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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的是*康王府邸,官家也是要顏面之人,所以不許白日里去,讓百姓瞧見。 “康王是宮中最年長的王爺,有封地有良田,京中鋪面也不少?!标P明溪說著想起來一事,便問道,“曹皇后娘家如何處置的?!?/br> 曹皇后出身算不得多好,當初入宮為妃還是舉全家之力,花了不少銀子。 她在宮中謹小慎微,討好著當初皇后,便是李衡辭的娘親,才在后宮有了一席之地。 后來原配病逝,她理所應當上了位,給家中爹爹和兄長都要來了一個散官做做。 說起來關明溪還是有些佩服曹皇后,能在沒有靠山的背景下,做到如此。 卻是用錯了地方。 “呵,他們都是肚里沒什么墨水之人,朝中大臣顧忌曹皇后的臉面,才給了幾分薄面,現下還不是遭眾人唾棄?!彼α艘宦?,“官家給免了職,看在他們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單單逐出了京中?!?/br> 他沒說的是,官家要做出一副仁慈的模樣,才不會叫后世詬病。 “其實善王在這風口浪尖,不該和官家硬碰硬?!标P明溪想得長遠些,沒了康王這個逆子,善王便完完全全暴露在官家眼中,有了前車之鑒,他一定不會允許立一個不聽話的太子。 徐彥之眼睛一亮:“二娘這話,我們也勸過王爺。不過王爺下了決定,我們只是幕僚,再沒理由僭越,個中原由我們也不知?!?/br> 關明溪也沒再問,閉著眼睛往車廂靠了靠:“到了叫我一聲?!?/br> - 李衡辭以養傷的由頭,下了早朝后回府便閉門謝客。 讓那些見風使舵的朝臣都吃了閉門羹。 他這會兒正在書房內拿筆寫著什么,雖說是不常用的左手所寫,不過字跡也沒半分別扭。 前一刻有大監來敲門問何時用膳,下一刻便有一個小廝來報徐彥之帶著二娘來了。 李衡辭筆下一頓:“帶二娘去膳廳,我稍后便到?!?/br> 他說著就將筆放下,小廝應了是剛要轉身離去,房門就被打開了:“讓膳房加幾個菜?!?/br> “是,王爺?!?/br> 今日雖說天晴,依舊涼得很,李衡辭折身進屋將外衣穿上,便朝膳廳而去。 兩人實是在門口碰見的,關明溪笑笑:“王爺還未用膳?” “二娘這時辰應該也還未吃?!?/br> 前后腳進了膳廳,桌上已經擺了幾道珍饈,關明溪點著頭:“瞧著還不錯?!?/br> “宮中來的廚子,二娘嘗嘗合不合胃口?!庇写蟊O端了溫水上前,關明溪凈了手,又那手帕仔細擦干凈,這才緩緩坐下。 她也不客氣,夾起離她最近的那道佛手金卷,便往嘴里送了一口。 外皮酥脆,掉了一些碎渣在桌上,里面包裹的不是豬rou而是牛rou,沒有腥味,反倒rou質鮮嫩,還有幾粒碎小的馬蹄,解了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膩味。 “好吃?!?/br> 接著又有大監來上菜,分別是花菇鴨掌、桂花魚條、糖醋荷藕,每一道都賣相極好。 “王爺府中有幾位大廚?*” “唔,好像有三四位?!崩詈廪o也拿不準,這種事情他從來沒有仔細過問過。 “難怪這菜上得這樣快?!?/br> 花菇鴨掌湯汁料足,一聞便香氣撲鼻而來,吃上一口,鴨掌應當是燉煮了些時辰,軟軟糯糯,在嘴里輕輕抿一下,骨頭就能脫離下來。 糖醋藕合酸甜爽口,在這冬日里也算是難得的菜品:“這蓮藕是放在何處儲存的?” 李衡辭夾菜的手又一僵:“這……我也不知?!?/br> 關明溪眼帶笑意:“王爺貴人事忙,當然不知?!?/br> “二娘又拿我打趣?!崩詈廪o有些無奈,也只有朝她笑笑。 “王爺今日忙著怎么買鋪子,所以忙碌得很?!惫諄砉杖ソK于拐到了重點,李衡辭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將銀筷放下,擦了擦嘴,才輕聲道:“你和彥之同來的,他一定已經和你說過了?!?/br> “說過了,只是我認為王爺不該如此?!标P明溪收起了笑意,一板一眼地說道。 李衡辭亦是:“因為你們不知,官家要我娶定國公的小女,吳鳳音?!?/br> “這么快?” “他將抄來的東西全都賜給我后,私下同我說的?!惫偌乙仓獣岳詈廪o的脾性,還是留了一步余地,沒有當著朝臣的面光明正大的提起。 定國公不論口碑或是頭腦,都是數一數二的官員,官家屬意他家的女兒,也是情理之中。 吳鳳音只有在關明溪面前被蓋住了光芒,世家貴女也差不到哪里去。 “定國公什么態度?” “定國公哪敢有什么態度,再者說他自然也是存了僥幸?!崩詈廪o給關明溪夾了一筷子菜,“太仁街的地契明日便能送來,到時我著人給你送你過去?!?/br> 關明溪一愣:“這樣快?” “太仁街的地有兩個東家,上半條街是宮中劉美人娘家的產業,我派人去送了話,那頭一口就應下了?!?/br> 他出了比平日里多兩倍的價錢,劉美人又能賣個人情給善王,怎么算都不虧。 “下半條街的東家是京中有名的生意人,土地、酒窖、飲食多有涉獵,我用的是朝廷名義,要將地收回?!?/br> “他也信了?”關明溪險些嗆了喉嚨,既然都說是有名的生意人,又怎會不能識破這些謊言。 --