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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檸翻了個白眼,抓著陸九天的手腕就要表演一下怎么擰螺絲,直到瞥見站在一邊虎視眈眈的陳紅顏才打消念頭,隨手比了一個二給陸九天看。 “兩千,那也不多???你是掉錢眼里了吧!” “是兩萬,你個呆瓜?!?/br> 被劈頭蓋臉地罵成呆瓜的陸九天撇撇嘴,在一邊語氣涼涼地說:“我可拿了兩百萬的通告費?!?/br> “明天我就給你舉報到工商局去,嘚瑟什么呢?!”善于把事情鬧大的成功女人寧檸沖他惡狠狠地說。 陸九天:“……”寧檸這語氣他是真的會當真。 陳紅顏有幾天沒關注陸九天了,擔心孩子覺得缺愛,屁顛屁顛地跑到劇組里來陪他,完全沒想到陸九天已經和寧檸重歸于好。 待在天劍劇組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她高血壓的罪魁禍水,身體硬朗的陳紅顏第一次覺得自己血壓高得不正常,寧檸,她的血壓天敵。 “你等會兒要吊威亞是嗎?”又結束了一段戲的陸九天咕嘟咕嘟給自己灌水,突然覺得心慌慌,便這樣問寧檸。 “嗯哼,怎么了?” “小心一點?!彼欀紝帣幎诘?,只覺得自己越來越心慌。 大概是陸九天的表情太過認真,寧檸也不由得被感染了情緒,可她剛沖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那邊耿導就拿著大喇叭喊她就位了。 這場戲的臺詞不多,主要是動作戲,比起上一次阿綾與白玦初見那一幕,寧檸覺得她簡直不要太輕松。 只是吊威亞還是有些難受,寧檸扭了扭身子,總覺得今天的威亞緊得過分。 “你、你是何人?”穿著乞丐服的群演看著半路殺出的寧檸,手指一直指著她,結結巴巴地問。 寧檸倚靠在樹上,都不曾給群演一個眼神,“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阿綾是也?!?/br> “我管你叫阿什么,我問你攔住我作甚?” “也沒什么大事……”她吹了吹手指,終于抬起眼睛看面前那個乞丐了,“只是想讓你把騙來的錢還給我哥哥?!?/br> 一聽說要還錢,群演的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他本想朝寧檸吐口水,可看見她腰間的劍又慫了起來,只好拔腿就跑。 別的不說,他的腿腳功夫可好得不得了,這十里八鄉沒幾個人跑得過他。嘿嘿,他就不信了,這女的還能追上他來! “哼,愚蠢的凡人?!睂帣庎托α艘宦?,隨手掐了一個心訣,“御劍術!” 白衣美人便騰空而起,腳底踩著一柄飛劍追蹤著那個乞丐。 這次的威亞絕對有些問題。因為還在拍戲,所以寧檸不敢隨意做表情,只緊緊地咬著牙。 隨著時間的推移,綁得很緊的威亞突然變得很松,這使寧檸感到無比恐慌。 過去跑龍套的時候,寧檸和威亞打了不少招呼,可沒有一次是這樣的,最開始緊得像是黑白無常的勾魂索,后來又一點點變松直到威亞整個移了位置。 陸九天是最先發現異常的,雖然寧檸臉上沒有多余表情,可看到她的身體在半空中左右晃動,他就知道出事了。 “停下!威亞松了,我叫你停下!停下!你是要害死阿檸嗎?!” 大家都被陸九天的突然舉動給嚇到了,看到他沖著控制威亞的工作人員怒吼,一時間都心有戚戚。 耿導聽到陸九天的聲音,看到寧檸吊在半空中晃得厲害,腦子一下就懵了,同樣高聲喊那人停止cao作。 可不知道為什么,那個頭上扣了帽子臉上戴著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工作人員像是根本沒聽到他們倆的聲音,依然在cao作,眼看著被吊在半空中的寧檸就要離開安全區域了。 他媽的哪來的瘋子!陸九天沖到那人面前一腳把人踹開,然后顫抖著雙手拽緊了設備。 “阿檸,你別害怕,別亂動……” 這會兒情況危急,地上鋪的軟墊長度不夠,寧檸所處的位置又過于高了,稍有不慎,她都會跌落下來,少說也會把腿摔斷。 陸九天一直在安撫寧檸,實際上他并沒有看上去的那樣冷靜,光潔的額頭上布滿薄汗,嘴唇也在害怕地顫抖,他是多怕寧檸因為他的cao作不當而斷了雙手。 年輕時候學過威亞cao作的耿導在一邊指導陸九天,卻比cao作的人喘得還要厲害。 直到寧檸距離地面還有半米距離時,那早就被人動過手腳的鐵絲全數斷開,她摔在了地上,劃傷了臉頰和手掌邊緣。 “阿檸,你怎么樣了?沒事吧?有哪里受傷了嗎?痛不痛?” 看到寧檸跌倒在地,陸九天立刻沖到她的身邊,問了她一大堆問題。 差點就斷了腿的寧檸臉色蒼白地搖搖頭,還要打趣陸九天說:“你話很多耶,唐僧都沒你會念……” 她的本意是想讓陸九天放松一些,可慣用伎倆這次沒用了,顯然陸九天對于寧檸曾在重傷邊緣這件事很在乎,根本就不能釋懷。 “能站起來嗎?”他柔聲問,扶著寧檸站起,還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耿導摸著腦袋走了過來,一臉疲倦,“阿檸怎么樣了?” “還好,就是有點擦破皮了,可能需要上藥?!睂帣幣e起自己的手掌給耿導看。 “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好好處理的……”耿導對寧檸再三保證。 倒是陸九天在一邊聽著好笑,新仇加舊恨讓他的理智全無,“處理?耿導你說這話都不覺得好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