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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街的隊伍緩緩通過,嬋夏緊盯著前方,卻感覺到耳畔有緩緩的聲音響起。 “你在想什么?” 淺淺的聲音,輕掃過耳蝸,刻意壓低的聲音更有磁性,嬋夏被這過于好聽的聲音恍了心神,不假思索回道: “我在想以后做飯不洗手?!?/br> 誰讓他叫自己呆瓜呢! 說完捂嘴,已經太遲。 于瑾在她頭上敲了下:“你自己不吃?” 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報復手段,真不知該說她什么好。 “你不要總敲我——唔!” 嬋夏猛地回頭,想要跟他抗議,他卻是想湊上來再說一句,配合默契的倆人頭回出了差池,后果也是嚴重的。 她的唇,輕輕地落在他的上面。 那軟軟帶著甜瓜香氣的唇,毫無預警地貼了上來。 嬋夏瞪大眼,這???! 她把守身如玉的好公公、大燕宦官圈的一股清流、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都不用的冰清玉潔于公公,就這么被她親了?! 害羞的月娘被云朵遮住,仿佛不忍直視。 嬋夏瑟瑟發抖。 她前世都沒達成的成就,就這么輕而易舉地完成了。 她看不清于瑾此刻的表情,卻從他驟然繃緊的手臂上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 嬋夏退后一步,捂著嘴,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他該不會惱羞成怒,認為自己占了他莫大的便宜,順勢踢她出去吧? 下一刻,嬋夏行動了。 她伸出手,在于瑾驚詫地眼神中,語重心長地拍了他兩下。 “這個瓜,挺甜的,是不是?” ------------ 第135章 小案帶出來的大案 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 這是嬋夏電光火石間,頓悟出來的“真諦”。 若不是夜風微涼,若不是那淡淡的甜香還留在唇畔,只看著她過于坦蕩的表現,于瑾或許真就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幻覺。 見他還站在原地,晦暗不明地看著她,嬋夏脆弱的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唯恐這潔身自好堅持不肯“利其器”的好公公惱羞成怒。 這要是他一個惱羞,給她丟在青州,她可如何是好? 嬋夏語重心長地對著于瑾拍了又拍。 “都是江湖兒女,這些旁枝末節的瑣事,又何須放在心上?你要真覺得吃了大虧,大不了讓你啃回來就是了?!?/br> 于瑾的嘴角抽了抽,所以,這丫頭到現在還沒察覺,吃虧的是她? “你當這是什么?還啃...”他說不下去了。 “巡街的過去了,快點走吧~”嬋夏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別的地方了。 這是真沒把這個放在心上。 于瑾喟嘆,在心底默念。 回京,定要從宮里找個教習嬤嬤,好好的教教她,別出去傻傻的讓人占了便宜還當是吃虧。 不過,這瓜的確是特別甜。于瑾微不可查地抿了下唇,那上面仿佛還殘留著軟軟的觸感。 師徒二人一路躲過巡街的,來到一座府邸前停下。 “這里以前住的那家員外好像搬走了,這宅子空了很久吧?啥時候搬來人了?”嬋夏疑惑。 大門緊閉著,門口的燈籠隨風搖動。 “代理知府暫住在此?!庇阼獜膽牙锾统鰞蓚€面具,扔了一個給嬋夏。 嬋夏戴好,開始整理身上的暗器,于瑾黑線。 “不要胡來?!?/br> 這丫頭為啥時時刻刻惦記著打悶棍? “呃?你不是要帶著我闖府?”不闖帶啥面具? “回去抄——” “大燕律,知道了!”被罰出經驗的嬋夏順口接道。 卻見于瑾大搖大擺地來到正門前,扣動鋪首,很快,一個家丁把門開了個小縫。 于瑾亮出一塊令牌,那上面的圖案嬋夏見過。 正是之前他托付身家時留給她的那塊牌子,像是某家族的圖騰。 家丁見牌子忙對于瑾施禮。 “大人早就猜到您要來,正在書房恭候?!?/br> 嬋夏跟著于瑾進了府,不斷地分析著眼前的情況。 他竟不是溜門撬鎖地進來,虧她準備了好幾盤迷香,全都用不上了。 這就奇怪了。 白日里,他在代理知府面前讓自己演戲,分明是為了蒙混過關,怎到了夜里,就公然帶著她進府直接找代理知府了呢? 白日里,他亮的是文書房的通行令,可晚上,他拿的卻是私人的令牌,這又有什么門路? “小的恭候多時,少爺里面請?!贝碇簧肀阋?,早早地守在門口,看到于瑾忙躬身施禮,連稱呼都變了。 嬋夏跟著于瑾進了書房,看代理知府早有準備,似乎對于瑾的夜訪并不稀奇,桌上放著早就備好的茗茶,正緩緩地泛著芳淳。 連于瑾過來的時間都掐算的剛剛好。 嬋夏忽然就明白了。 白日里這倆人定是做戲給旁人看,于瑾一定是猜到了這代理知府有難處,才沒有當面發問,只等著夜深人靜才過來。 從代理知府對于瑾的稱呼上,再聯想于瑾白天說的,這是他父親的人,不難看出,這代理知府就是于瑾的家臣。 “少爺,這是今年新得的雨前龍井,少爺嘗嘗可還喜歡?”代理知府殷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