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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背著經紀人,沖司徒玥扮了一個鬼臉。 人一帥起來,連扮個鬼臉都能讓人臉紅心跳。 司徒玥臉紅之余,總算沒忘記自己坐這趟飛機的起因。 她把一直放在自己座椅邊的那一大袋禮物,還有那一人高的布偶熊遞給Eric。 “這……這是我和我的朋友鄧曉柔,送給Eric你……你的禮物,祝你生日快樂,星途坦蕩?!?/br> Eric驚訝了一下,連聲道謝。 “這么大的熊?你一路扛上飛機的嗎?辛苦了,謝謝,真的謝謝,我會好好珍惜的?!?/br> 經紀人接過那一袋子的禮物,看樣子是想要去翻,卻被Eric皺著眉頭,抓住了手,神情很不善。 她只好聳了下肩,沒堅持了。 Eric轉過頭,再次向司徒玥道謝:“謝謝你和你朋友的禮物,也謝謝你的祝福,小meimei?!?/br> 司徒玥雙頰血色再次上涌,張口結舌:“啊,不用……不用謝?!?/br> 天哪,她也太幸福了吧! 沒想到的是,霉運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等司徒玥踩著輕飄飄的步伐,走出機場,她才發現,自己的隨身小包不見了,而她的錢包、身份證全在里面。 這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 沒有錢和身份證,她就回不了家,早上出門之前,她還跟她mama說晚上她要吃爆炒黃牛rou。 假設她不僅晚上回不了家,還要失蹤上一段時間,她還吃什么爆炒黃牛rou?不被她媽爆炒了都算好了。 司徒玥嚇得面無人色,轉頭就往來時的方向跑,一邊跑,一邊沿路找,包有沒有掉到地上。 等她跑到一半,突然腳一剎,記起她的包放在哪里了。 她放在給Eric的那個禮物袋子里了,連著鄧曉柔的那瓶男士香水,一打日記,還有她的布偶熊,混在一起,由她親手給了Eric。 她仰面朝天,絕望地吐出一個字。 “??!” 關山接到司徒玥電話的時候,他正捧著一本《生物化學與分子生物學》,看得正入迷。 耳邊是一眾喊打喊殺,摔鼠標、砸鍵盤的聲響。 一開始他還會被這些聲音分走心神,但時間一長,他入定的功夫rou眼可見地增進,到現在已經是兩耳不聞,能于鬧市中巋然不動,如入無我之境。 沒辦法,在協和念臨床醫學是一件分外可怕的事情,按規定,他先要在清華,和生物系的一起念兩年半的醫學預科,在這兩年半的時間里,他要學完人家四年本科學習的東西,因此,課程緊湊到了變態的地步。 除此之外,很多課程,都是全英文教材,教授也是全英文授課。 當然,到了學期末,也是全英文考試。 對于他這種外語戰五渣來說,上課簡直就成了修羅場。 關山從來沒想到,等上了大學,他還是要跟他無比厭惡的英文打交道。 因為口語不行,聽力更不行,上一學期他落下不少功課,只能在寒假里惡補。 英語的專業詞匯一個個都又臭又長,司徒玥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幾個氨基酸的英文在他腦子里來回打轉,就是不乖乖往長時記憶機制里走,成了心地跟他作對。 他心煩氣躁,氣一不通暢,心神就外泄,他的入定功夫破了,這才聽到司徒玥的電話。 否則他可能要很久之后,才發現這則通話。 那司徒玥還不知道會怎樣。 關山后來無比慶幸,他接到了這通電話。 但不管他后來的心情怎樣,當時的他,是沒能預料到司徒玥的情況的。 關山只以為,這是司徒玥無聊了打過來的一通電話,跟平常一樣。 直到她開口說第一句話。 “喂?關山,你在干啥呢?” “看書,怎么了?” “沒怎么,我不就問問嗎,你這么晚了還看書?” 關山看了一眼時間。 “八點,還不算晚,你怎么了?做什么呢?” “我……” 司徒玥剛想說話,手機里卻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姑娘,您哪兒去???要不帶你一程?” 男人說話帶著口音,是關山最熟悉的京片子,兒化音圓潤又地道,外地人學不來的調調。 關山眉心倏地一跳,聲音沉下去:“小玥兒,你人在哪兒呢?” 司徒玥干笑兩聲,才說:“關山,我給你一個驚喜……” 通話就在這里,戛然而止。 關山再打過去,無人接聽。 他捏緊手機,臉上一陣扭曲,暴戾神色一閃而過。 司徒玥最好不要被他找到,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 4 跟身邊正在打游戲的同學說了一聲,關山放下書,拿了外套往外沖。 同學只來得及“哎”一聲,就只看到他推開玻璃轉門,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 攔了輛出租車,關山坐上車,甩下一句:“去機場?!?/br> 司機師傅問他:“哪個機場???” 關山一愣,這才記起,北京有兩個機場,一個大興,一個首都。 兩個機場一北一南,遙相呼應,相距80公里,就算是打車,也要花上一個半小時,還不算上堵車與紅綠燈時間。 司徒玥在哪個,他不知道。 “首都機場?!标P山一咬牙,下了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