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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玥咬著牙罵了他一路。 等到了家,她把車停好,就朝電梯跑去,也不等關山,就關了電梯。 一路摔摔打打進了家門,楊女士正好沒課,準備做晚飯,看到她急得滿頭汗,不由得訓道:“你乒乒乓乓搞些什么呢?” 司徒玥大嚷:“我要遲到啦,我要遲到啦?!?/br> 楊女士皺眉道:“你要看電影就直接去好了,干什么還回趟家?搞得這么火急火燎的?!?/br> 司徒玥一早就跟mama報備過看電影的事,不過看電影的陪同者卻換了個人,變成了程雪。 她深諳說謊之道,說真話不行,說謊話沒人信,唯有真假參半的話,才最能唬得住人。 楊女士果然深信不疑,還以為司徒玥是怕遲到了讓程雪等。 司徒玥也不解釋,走進自己的房間,放下書包,從衣柜里拿出自己昨晚就已經挑好的一套衣服,脫了校服換上。 那是一件米白色的雪紡襯衫,袖子做成泡泡袖的樣式,領口還有系帶,司徒玥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裙子是粉色的背帶裙,露出她纖細的小腿。 她將長發披散下來,鬢邊還很心機地別了一枚珍珠發卡,又拿出一根細管唇膏,薄薄地涂了一層,嘴唇立即透出一種果凍般的質感來。 她抿抿唇,將唇膏化開,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比了個“耶”的手勢。 “Good girl!” 她在心底告訴自己,這場電影過后,就不會去打擾遲灝了。 可到了電影院,司徒玥發現自己居然還早到了。 六點整,距電影開始還有三十分鐘,遲灝還沒到,她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他,順便低頭給他發消息:“我到了哦,你慢慢過來?!?/br> 遲灝沒回,她也不以為然,他本就不是那種發信息秒回的人,他可能正在來的路上,被堵著了。周五是下班放學的高峰期,湘中附近幾條路都堵得要命,公交車司機每回都忍不住罵人。 司徒玥一邊看著大廳里放映的電影預告片,一邊等遲灝。 預告里,張震眼神堅毅,帥得掉渣,劉詩詩穿著一件紅裙子,滿眼是淚地說:“我討厭你的飛魚服?!?/br> 等她將這個片花看了三遍,里面的臺詞都會背了之后,才低頭去看表,六點十五分了,還差一刻鐘,電影就要開始了。 她打開手機一看,聊天界面里,依然是她那一句孤零零的話。 遲灝還是沒回。 可能今天路上是真的很堵。 她關了手機,又打量起影院里貼著的幾張宣傳海報來。 等海報也看完,整個大廳實在沒什么好看的時候,她才抬起手腕,又看了一次表。 已經只剩兩分鐘了。 這下她再也無法替遲灝找借口了……人家擺明了,放她鴿子呢。 她吸了口氣,胸膛高高鼓起,接著又軟塌塌地癟了回去。電影票被她捏在手心里,已經揉皺了,她猶疑不決,是不要浪費票錢進去看好?還是直接起身回家好。 低頭思考之際,左耳上的那一小塊頭皮,突然一陣針扎似的疼,司徒玥“嘶”的一聲,側目看去。 居然是關山。 他穿著一件verse黑色棒球服,頭上戴著一頂紅色鴨舌帽,帽子上印了“瀟湘影城”四個大字。 她沒有問他怎么在這兒,也沒有問他為什么戴一頂這么傻氣十足的帽子,而是喊出一連串的“疼疼疼疼疼”。 關山臉上有點慌,一松手,那枚珍珠發夾就懸在了幾根頭發絲上,最后在萬有引力的作用下,掉在了大廳的地毯上。 司徒玥彎腰將發夾撿起來,抬頭沖他怒視:“你怎么這么手賤?” 關山難得地有些愧疚,他剛才不過是想取她發夾,嚇她一下,誰知道女孩子的發夾那么緊,乍然一扯,連著頭發絲一起拽下來,疼得讓人瞬間六根清凈。 司徒玥揉了揉頭皮,沒好氣地問他:“你在這兒干什么?” 關山扶了下帽檐:“工作?!?/br> “什么?”司徒玥有些吃驚,“你也兼職?” 她想起遲灝來。 關山“嘖”了一聲:“你不是來看電影的嗎?” 司徒玥一怔:“是啊,不過現在我不看了?!?/br> 她將票揣回兜里,提起隨身的小包,準備回家,反正電影也已經開場了。 關山卻攔住她,將她的票從口袋里掏出來。 “為什么不看?小玥兒,不是我說你,你也太浪費錢了,來來來,我給你檢票。唔,我看看,一號廳,這邊走?!?/br> 司徒玥被他扯著胳膊往前走,她氣得去拍他的手:“放開,我不去,我不看了,你這人怎么這樣兒?” 可惜關山皮糙rou厚,沒理會她那些小打小鬧,一路將她拖到了放映廳。 電影已經開始,燈光全熄了,只有巨大的熒幕上發出的暗光。關山回過頭,豎起食指:“噓,小聲點?!?/br> 素質讓司徒玥閉了嘴。 等她在座椅上坐下,關山卻也坐在了她旁邊的椅子上。 司徒玥靠過去,小聲問他:“你不要上班嗎?” 關山同樣地小聲回她:“沒事,老板不在?!?/br> 司徒玥無語。 他這樣的員工真的不會被開除嗎? 等影片放了沒多久,司徒玥就發現這個電影她看過,還是暑假的時候不知道哪個同學發給她的盜版,她就說怎么看片花那么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