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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女士接過,笑瞇瞇地看著關山:“還是你這孩子懂事啊,不像我家里那個不成器的,就因為她考試考砸了,我說了她一兩句,結果人跑得影兒都不見了,這次你們也期中考了吧?考得怎樣?” 關山回答道:“還可以?!?/br> “嗯,”楊女士點了點頭,“你今年升高三了吧?怎樣?想考哪個大學?” 關山說了一個大學的名字。 楊女士吃了一驚:“那學??刹缓每及??!?/br> 說完又覺得不好打擊孩子的自信心,楊女士便又說道:“當然,有這個志氣是好的,加油,阿姨看好你?!?/br> “謝謝阿姨?!?/br> 兩個人又尬聊了十五分鐘,等到實在是沒話題聊了,楊女士才站起身。 關山以為她要走了,連送她的話都含在嗓子眼里了,卻聽她突然道:“你們這房子跟我們是一個戶型嗎?我怎么感覺大些呢?那是你的房間嗎?阿姨可以進去看看嗎?” 關山傻了眼。 “怎么,”楊女士別有意味地笑了下,調侃他,“藏了小女朋友?” 關山如同被踩了腳,忙道:“當然沒有!” 楊女士被他嚇了一跳,撫了撫胸口:“沒有就沒有,反應那么大干嗎?你阿姨心臟病都要被你嚇出來了?!闭f完就往他臥室走去。 關山急忙道:“阿姨……” “怎么,不是說沒女朋友嗎?” 關山結結巴巴道:“不是……房間亂?!?/br> “嗐,”楊女士笑著揮了下手,沒放在心上,“我還以為什么呢,放心,阿姨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司徒玥的房間,跟豬窩有得一拼?!?/br> 關山無奈。 楊女士已經不由分說地走進了他的房間。 關山愣了一愣,提步跟了上去。 剛走進去,楊女士就笑道:“你這孩子,還說自己房間亂,我看挺整潔的?!?/br> 關山支吾了幾聲,眼神卻忍不住往衣柜那里瞟,等楊女士看過來,就趕緊目視前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臟卻怦怦亂跳。 可該來的總會來,楊女士轉了一圈,看了他的書桌、書架,最后視線還是移到了衣柜上。 關山的呼吸都要停了。 楊女士看了他一眼,伸手搭上衣柜門把手。 “阿姨!” 楊女士回過頭來,笑了笑:“哎喲,看我,怎么能隨便翻你的衣柜呢?” 她的手從門把上放了下來,關山幾乎是很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秒,楊女士突然抬手,在柜門上敲了兩下,邊敲邊道:“你這柜子看著挺好的,聽這聲響兒,結實?!?/br> 關山:“……” “行了,”楊女士收回手,“我也不在你這兒耽擱了,要去找我那欠收拾的閨女去了,她今天晚上要是不回來,我就當沒這女兒,把她那房間拾掇拾掇,當狗窩得了?!?/br> 關山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一路將楊女士送到門口,才關上門。進了自己的臥室,他拉開柜門,就看見司徒玥坐在他的衣服堆里,一手拿著一只拖鞋,抱在胸前,眼淚汪汪,惡狠狠地威脅他道:“關山,如果你今天趕我出你家門,我就一頭悶死在你床上?!?/br> 關山:“……” 你還真敢說…… 他捏了捏眉心,覺得自己這本應做做題就睡覺的夜晚,被這母女倆弄得心力交瘁。 “你回去吧?!彼麌@口氣道。 “我不!”司徒玥十分堅定立場,“你沒聽見我媽的話嗎?回去我就得被她收拾?!?/br> “她還說你不回去房間就讓給狗住呢?!?/br> “你聽她扯,”司徒玥翻了個白眼,“我媽她狗毛過敏?!?/br> 關山不由分說地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從衣服堆里扯了出來。 司徒玥大叫:“你干嗎?關山!我警告你!你這是見死不救!還講不講義氣的!啊??!你撒手??!不然我咬了??!我真的咬了??!” 關山見她亮出一粒尖利的犬牙,絲毫不懷疑司徒玥的節cao已經沒下限到了張嘴咬人的地步,趕緊放開手。司徒玥又一屁股坐回了他的衣服里。 他頭疼不已,道:“你媽知道你在這里!” “什么?” 司徒玥睜大雙眼:“她知道?” 關山指了指外面:“你媽剛才走的時候,把你的拖鞋,揣走了?!?/br> 姜還是老的辣。 司徒玥從衣柜里鉆出來,目光沉痛,跟關山告別:“再見了朋友,明天上學要是沒見到我,記得每年清明的時候,到我墳頭上炷香?!?/br> 說完,她就像夢游一般,一臉呆滯地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關山果然沒見到司徒玥。 不過是他自己先走了。 這之后的很久,他再也沒跟司徒玥坐同一輛車子上學。 因為,那一天的晚上,他做了一個美麗又羞恥的夢。 夢里,司徒玥坐在他的衣柜里,身下是凌亂的衣服堆。 她嘴里不停地說著一句重復的話—— “關山,我要咬你了?!?/br> 3 第二天,司徒玥時隔已久騎了自行車上學。 在買早餐的時候,她碰見個熟人,打了個招呼。 等米粉煮好的間隙里,熟人突然挨挨蹭蹭過來,滿臉的八卦,問她:“哎,司徒,你和遲大?;ㄔ趺礃恿??” 司徒玥掀起半迷瞪著的眼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