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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決心的那個晚上,何仙女就站在寧檸的床邊俯視著那張安靜的臉,夜燈映照出來的神色冰冷,又隱約帶著一點瘋狂。 不去想,只去做。 就算那個女人事后發瘋又怎么樣?反正她也不是很在乎自己那個虛偽的家了,破碎吧,大家一同破碎。 收劍時,寧檸下意識地皺起眉來。 怎么回事?這種后背發涼的感覺…… 既熟悉又陌生,好像有鋪天蓋地的惡意在朝自己淹來,可當她想要去抵抗的時候,那惡意又遁逃不見了。 要是這會兒不是在臺上表演,寧檸恐怕就要使勁地晃晃腦袋,好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但這可是在底下有三萬人的舞臺上表演,寧檸當然不會做出那種失態的反應,于是只好緊緊地握著手中劍,表情嚴肅地繼續走位,實際上心里還在琢磨那點惡意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意外也就發生在這個時候。 當寧檸站定在原本安排好的位置上時,她感覺有一股巨力將她往旁邊推,她只來得及扭一扭身子,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多希望有人能拉住她,可那么多雙手沒有一雙拉住了她。 她們的動作太慢了,或者是寧檸倒下去的動作太快。 那些懊悔、驚恐的面容在寧檸的眼前閃過,中間夾雜著一個笑臉,溫柔和煦,可在這種不合時宜的場合里卻顯得分外恐怖。 是你嗎? 寧檸忍不住閉上眼睛,還有誰能來救她呢? 那么高的地方,背對著倒下去,頭先著地的話肯定會撞出腦震蕩,尾椎先著地的話,也許以后就一直癱瘓在床了。 真不甘心啊,寧檸想著,就像中學時候因為老師偏心男生所以沒拿到第一名一樣不甘心。 還是會有一點點仇恨的吧,畢竟她不是什么圣母,可是又覺得可憐,她可憐,何仙女也可憐。 她們都還那么年輕,如花一樣的年紀,居然要為了一個舞臺共同葬送了彼此的未來,寧檸有些想笑,又有點想哭。 如果一個人的單純是愚蠢,而美麗注定要遭人妒忌,那這個世界還剩下什么呢? 向后,向下,她仍在墜落,那個過程應該很快,但寧檸想了很多很多的東西,多到她以為自己是半只腳踏進了鬼門關,所以要想那么多東西。 所以我會死嗎?因為倒霉撞了不知道身上的哪里所以猝死,這種死法簡直荒誕又無聊,我不喜歡。 觀眾的聲音可真響啊,他們在害怕什么? 應該是怕見血吧,確實也挺不吉利的,來看個表演直接吃席。 人會有下一輩子嗎?下一輩子我還能遇見云歌歌和胡蘿卜他們嗎?哦,還有小耳朵,他不愛講話,我老把他給忘記。 其實也沒有全部忘記,畢竟我和他約好要在頂峰相見的,雖然一直在跑龍套,但是我真的沒有忘記這個約定,我覺得小耳朵應該也沒有忘。 那墜落的過程如此短暫,留給霍立耳的時間甚至短到可以用手指掰著數。 霍立耳一直坐在前排的觀眾席上,表演開始時自己的胸口上就好像沉甸甸地壓了一塊大石頭,令人窒息。 當寧檸收起劍以后,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霍立耳忍不住站起身來,背后傳來了一片罵聲。 不對,哪里都不對。 他的手攥了攥,手心里冒著冷汗,身后罵他的人話說得越來越難聽,他卻像是個呆傻兒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最后在寧檸站定的一瞬間,霍立耳也不顧一切地翻越欄桿,朝舞臺狂奔而去,他看見了,何仙女推寧檸的那只手,也清楚地看見了那張笑臉。 怒火都快把他的理智燒光了,一種想要啖其血rou的仇恨在心中滋長起來,野草一般瘋長。 可怎么能不冷靜呢?霍立耳咬著舌尖逼迫自己理智回籠,仰頭看著女孩直直地向下墜,伸出了雙手。 這很危險,從六米多高的地方扔塊小石頭下來都能砸穿人的腦袋,更何況是幾十斤重的人。 但沒有辦法了,難道要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寧檸后半生殘疾甚至可能死去嗎?他做不到。 有幾滴眼淚劃過臉頰,guntang變成冰冷只需要一瞬間,他不斷地調整著位置準備接住寧檸。 當女孩最后真倒在他的臂膀上時,帶著巨大的沖擊力,霍立耳快速地收回雙手,順著寧檸傾倒的方向一同倒去,在底下做了rou墊護著她不受一點傷。 “小耳朵!” 哭什么哭呀,都哭成小花臉了。 最后霍立耳和寧檸還是被救護車載到醫院里去了,他從來沒聽過寧檸哭得那么響。 “還好我接住了你……”霍立耳低低地笑出了聲。 我真怕沒有接住你,就這輩子也聽不見你哭得那么響了。 第102章 何仙女退賽了? 何仙女的爸爸被查到偷稅漏稅,已經被法院抓走調查了,然后何仙女自己也退賽了,所以寧檸那件事是不是沒有結果了? 1l:這個信息量有點大,我先緩緩。 2l:三件事分開來都能單獨上個熱搜,合起來直接把圍脖給干崩潰了,笑死。 3l:我感覺何家這是被人搞了吧?不過也是他們爛,偷國家的錢,真是有膽子哦。 4l:其實何仙女家不止這一件破事吧?我聽我一個有點本事的表哥說,何家這回肯定是要破產了,保不好何仙女她爸還要坐兩年牢,這件事性質太惡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