮!”廖mama不耐地揮手, 示意他速戰速決,又見嬋夏扶著肚子,百般不適的模樣,忙命丫鬟把嬋夏帶到車上。 隔了好一會,那郎中回來了,卻也沒有再上車給嬋夏把脈,聽外面的對話,似乎已經拉到虛脫,被抬到另外一輛車上去了。 嬋夏蒙混過關,跟著車一路晃悠。 這一路她無論怎么打探,身邊看著她的丫鬟都一言不發,沒有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作為重要的“藥引”,這些人倒也沒怠慢著嬋夏,一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都是些醬牛rou燒雞之類的熟食,這是要補充孕母的營養,為了剖腹取孩兒做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