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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仵作,對我們這行來說不分男女,只有生死?!?/br> 說罷,直接把棺內死者的褲子褪了去,看了眼,彩凝馬上別過臉,這,這也... “嗯,的確是死于脫陽?!?/br> “姑娘好眼力,只看一眼便知,我們這的仵作也是盤問了許久,說是死在飄香樓,跟他在一起的姑娘都嚇壞了?!?/br> “作過死這很好分辨的,男子精氣耗盡,死于婦人身上,真則陽不衰,假則萎??催@大片尸斑,死了有四個時辰以上了?!?/br> 嬋夏搖搖頭,對彩凝說道:“這具死亡時間太短,用不到——也別說用不到,等回頭給那個渣爹看看,以儆效尤?!?/br> 嬋夏口中的渣爹,自然就是魏王了。 就該給那個媳婦死了沒幾天就急著跟小妾鬼混的渣滓看看,不節制,這就是下場! 彩凝已經習慣了嬋夏一貫的大不敬,權當沒聽到就是了。 “另一具何在?” 老者帶嬋夏來到另一具棺材前,還沒開蓋,便聞到了刺鼻的味道。 “姑娘,這具可不同剛剛那個,有幾天了,且沒做過防腐...” 嬋夏推開棺材蓋,看了一眼里面的死者,已經開始腐敗,氣味很重。 “這位掌柜的生前在城內該是有不小的營生,只可惜寵妾滅妻,死時原配不在身旁,親兒子不肯原諒他,小妾大抵是卷錢跑了,這一生拼搏,終究是錯付了?!?/br> “姑娘你怎知...?!”老伯看嬋夏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這姑娘只看一眼,便推測到死者的情況?神人也! “是老伯你告訴我的啊,你說這兩具都是經商客死異鄉,經商之人手里多少得有些銀錢,他身著尋常買賣人的綢緞華服,可見生前不差錢,可死后用的是最次的棺材,停了幾日,防腐也不做,只有一種可能?!?/br> “他老家應該是有正頭娘子,在經商地又納了妾,大多商人都是如此,人死在異鄉,妾不主持后事卷錢跑路,他才落得這般下場?!?/br> 祖籍必須要有管家娘子,主持中饋,養兒育女,負責家族祭祀。 在經商地另外成家,大燕不允許平妻兩頭大的出現,所以這些商人們在異地只能納妾。 說是妾,可與正頭娘子待遇也相差不多,上頭又沒正房壓制著,日子大多過得都很滋潤。 反倒是老家的正房,常年見不到自己男人,cao持家務,虛度年華,老得格外快些。 “別的暫且不提,就說王掌柜的寵妾滅妻,親兒子不肯原諒他,這姑娘又是如何推斷出來的?!” “他身上的衣服是他死當天穿的常服,死后竟無人給他換送老服,親子必不在身邊,看他的模樣,該是四十朝上,這般年紀長子正該是帶在身邊,或是歷練,或是督學,不帶便說明他心里沒有祖籍的家?!?/br> 老伯連連點頭。 “姑娘你全都說對了,這王掌柜在城內開當鋪,活著的時候是何等風光,只是聽聞他待老家的發妻很是苛刻,前幾年還能看到他家娘子領著孩子過來尋他要錢,被二房用水潑了出去?!?/br> 老伯長嘆一聲。 “誰能想到,王掌柜死后竟這般不體面,他那愛妾卷了鋪面跟伙計跑了,已經托人給老家送去信了,到現在還沒人過來,這尸身已經腐敗,至多留一日,再無人認領,也只能拉去亂葬崗了?!?/br> 生前那般風光的人,死后竟淪落到這步田地,世事無常啊。 “那倒不必。明日將這兩口棺材一并送到魏王府,事成魏王自會出一筆喪葬費,只當是他幫我忙,我給的回饋吧?!?/br> 出了義莊,彩凝欲言又止。 “夏姑娘,你該不會是想告訴王爺,寵妾滅妻沒有好下場吧?” 如果只是這樣,王爺只怕是惱羞成怒,直接砍了夏姑娘吧? “寵妾滅妻的確不會有好下場,那個渣爹自有天收,只是這倆棺材,還真是有大用場?!?/br> “那王掌柜的還好說,那個死的不體面的...要不別帶了吧?姑娘你畢竟還沒嫁人,就這么當眾展示那個...不好的?!?/br> 彩凝就差把心里的話一吐為快了。 你這么放縱,少爺知道了會高興嗎? “沒什么好不好的,我是仵作,仵作眼里沒有男女。你們所避嫌的那些器官,在我眼里不過就是個查案時必看的部位,僅此而已?!?/br> 彩凝覺得這句話很深奧,暫時聽不懂,忙拿出小本,奮筆疾書記錄下來,一抬頭,看到嬋夏又跑到攤位前買吃的去了。 “夏姑娘,你不能吃了,這么吃會吃壞身子的!”彩凝決定,無論如何都要阻止嬋夏繼續吃下去。 “快來彩凝!這有你最喜歡的芽菜春餅!” 彩凝聽到芽菜春餅,下意識地吞吞口水。 “還熱著呢,哇,好好吃!比青州的好吃多了,快來!” 好吧,以后再糾正夏姑娘這過好的胃口,等吃完這個餅的...彩凝奔向嬋夏。 心頭不由得浮出個疑惑,夏姑娘是怎么知道她喜歡吃這個的? “啊,那邊還有賣蜜餞的,買些桃子蜜餞回去,郡主會喜歡?!眿认难劬σ涣?。 “夏姑娘,你怎么知道郡主和我喜歡的吃食?”彩凝問。 “可能是,前世的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吧?!?/br> ------------ 第111章 師父的八卦不聽白不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