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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是什么眼神,寧檸都統稱為土狗沒見過世面的眼神,常被這樣注視的她一點壓力也沒有,站起身來就要去后花園了。 “你去后花園干什么?” “你好像老媽子……”寧檸吐槽,“我去找張陽陽?!?/br> “不就是打了個架,還要你去慰問他,真嬌氣?!标懢盘旒刀实醚劬Χ技t了。 “那你也去打?我也可以一視同仁地慰問你?!?/br> 細胳膊細腿的小奶狗委屈巴巴地癟起嘴,他又不是張陽陽,一個打電競的天天擼鐵,他要是被人知道擼鐵粉絲都能罵上天去。 他有苦說不出,只好眼巴巴地看著寧檸離開,躺在床上的時候還氣得亂蹬腳。 “張陽陽?!?/br> “阿檸?” 兩人一起坐在秋千上,夏夜的晚風帶著涼意,又感覺十分神秘靜謐,因此他們都沒開口破壞這份靜謐。 蟬鳴聲響過第二遍以后,寧檸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為什么和龍旺打架?” 少女的聲音軟乎乎的,張陽陽聽在耳朵里感覺有些像是棉花糖,甜蜜又柔軟。 記憶里這是寧檸第一次這樣和他說話,之前一起打游戲的時候也有過撒嬌賣俏的時候,可和今天晚上的都不一樣。 他并不想告訴寧檸自己與龍旺廝打的原因,也許是不想讓心思干凈的女孩聽到那些惡意揣測和污言穢語,也許是不想將自己美化得太好。 出于種種原因,張陽陽只是低著頭笑了一下,什么也沒說。 “不說算了,反正我會自己吃瓜?!睂帣幉粷M地朝他皺了皺鼻子。 張陽陽因此被逗笑了,這一笑頭上的傷口又有些要開裂的趨勢,只好狼狽捂著腦袋再不敢大笑了。 “看吧,你們男的就容易沖動,打架這種東西水那么深,你把握得住嘛你……” “一人打架叫尋釁滋事,兩人打架那叫惡性斗毆,也就是在熱戀,你和龍旺可以說是一時沖動,換到別的地方,你們倆都得進公安局?!?/br> 進公安局也沒什么。張陽陽在心里默默地想,他青春期那會兒不懂事真進去過,待了兩天,還被警察叔叔一通教育。 “等進公安局以后,你們少說也要留個案底,你還是先動手的那個,警察先關你個十天半個月!”寧檸煞有其事地說。 一直沒說話的張陽陽被嚇唬了一通,然后察覺出不對味了。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你進去過?” “怎么可能!我遵紀守法好公民,年年都是優秀進步青年代表!” “哦——”張陽陽刻意拉長聲音,擺明的不相信。 被質疑了思想進步性的寧檸氣到要吐血,幾下深呼吸以后調整好了情緒。 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你個法盲,當然是不能理解我們這種進步青年的思想境界?!?/br> “是是是,阿檸你老進步青年了?!?/br> 張陽陽三言兩語就哄好了寧檸,心里還在感慨女孩的好脾氣時,就看到她指著月亮,嗓音清亮地說:“看!月亮?!?/br> 看了,他當然看了今晚的月亮,像一輪彎鉤,綴在深藍色的天幕上,不知道勾去了多少人的美夢。 他不必抬頭望月,對于現在的張陽陽,為了維護一個人而頭破血流的他,月亮就在他的眼前。 “對,月亮?!?/br> 我的月亮。 寧檸慰問完畢以后,夜已經很深了,困到歪七扭八的她又接到了云歌的電話。 這實在奇怪,因為云歌很少會給她打電話,平常聊天的時候,云歌都更愛給她發消息或者短信。 “檸檬,你在聽嗎?” “怎么了?” 聽筒里傳來的男聲有些顫抖,寧檸突然就緊張起來了。 “我找到了胡蘿卜了?!?/br> 第41章 她眼睛怎么了 那天晚上,寧檸又做夢了,她好像已經很久沒做夢了。她的夢里一片混沌,夢的情節荒誕不已,醒來的時候,寧檸側躺在床上仍然閉著眼睛。 腦子里在重復著夢境里的一些片段,好像是她和云歌在福利院里蕩秋千,又好像是她和蒼白病弱的女孩一起握著對方的手咯咯直笑。 徹底清醒過來以后,寧檸就把這些全給忘了,只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 “檸檬,走吧,東西帶好了嗎?”再次出現在熱戀小屋里的云歌早沒了第一次的笑臉,穿著藍色襯衫,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疲憊。 自從有記憶以來,寧檸就沒見過那么頹喪的云歌,一時間也有些擔心。 “你怎么了?沒事吧?” 云歌聽到她的詢問,只是反應很慢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微笑著搖頭,可這樣的他看上去卻活像失去靈魂的可憐鬼。 這實在很奇怪,哪怕是云叔叔前幾年大病了一場,云歌也不過如此反應了。 胡蘿卜,她…… 同樣惦念兒時玩伴的寧檸自然想到了胡蘿卜境況并不好的可能,一時間也失了心情,眉眼低垂。 “霍先生也去看胡蘿卜嗎?”當她坐上車時,寧檸發現了角落里的霍立耳,因此好奇問道。 但兩個男人都沒解釋很多,云歌低低地「嗯」了一聲,霍立耳只是對她笑了一下。 三人之間氣氛很是壓抑,寧檸的心情也好不起來,而她扒著車窗往外望的時候,看到了站在小屋門口的秋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