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美妾 第4節
書迷正在閱讀:草原種田發家記、南鄰錦里(H)、夢洲(親父女 h)、爆ruyin奴(ai與欲)、將車子開上高速(總受合集/lunjian/雙xing/大量中出)、穿書游戲總是扮演欠日人設[快穿]、狗男人們每天都在火葬場(np)、念念、猛獸與嬌花、跑龍套的我在戀綜里成了萬人迷
倆人在此等了大概半個多時辰,外邊兒才傳來腳步聲。 來人是個小廝,收傘進來,問道:“大人問你二人哪個說?” 這意思便是說話的那個去,另一個不必去了。 妧妧聽完這話,便將手從丫鬟的手中抽出,輕聲安慰了秀兒。 “別擔心?!?/br> 自然是她去說。 此時又到了她安慰丫鬟了。 眼下這場景,這陌生之地,陌生之人,一個剛及笄的小姑娘,說不膽怯,不拘謹是不可能的,但妧妧自幼也是受著書香熏陶的姑娘。她平復得了自己,能做到不慌亂,把話說明白,至少面上是端得住的。 她上前了一步,開了口。 “我去?!?/br> 小廝應了聲,出門為她撐起傘來。 門一開,外頭便是一陣涼颼颼的冷風,吹得妧妧直哆嗦。 她裹了衣服,自己穿的單薄,那厚實的披風適才淋了雨,幾近濕透了,自是不能穿了。 不過罷了。 她倒是當斷便斷的性子,分得清主次,不糾結這些眼下不重要之事。 那小廝帶她去了府上的會客堂。 她到了后進去,里頭并不見那高官。 小廝道:“姑娘先在此等一會兒?!?/br> 妧妧應聲道謝,緩緩一福,而后便就立在了那屋中相候。 這次并未等太久,約摸一盞茶的功夫,外頭便響起了腳步聲,窗上映出了兩個人影,一個抬臂高舉,撐著傘,一個龍姿鳳章,身材頎長。 妧妧知道,是那裴紹來了。 小廝推門,躬身請那高官進來。 他腰桿筆直,負手在后,穿著一襲暗色袍衣,腰扣金帶,臉部線條輪廓清晰,膚色很白,很斯文的白凈,有著一種沖擊視覺一般俊美,讓人瞧之心跳加速,不敢逼視。他看上去也很年輕,或是也就二十出頭,但卻給人一種很深沉老練的感覺,且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上位者的壓迫感。 妧妧沒見過這么大的官兒,若非家逢大禍,她怕是這輩子也不會和這么大的官面對面,自是怕的,但她更怕自己得來了這機會,也沒能救得了爹爹。 小姑娘只看了他一眼,便嬌柔地跪了下去。 “民女蘇妧妧拜見大人?!?/br> 那一眼也恰好對上了那高官的目光。 男人居高臨下,眼眸落到了她的臉上,繼而隨著她跪下,垂了眸,朝她打量了去,長睫在眼瞼上留下一抹淡淡的影子。 他一言未發,屋中的氣氛很冷,讓人局促。 半晌,妧妧方才看到那男人動了腳步。 他悠悠地踱步到了椅旁,就近坐了下去,手臂搭在身旁的桌上。 妧妧隨著他動,也換了方向,面朝著他,依舊跪著。 這時,她終于聽那高官開了口。 “你找本官,有何貴干?” “是?!?/br> 她抬起了頭,眼中濕漉漉的,恭敬虔誠地望著他,嬌嬌糯糯地回答著他的問話。 “回大人,民女為家父伸冤?!?/br> 男人不緊不慢地問道:“令尊姓甚名甚,因何事含冤?” 小姑娘認真地回話,“家父姓蘇,單名一個衍字,本是禮部正八品司務,是因會試考生舞弊,題卷泄露一案入獄,秋后……問斬,但家父……是清白的……” 她說到此處,控制著控制著,聲音還是哽咽了,美目中滾起了淚,嗓子頓時也更柔了幾分。 裴紹一言未發,只垂眼睨了睨她,手指在那桌上有一搭無一搭地輕點。 “如何清白?” 小姑娘哽咽道:“家父與此事無半分干系,只是在運送題卷入庫之時監過工而已,從未入過卷庫,更未碰過題卷。那參與舞弊的考生周馮,雖考前確實去過民女家中,但只是尋常拜見,民女與家母全程都在,聽的真切,他只停留了半盞茶的功夫,與家父只說了幾句客套話而已,絕無半句與會試及題卷相關的話語。民女可以作證,愿以性命擔保,所言句句屬實。人命關天,眼下問斬時日就快到了,大人能不能先別殺人,能不能救救家父……” 她越說到后邊兒越控制不住,終是落下淚來,那望著那高官的眼神很真摯,語聲語氣也皆是滿滿的乞求之態…… 她知道他可輕而易舉地翻案,只要他點頭,她爹爹就能保命,至少能暫時保命,逃過七日后的這劫。 所以她此番相求,成與敗天壤之別。 小姑娘含著眼淚,心急如焚又極為痛心,只消一想到從小對她疼愛有加,把她視為掌上明珠的父親,她的眼淚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大人,家父本本分分,兢兢業業,真的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他是冤枉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救救他成么?求求您了,大人……” 少女雪膚花貌,梨花帶雨,三千青絲垂至細腰之間,嬌柔地跪在那地上,仰著小臉兒,一遍一遍地軟語相求,眼神虔誠真摯,像望著救世的活神仙一般望著那高官。 但那男人還是始終一言不發。 片刻后,屋中一片死靜,只時而有那小姑娘斷斷續續的抽泣聲。裴紹慢條斯理地撥了撥手上的扳指,終是不徐不疾地開了口。 “定罪講究的是證據,不是你說他無罪他便無罪了,更不是你跪下來哭求本官,本官就能罔顧我朝律法,給你額外開恩。若都像你這般,還要這律法作甚?這天下間豈非都亂了,嗯?” “你父親之事已證據確鑿,結案了,沒得改了,除非……” 他說著眼睛瞟向了那地上的纖弱美人,唇角幾不可見地動了動,沒說下去。 妧妧本越聽越心涼,越聽越絕望,眼睛朦朧了又朦朧,噙滿了淚,直到聽到了那句“除非”,那句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的“除非”。 她定然是要抓著不放的,嬌柔急切地追問了去。 “除非怎樣……?” 裴紹不緊不慢地起了身,負手在后,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看了一會兒,半晌方才回話,“除非,你肯用些什么來換?!?/br> 這句說完,便慢悠悠地下了逐客令。 “送客?!?/br> 沒人立時進來請妧妧離開,倒是那高官睨了她一眼后,自己走了。 小姑娘的腦中頓時“嗡”地一聲,櫻唇顫動,呆跪在原地,半晌一動未動。 “用些什么來換……” 她雖涉世未深,但極聰明,更可謂一點就透。 她沒錢沒勢,能用什么來換? 混官場的人,他什么意思,往往話不會跟你說的太清楚太明白,很多時候便就是點到為止。 你懂便懂,不懂便送客,便就是這個道理。 妧妧打了個觳觫。 她知道,他是想讓她用她的身子來換…… 第五章---救父 適才等待的那半個時辰里,妧妧想過相求后的無數種可能,唯獨眼下這種情況是她做夢也未曾想到過的。 她從小家教森嚴,性子乖巧,從未做過什么出格的事,可謂乖乖女中的乖乖女,極為守禮,與那寧文彥即便認識多年,后來又訂了婚,那寧文彥亦是連她的手都沒摸到過。 她從未想過未成親便與人…… 男人出去許久,門外半絲動靜都沒有,根本就沒人過來請她離開,更證明了她的猜測。 那高官在給她時間考慮。 適才,她對他奉若神明,一片真摯,斷沒看出他起了這心思, 但現實擺在眼前。 小姑娘如泥胎雕塑一般,一動也動彈不得。 但她的決定做的并不艱難漫長。 以此換爹爹不死,她愿意。 只要那高官肯信守諾言,她愿意做這筆買賣。 總好過她被攆走,徹底走投無路,最后眼睜睜地等到七日后,爹爹被問斬的好。 她從來都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懂得取舍,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只是,她畢竟是個柔弱的小姑娘,對那種事兒還懵懵懂懂,膽怯在所難免。 許久后,她起了身,唇瓣有些抖,但一步一步地朝著門口走去,終是推開了那門。 外頭并非沒人,恰恰是有人相候。 那相候的人正是適才送她過來的小廝。 來時他還冷著臉,但此時卻是堆起了笑容,很殷勤客氣。 “蘇小姐想去哪?小的為蘇小姐引路?!?/br> 都是人精。 上位者身邊哪有善茬? 但凡他稍微蠢一點,也混不到裴紹的近身去。 小姑娘微微攥了攥手,聲音不大,“我能……再見見大人么?” 這話是低著頭說的。 小廝笑的見牙不見眼,“自然可以,蘇小姐隨我來?!?/br> 他說著便撐起了傘,恭恭敬敬地伸手請著她。 這一路,便是這大理寺卿府修建的再美再奢華,她也沒心思瞅上哪怕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